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囑咐完了之後,就對弄雪說:“這些事情,就這樣了,我回去再想想,要是想起來什麼,再過來跟你說。”
弄雪忙說:“不敢勞動老夫人,要是有什麼事情,隨時差人把我叫過去就行了。”
白氏笑着說:“好吧。對了,眼看就要過年了,你準備怎麼過?還是我接了你去我那裡過吧?”
弄雪說:“哥哥和嫂子沒有在京城,我本來應該代替哥哥和嫂子去府裡給陳老太爺和老夫人盡孝的。可是,今年,宮裡已經來了信,要我今年在宮裡過年,還有些宮規,宮儀之類的東西要學,將來出嫁也要從宮裡出嫁。哎,這個就是有這個勞什子郡主的不好之處了。”
白氏想了一下說:“照着規矩確實是這樣。你現在算是皇室的人,自然是要從宮裡出嫁。這也是皇上,皇后給你的殊榮。有了這一條,將來,南疆的人更要高看你一眼。”
弄雪點頭說:“是,我也明白的。”
白氏說:“只是,你這就去宮裡,只怕還是要在宮裡住上一個月左右。這年裡年外的,宮裡事情最多。再加上,最近宮裡可是鬥爭多的很,到處有人冒頭,你可是要謹慎小心啊。”
弄雪立刻說:“這個我省的。還請老夫人多照拂一下。”
白氏想了一下說:“按說,你進宮也不會去宮妃們集中住的那幾個宮殿去。因爲你是待嫁之身,也不用去多拜訪她們,去了,派個得力的丫鬟,帶上禮物,各宮去轉一圈就行了。本人還是不要去了。現在宮裡,有兩三個嬪妃有身孕呢,尤其是不能衝撞了。對了,最重要的是,送的東西一定不能是吃食。這個在宮裡是最忌諱的。別人給你吃食。你也要小心。懂得嗎?”
弄雪忙點頭,暗暗記下來。
白氏說:“我回頭跟皇后娘娘也說一下,皇后娘娘會照顧你的。還有,太后的慈寧宮裡。我也有一些熟人,我也託付他們一下。”
弄雪忙道謝。
白氏說:“哎,即使是你不去她們門前。可是她們要是去找你,你也沒有辦法。真是那樣,你就更要多個心眼了。身邊一定要隨時都帶上人。”
弄雪忙應下來。這都是經驗。隨便哪一項不注意,都能在這一個月裡給自己帶來災難。
白氏說:“你只要小心,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畢竟你的身份在那裡的,皇上很是看重。這個婚事,可是關係到我們將來對南疆的諸多事情。皇上應該會照拂你。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你要謹慎,再謹慎。”
弄雪忙記下來。
白氏看看天色晚了,就要起身回去。弄雪忙苦苦挽留,說已經做了白氏愛吃的菜式。白氏想着自己回去,也是一個人,陳遠恆還沒有下衙門。所以。也就答應了,和弄雪一起吃了個飯。飯後纔回去。
過上兩天,明珠也過來了,也是幫弄雪把嫁妝過了一遍,也提出來一些意見,弄雪都記下來了。明珠知道弄雪要進宮一個多月,也囑咐了一些話,並且也安排人手照應。
明珠說:“你剛剛跟我說了我義母關照你的話,一定要謹記在心。”
弄雪點點頭。
明珠說:“如今宮裡很亂。皇上對皇后好起來了。不過,對白貴妃。王嬪也很寵愛。就是王賢妃,馬淑妃那裡也是恩寵不斷。這些貴人爲了爭寵,還拉攏了一幫小嬪妃。比如最近進宮的,馬尚書的嫡孫女。就是皇后扶持的。剛剛封了貴人,年輕貌美,身世好,教養好,琴棋書畫都精通,尤其是一手琵琶很有水平。很的皇上的寵幸。”
“皇后娘娘擡舉了馬貴人。白貴妃立刻弄進來一個樊侍郎的嫡女,也封了貴人,那相貌,真是如同一個玉人一般。皇上也很喜歡,有了樊貴人,立刻馬貴人的恩寵就少了很多。”
“皇后娘娘自然就不高興,白貴妃佔了上風,自然又興風作浪起來。這中間還夾雜着王嬪折騰,真是夠受的。你進宮,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弄雪忙點頭,心裡暗暗記下來。其實這個馬貴人,樊貴人弄雪都是見過的,京城貴女們的詩社,弄雪這幾年可是沒有少參與。這兩位貴人都比弄雪年紀小。在詩社裡也是比較活躍的成員。弄雪和她們交情一般,印象中,馬貴人更加豔麗一些,樊貴人更加清麗一些,是各有千秋。好事的京城人,還把她們這一幫的貴女們論相貌排了名次。不過,這個名次年年都在變化。因爲一旦貴女們嫁人了,自然就從這個榜上下來了。弄雪和這兩位貴人可是分別名列前三的。當然了,弄雪可是第一。
