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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胡氏來到了白氏的房裡,陳文蕙忙見了禮,胡氏笑眯眯的扶起文蕙,和白氏寒暄幾句之後,胡氏說:“妹妹啊,你看我家和柳家定了親了,柳家的親家也去他們的茶廠看去了,我也寫了信給京城的父母親了。哪裡知道京城的父母親很是重視,一定問這他們成親是在京城成親,還是在江南成親?這嫁妝是送到哪裡?這個我還沒有想過,是不是找柳家商量一下?但是柳家這還沒有回青陽城怎麼辦啊?”
白氏說:“恩,這個倒是要考慮一下,不如這樣,我們問問柳敬原吧。我看他們家的事情,柳敬原都能當家。”
胡氏一想也是。文蕙說:“胡姨,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大哥就要定親了。”
胡氏一聽這個消息喜出望外:“是嗎?是妹妹先前說的萬家的那個姑娘嗎?”
正在這個時候劉演和柳敬原來了,他們準備上衙門,想起來一件事,要來問一下陳遠恆,就來到白氏這裡。正好聽到文俊要定親的消息,柳敬原先是向未來的岳母胡氏行了禮,忙開始打聽起來。
白氏笑呵呵的說:“我之前相中了萬家的大姑娘萬美珍,這個姑娘很好的,能幹,聰明,大方,模樣兒也好。我家和萬家又是老交情了,這可是天賜良緣啊。”
柳敬原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說:“哦,我想起來了,我之前就聽人說過,說是萬家這個大姑娘,很得祖父的寵愛,竟然把生意交給她一個姑娘家管理。這件事在青陽城議論的人很多呢。其實,這些都是江南這個地方習氣不好,在我們京城,女人本來就是應該管理家裡的生意。產業的,這樣男人才有精力去應付政務啊。”
白氏說:“是啊,我們在江南這幾年了。眼看着俊兒和麟兒都大了,但是都找不到合適的姑娘。這上門來說親的倒是多。可是俊兒這個媳婦可是我的長媳,將來是要接下來我這一大攤子的事情的,隨便不得。爲此我相看了許多姑娘,容貌好的不計其數,但是大多扭扭捏捏,要不就是三個字不識得兩個的,要不就是認識字。但是隻會吟詩作賦的,對於生意,產業一概不通,連自己身邊的丫鬟婆子都管不好。你說這樣的。要來幹嘛?當個人樣子嗎?所以啊,我也發愁。這到了青陽城,因爲正趕上旱災,我組織了夫人姑娘們賑災,意外的見到了這個萬姑娘。這個姑娘鶴立雞羣啊。在那些姑娘夫人們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她幫助我管理義捐得來的銀錢,組織施粥,撫卹孤兒,安排的井井有條。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當時我就想,這個好姑娘要是能配給我們俊兒該多麼好啊。可是,看這個姑娘,年齡也不小了,江南這邊都是早婚,姑娘家很早就定親了的。我就怕我們家沒有這個福分,哪裡知道,她竟然沒有定親。說是,因爲姑娘太能幹了,不符合江南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風俗,所以好一點的人家都不願意要這樣的能幹媳婦。我當時聽了就高興的哈哈哈大笑。可笑這幫蠢婦們不識貨,正好給我家留着。”
劉演見白氏說的有趣,也笑了起來,俊美的臉上罕見的出現陽光的樣子。柳敬原說:“這個萬姑娘是個好姑娘,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阿俊的意啊?”
文蕙笑着說:“柳哥哥,你真是哥哥的好朋友。放心吧。哥哥很願意的。之前,我就和這個萬姑娘合作做生意呢,那個時候就是讓哥哥幫我和萬姑娘一起找地方,開作坊的,這樣一來二去的,哥哥也喜歡上這個大方,能幹,爽朗的萬姐姐了。所以啊,昨天,母親和哥哥一說,哥哥就同意了。”
劉演這才明白爲了什麼昨天把文俊叫出去。柳敬原笑着說:“還是蕙兒妹妹會安排,可以預見的,這阿俊將來成了親一定也是琴瑟和鳴的。”
文蕙笑着說:“就像你和明珠姐姐一樣嗎?”
柳敬原忙看了胡氏一眼:“文蕙妹妹,又胡說了,打趣我也不看看,胡夫人還在這裡呢。”
胡氏笑呵呵的說:“沒關係,蕙兒就像是我女兒一樣,說什麼都行。對了,敬原啊,我來正是要找你呢。”
柳敬原一聽未來岳母找,忙肅靜起來說:“胡夫人找我什麼事兒?”
