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家族地派來的是個英俊的少年,丰神俊朗,幾個人一見開始是吃了一驚,然後是大喜過望,其中,最激動的是陳文麟。因爲這個派來和他們談判的人事陳文俊。
麗川公主,徐文昌,陳文麟,劉演,趙崇義,柳敬原,陳文俊都在麗川公主的府裡坐着。陳文麟先說:“哥哥,怎麼是你啊?你來了京城怎麼不先回家,也不先知會我一聲?對了,你可知道父親不日也要來京城了嗎?”
陳文俊的臉上黑了許多,但是更見英俊,隱隱有些風霜之色,原本一派儒雅的模樣,此刻淡了很多,反而多出一些沉靜,冷厲之色。此刻他笑了笑說:“我知道父親要來。我也是突然接到族長的命令來的。本來我還在帶隊在族地裡做任務呢。哪裡能先通知你啊。不過,一會兒我可是要和你一起回家了。你現在是住在大宅還是住在我們自己的宅子裡啊?”
陳文麟說:“我當然住在自己的宅子裡。等晚上我和你回去拜見了祖父,你就和我一起去我們的宅子裡住着吧。”
麗川公主笑顏如花說:“這個就是俊弟弟吧,沒想到族長派的是我們自己一家人,這下子可是巧了。我們今天先不談公事,按照父皇的要求,要等馬敬仁來了才能一起談論。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了,馬敬仁這次沒有親自來,這一次派的是他的大兒子馬明鬆過來和我們一起談。”
陳文麟聽了後說:“這個馬明鬆我認識,很能幹,聰敏的一個人,待人很是和氣,很有禮儀的。這下子可好,我一直都擔心,馬敬仁派的人和我們不想和,也擔心族裡派的人和我們不想和,這下子都解決了,這都是我們自己人。這樣辦起事情來,就穩當多了,沒有掣肘啊。”
劉演說:“等到到了地頭的時候,我這裡想請麟弟當我這方面的代表。畢竟我哪裡能到華亭縣啊,恐怕離開京城都不容易。”
陳文麟很是驚訝,本來,他就知道,劉演一定會讓他幫忙弄這個海貿的事情,但是讓他全權代表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說:“四哥,這族裡派的是我哥哥。你又派的是我。這怎麼能行呢?”
劉演一笑說:“對於阿俊和你我還不信任嗎?再說了。正是因爲陳族派的是阿俊,我才更堅定要派你去,因爲你和馬明鬆熟識,和阿俊是親兄弟。和徐姐夫是親表姐夫,這樣你們四個人才能更好的配合,把這件大事做好。也許,你們想象不到,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可不是給我們四家賺兩個錢的事兒,而是有可能青史留名的事情。”
麗川公主讚賞的看了劉演一眼,心裡想,果然不愧是母妃選出來的人,這政治敏感性是夠強的。
徐文昌笑呵呵的說:“既然這樣。我們今天只是敘一下親情,感情,不談別的,公主,讓人開是準備宴席吧。你們也嚐嚐我府中的飯菜。我府裡的廚娘可是和阿俊家的慶和樓的大廚學過的啊。”
這話一說,這些吃過陳家飯菜的人都精神一震,期待起來。
第二天,馬明松果然到了京城,先是去皇宮見了皇帝后,就去了麗川公主府。無他,因爲皇帝偏心,對他們說了,這次海貿要以麗川公主爲首。
幾個人見面,先是敘舊一番,熟悉了之後,開始談判起來。其實說起談判,主要都是馬明鬆和陳文俊談判。這一次其實就是皇帝和陳家一起開發海貿,順便帶上麗川公主和劉演的。所以,麗川公主和劉演很聰明的都沒有說話,先聽馬明鬆和陳文俊談判。
幾個人人都不敢小看馬明鬆,只看他一進京城,就直接去了皇宮,比他們這些龍子龍女們見皇帝還容易,就知道,馬家在皇帝眼裡的分量了。讓他們驚訝的是陳文俊。其實,劉演他們三個小時候和陳文俊都很熟悉,因爲他們都是庶子家的,都是出身大家族,但是卻不受待見的。所以關係分外的好。他們這一次發現,陳文俊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辦事說話很是沉穩,有着超出年齡的能力和睿智。
趙崇義其實對於他們這些談判並不太感興趣,所以,聽着聽着就走神了,心裡想着的是陳文俊的妹妹,那個慧黠的人兒,也是這樣有着超出年齡的睿智,這麼出色。再看陳文麟,雖然比不上哥哥,可也是有着遠超同齡人的聰慧。看來這陳遠恆家真是人才輩出啊。不過想想,這陳遠恆就是個能幹的人,轄區管理的井井有條,可以說在整個大楚朝都是數得着的,連皇帝都多次表揚的,準備歷練着,作爲以後宰相的儲備呢。還有白氏,一個白家的庶女而已,卻有着超出尋常的管家能力,把家業管理的蒸蒸日上。正是有這樣優秀的父母才生出了這麼優秀的兒女來啊。
