我們都絲毫不肯讓步,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尷尬。原本就不安靜的觀衆席上現在完完全全炸了起來,大家議論紛紛,對我們指指點點。
原本指責我的聲音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羣一起,抨擊起導演組和主辦方起來。眼看事情越鬧越大,他們也終於坐不住了。
不停地有人上前勸說我們,讓我們各退一步,然而我們誰也不肯讓步。對於那個臭女人來說,好不容易抓到我的小尾巴,她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我。而對於我來說,就更不能退步了。且不說這次的事情我本來就委屈,但凡我忍了這次誤會,我往後就肯定不能再在娛樂圈裡混下去了。
雖然我一點也看不上這個圈子,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我纔不要被這羣噁心的人踩到腳底呢!
導演組眼看着我們沒有一點退卻的意思,而觀衆席上的人已經完全收不住了。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推脫說之後再給大家一個交代。
導演組剛說完,場下一片唏噓之聲。主持人有些不耐煩,半推半請地把我們樣臺下趕。
“哼!你別想就這樣塘沽過去!顧念虞,我告訴你,你完了!”女人蹭過來,故意狠狠地碰了碰我的肩膀,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而這一切都被主持人看在眼裡。主持人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有意無意透漏楚鄙視和不爽。
我心中一陣忌憚,這個主持人前段時間還同我吃過飯,現在一出現這樣的事兒,竟然也這樣對我。照這樣下去,那些不知情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看我呢?肯定以爲我虛僞噁心剽竊他人的創意了吧。
緩緩地走下臺去,我大概能想象出這場比賽之後,這件事一定會成爲這期的爆點內容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走到後臺,一大推媒體立馬涌了上來。他們顯然是提前嗅到了什麼消息,特意帶好裝備在下面準備好了上來。
“顧念虞小姐!對不起!能打擾你一下嗎?我們想給你做一個專訪!”
“是啊是啊,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您作何感想呢!請和我們說一說吧!”
“您真的抄襲了他人的創意嗎?還是這件事情我有什麼隱情呢!”
“您同我們走什麼想說的呢?您想和您的粉絲們說些什麼呢?”
我被一大推人擠得沒地方走,他們簇擁着我,閃光燈不停地閃着我的眼睛。
“不好意思,請你們讓一下!”我努力地想開出一條路來,可是根本動都動不了。
“請您說一下吧!”
這些人顯然是特意而來,想要現在擺脫他們是不可能的了。無奈之下,我只好點頭同意了。
見我終於答應了,他們也終於安靜了下來,領着我去了採訪間。
這件事情由輿論引起來,也應該由輿論吵下去纔對。我一邊走着,一邊這樣想着。我倒不如真好趁着這次機會,好好澄清一下。
工作人員把我引到房間裡,我坐在沙發上,臺下一片閃光燈和攝像頭。我頓時有些緊張,手裡冒出來些許的冷汗。
“顧小姐,對於今天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終於有人開了口,我不知道是臺下誰提出來的問的問題,但是我能看到臺下所有人都期待的眼光。
“我……”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於這件事情,我確實有話要說。”
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首先,我是一個原創音樂人,這首曲子也是頭花了不少的時間和音樂創作出來的,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說出那樣的話!再次,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的事情就是沒做!最後,主辦方身爲這件事情的負責人,有責任明辨是非,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必須還我一個清白!”
我話音剛落,臺下議論紛紛。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這次我看的清楚了,他是個一身羸弱的男人。
“您說您是原創,有什麼證據嗎!”男人的聲音尖酸刻薄,像他本來一樣令人討厭。
“證據?”我苦笑一聲,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番話,“我自己寫的曲子怎麼還需要證據了?難道你是你還需要證明你就是你嗎?真是好笑!”
我從剛剛就憋了一口氣,現在真是忍得難受。一聽到這個人這麼說話,我立馬氣不打一處來了。
“您別激動,您別激動。”男人叫我這般,立馬慫了一樣說道,“我們也只是收到消息纔會這麼問的?並沒有故意針對您的意思。”
“消息?什麼消息?”
“就是……”男人瞥了我一眼,弱弱地說道,“就是您這首曲子的‘原作者’已經下場證明了,所以……”
“所以我就是抄襲他的是嗎?”我不怒而笑道。
我說他們怎麼會這麼關注這件事情,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呢!故意引到我讓我主動承認這莫須有的事情,想讓我背黑鍋是嗎?
“那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呢?”
男人的話讓我做嘔,我冷笑一聲,道,“你都有想法了還問我幹嘛?”
我一氣之下推門而出,早早地離場了。一出門我才發現,楚瑜景已經出差了,根本沒有人來接我。
我一個人走在風裡,有些發涼,我雙手環抱住自己,突然委屈得想哭。
就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收到一個陌生電話。
這是誰給我打電話?難道……也許這件事情有關?
尋思着,我接通了電話。
“喂,什麼事?”我心情不好,一接通電話便不自覺地喊起來。
對面也是愣了一兩秒鐘,隨即傳來一陣噁心的笑聲。
“顧念虞你現在跟我浪什麼浪啊,你相不相信,我能立馬讓你再也折騰不起來。”
這下我完全聽出來了,原來是投資方的電話。
“哦?”我冷笑着,也不慫,“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就讓人封殺你。你知道我有本事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
“放你孃的狗屁!”我當然知道他說的“聽話”是什麼意思,恨不得一拖鞋給他拍過去。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噁心不噁心吧?就你還想威脅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一點也不怕,直接懟了上去。
投資方一陣沉默,顯然被人嚇到了。
“好,你給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滾!”
我猛然掛斷電話,心想自己真是到了死衚衕了。
回到家裡,女兒正準備好要去上課。我怕這件事情會對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不敢讓她現在去那種地方。思慮再三還是把她送到父親那邊,讓保姆給老師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