說起來,弄雪這個第一,已經有很多年了。很少有人,像她這樣佔據第一這麼多年的。因爲很少有人,年紀都要二十了,還沒有嫁出去。
明珠又開始把宮裡的后妃們,凡是最近得寵的,位份,出身,是誰的人,都說了一遍。弄雪用心記憶。
明珠說了半天,然後說:“哎,雖然你只是進宮一個月,也要小心再小心。這些人,這些關係都要搞清楚了。你不用說了,肯定是受到皇上的保護的。可是,越是這樣,越容易被人利用。皇后娘娘可能看顧你的時候多一些。畢竟她是皇后,母儀天下,掌管後宮。皇上礙於男女之別,不能跟你說的,會讓皇后出面跟你說。”
“這樣一來,自然就會有人把你劃到皇后那一邊去。再說了,你嫂子是皇后的親堂妹,這不是明擺着你是皇后娘娘的人嗎?那些皇后娘娘的對立面的人,自然會做文章。所以,你不能掉以輕心。”
弄雪忙應下。
明珠說:“雖然時間短,你也要小心,哎,我也會照顧你,哎,宮裡複雜,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一定要謹慎啊。”
弄雪聽了明珠這樣再三囑咐,心裡也警惕萬分。
晚上,她睡覺的時候,還在想着明珠的話,不由得對心腹丫鬟玉瓶說:“不過是進宮一個月,陳老夫人也再三囑咐,明珠夫人也再三囑咐,如臨大敵。這宮裡真的是虎狼之地嗎?”
玉瓶這幾年在京城歷練的也可以了,聞言說:“世人都說皇宮是錦繡繁華地,可是,當年郡主還在京城的時候。她南疆也輕鬆去,南洋也輕鬆開拓。就是去西北苦寒之地,也應對自如。我本來以爲這個世上,沒有能讓郡主畏懼的地方。可是,郡主每次去宮裡,都是謹慎小心。從宮裡回來,都要歇上一天。彷彿十分疲勞。”
“要知道,當年郡主進宮,每次都是進宮幾個時辰而已。都這樣如臨大敵,何況我們要去一個多月呢?這一個多月裡面還有過年在內。過年宮裡是有很多活動的。宮宴,除夕,新年朝賀,姑娘現在可是有品級的郡主,這些怎麼能少的了呢?”
弄雪一聽覺得有些犯愁說:“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進了宮之後,你要約束好我們的人,不能多說一句,不能多走一步。別人來訪也要小心謹慎。特別是吃食,還有要送給宮裡各位貴人的禮物,一定要再三檢視。”
玉瓶忙應了。
弄雪就在這忐忑不安中,迎來了去宮裡的日子。一大早,宮裡就來宣旨,讓弄雪去了宮裡。弄雪早有準備。接了旨意,就帶上幾個貼身的丫鬟,還有許多的用品,其中還有早就打點好的,要送給各位貴人的禮物。坐上宮裡來的車,進了宮。
到了宮裡,雖然只有一個月。弄雪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情,每天都沒有安穩過。
先是,弄雪拜見了皇帝,皇后。皇帝沒有說什麼,賞賜了幾樣東西,就讓弄雪去了皇后那裡。皇后倒是和顏悅色的勉勵了一番。還把宮裡一些嬪妃,尤其是白貴妃和四妃們都叫了過來,讓弄雪認認人。
弄雪禮數週全,大家也都誇獎了一遍弄雪。弄雪這才發現,宮裡這些人,雖然名字是聽的多了,可是第一次見,還是有些小驚訝。不過,表面上,弄雪並沒有把這些表露出來。
皇后見都見了面了,就吩咐,弄雪住到西邊偏近宮牆的品玉齋。那裡離宮裡那些嬪妃最遠,比較幽靜,但是陳設,建築都是極好的。再經過皇后派人特意收拾了一番,着實富麗堂皇。從這個也能看出來皇上和皇后對弄雪的看重。
弄雪安定下來之後,宮裡派的教養嬤嬤就來了三個之多。每日定下了課程。弄雪就開始跟着她們學習了。
這中間,弄雪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派了玉瓶去分送到各個貴人處。
這些貴人都紛紛回禮。有的回一些無關輕重的,大多是一些筆墨紙硯,扇子,綾羅綢緞,胭脂水粉。有的回贈的就比較珍貴。
比如說,王賢妃,回贈的禮物中,居然有一尊玉觀音,雕工,質地都是上乘之選。
這下子讓弄雪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不過是尋常的見面禮,怎麼會送這樣貴重的東西。再說了,觀音像可不是輕易送的。這裡面有什麼含義?自己和王賢妃關係可沒有那麼好。這幾年,郡主府和王賢妃也沒有來往。
弄雪在這裡驚訝,尋思的時候,玉瓶又報來說,王嬪來了。
弄雪不由得十分頭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