要是以後自己能和文蕙結成連理,一定也能有這麼聰慧的孩子,那該是怎麼幸福的景象啊。可惜啊,這樣的美好事情好像是和他無關了。他又想起來臨走的那一晚,文蕙想都沒有想的拒絕了他。其實拒絕他,他都不意外,畢竟文蕙還小。但是文蕙拒絕的這麼果斷,這麼堅決,都不用考慮的,這讓他一想起來就心痛的要死去了。這說明在這個姑娘眼裡,心裡,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他和她每天見到的賣菜的,逛街的路人一樣,並沒有特別之處。
想到這裡,趙崇義的心裡難過起來,呼吸都困難了,就緩緩的走出了花廳,看着花園裡的景象出神起來。
花廳裡,馬敬仁和陳文俊的談判並不順利。但是兩個人都是有決斷的人,談到一定程度就不談了,因爲都已經明白了雙方的意圖了,而他們又不是真正做主的人,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把消息反饋回去,等做主的人下決斷了。
這樣,幾個人就又在公主家裡吃喝一頓就散了。接下來,並沒有再談判,畢竟,陳文俊要等族長的消息。這消息往返族地也是要花費時間的。
過了幾天,陳家族地的消息還沒有到,陳遠恆倒是到了。陳遠恆先沒有見自己的兒子,而是先去了宮裡陛見。皇帝先是讚揚了陳遠恆的工作,先是從陳遠恆在安城表揚起,一路表揚到了當了刺史賑災做的很好。陳遠恆一聽,皇帝對於他的政績這麼熟悉,激動啊,這會兒讓他爲了皇帝去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
表揚後。皇帝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問陳遠恆對於當上刺史以後的主政意見。陳遠恆忙把早就準備好的條陳拿出來。給皇帝看。皇帝看的很仔細。看完後,皇上說:“遠恆啊,你這個條陳很好啊,照着這個做。估計,你湖州明年的糧食產量一定很客觀的。這下子湖州的百姓有福了。天下的百姓也有福了。到時候你們湖州的糧食吃不完,可以賣到中原來,這樣可以緩解北方無糧,少糧之苦啊。”
陳遠恆聽到這個,一時間激動,忘記了要藏拙這回事,激動的說:“皇上真是心懷天下啊。臣慚愧啊。臣有個想法,其實。應該多多推廣新種。比如玉米,這個東西產量高,耐旱,好打理。而且它全身是寶啊。這果子就是結的玉米了,這個是給人吃的糧食。這杆子也有用處啊。”
皇上很感興趣說:“哦。這個有什麼用?”
陳遠恆說:“臣在江南推行這個玉米已經多年,臣家裡的田莊裡種玉米經驗豐富了。這杆子可以給大牲畜吃,養牛尤其好。還有這個玉米芯子,曬乾了就是最好的燒火的東西,這可是節省了不少的柴禾啊。”
皇帝說:“恩,這樣說,這個玉米還真是全身是寶了。”
陳遠恆說:“玉米雖然好,臣卻不想在湖州多推廣,因爲湖州的地多水,種植水稻最好,其餘一季,臣找到了一種新的種子,就是油菜。這個東西其實早就有了,大家都是拿它當菜吃的。其實它的種子可以用來榨油。這個很適合在湖州種植,臣的田莊裡已經種了一季了。還有番薯,這個東西在湖州生長的也很好,產量比玉米還高呢,好一點的土地都能達到千斤呢。今年大旱,多虧了,我們德慶種的番薯多,這纔不但夠了本地人吃,還夠逃荒來的災民吃呢。”
皇帝動容了:“真的產量這麼高?這豈不是等於大楚朝一下子多出來十倍的土地?要是推行天下,豈不是不會再有人餓死了?”
陳遠恆說:“是啊,依據臣這幾年的種植經驗,這番薯不但產量高,而且不挑地,就連河灘地,沙土地,鹽鹼地都能生長,無非是產量要少一點而已,但是還是比小麥和水稻的產量高啊。這樣,我們大楚朝那些沙灘,河灘,薄地,坡地,山地都能有產出了,太平盛世指日可見啊。”
皇帝被陳遠恆描繪的情景震動了,從御座上走了下來,說:“恩,這個是大事情,陳卿家,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陳遠恆還覺得不夠震撼,又說:“臣以前在京城裡,過着紈絝的生活,並不知道天下百姓的艱難,不知道稼薔的辛苦。現在到了江南,成了地方官,每天和老百姓接觸,臣最大的感受就是,要讓老百姓吃飽,要讓老百姓富裕起來,有吃的,口袋裡有錢,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都不會造反的。這纔是真正的治理天下啊。”
皇帝深深的看了陳遠恆一眼說:“愛卿這話是朕的心聲啊,可惜那些朝堂上的高官們哪裡能明白這個道理啊。朕一聽你這個話,就知道,你心裡的溝壑不止是這關於農業的三點,快說,你還有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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