胡氏笑着把來意說了一下。柳敬原聽了笑了說:“我正要和您說呢,其實,我早就打算好了,我這要在青陽城呆上幾年呢。所以,我父母親想給我在青陽城買個宅子,一來我成親以後和明珠有個地方住,二來,我在這裡爲官,有妻有家的,我父母親想來看我也方便。只是這合適的宅子可不好找,因此一直都沒有和您說,想着等找好了,再和您說呢。”
胡氏一聽立刻說:“要是這樣,我也高興,也別找什麼宅子了,就我那裡好了。那個地方本來就是我給明珠作爲嫁妝的,宅子也好,不大不小的,離這裡也近便,將來離你的三省巡按府也近,方便你上下衙門。多好呢。”
柳敬原倒是不好意思了,笑笑沒有做聲。白氏是個精明人,一看就知道說:“敬原啊,你是怕人家說你成親了住在丈母孃家是嗎?怕人家說你是倒插門,是貪圖岳母家的錢?”
柳敬原的心思被白氏說破,更不好意思了。胡氏這才反應過來,不禁有些急了:“敬原啊,你素來是個大方灑脫的人,怎麼也在乎這個起來了。你家裡又不是沒有宅子,這個地方只是暫時住一下,要什麼緊啊?”
白氏說:“要不這樣,人家小門小戶的沒有房子,租個房子也能成親。就像我家這樣的,這個刺史府雖然好,卻不是我家的宅子。我家的宅子在京城呢,那俊兒成婚怎麼辦呢?難道去京城的家裡?難道爲了這個現去買個宅子?所以啊,你啊,就住胡夫人那裡好了。要是你心裡過意不去,就當是租個宅子,這房東是誰倒是無關緊要了,只要出銀子就是了。你就付銀子給胡夫人不就行了?”
柳敬原到是覺得白氏的這個主意好。其實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都在打聽哪裡有合適的宅子,房子倒是看了很多,但是都沒有合適的,不是太遠,就是太小,要不就是太舊,要不就是佈局不合理。因此他也很着急,眼看着就要因爲這個耽誤他迎娶心上人了。
倒是胡氏他們現在住的那個宅子,他和父母去拜會的時候去過,大小,遠近都合適,佈局也很精緻,胡氏和明珠收拾的也好,他一看就很喜歡,但是作爲一個男人怎麼能住岳母的房子呢,別說他家裡不缺這個錢,就是缺錢,他也會想法子弄個房子迎娶心愛的人的。
現在倒是好了,白氏的這個主意好啊,這大楚朝客居在外爲官的多了,不能個個都買房子啊?因此租房子是個最普遍的行爲,反正爲官一任只是幾年光景,租個房子最爲便當。他就當是租岳母的房子就是了,反正他在京城又不是沒有房子的。
柳敬原想到這裡就說:“三嬸的這個提議很好,我就租胡夫人的房子吧,租金多少,我們還是要立個契約,正式一點好。”
胡氏剛想說,哪裡用銀子和契約這麼麻煩,直接住了不就行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白氏使了個眼色,胡氏也是個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心裡也贊白氏反應快,這麼快就想出了這個法子。他要給銀子就讓他給也行,反正只要他心安就好,他家裡也不是出不起這個銀子的家,再說了,她可以收銀子,但是也可以給女兒嫁妝啊,大不了把這個銀子給女兒當嫁妝就是了。反正自己給女兒嫁妝給多少,他都沒有權利說話。想到這裡,胡氏立刻就爽快的答應了。並且催着柳敬原去立契約。
於是,劉演他們一起去衙門了。他們走了以後,就剩下白氏和文蕙了。兩個母女忙忙的叫人拿了庫房的冊子,準備選幾件東西送給李翰墨。一會兒,冊子送來了,文蕙和白氏看了看。其實現在家裡的庫房存的東西很多,一來,因爲之前在德慶的時候,每次的交易會,白氏都會帶着文蕙去買東西,因此存了不少。白氏就撿一些貴重的先運回京城的宅子裡了。畢竟這裡是客居,他們的家還是在京城的。特別是文麟到了京城後,家裡在京城置辦了自己的小宅子,這就更方便放東西了,就運回去了許多。二來,還有一些東西是陳遠恆在任上得的。
陳遠恆從安城起就是父母官,後來又是知府,這找他辦事的人很多,陳遠恆一直都是廣交朋友,與人爲善,因此得的東西也很多。特別是這一年裡更是成爲了刺史,這樣可使封疆大吏,得的東西更多了。這些東西里不乏珍品,白氏把這些裡面好的都陸續送回京城了,饒是如此,庫房裡還是塞得滿滿的。
最後,白氏和文蕙檢出了一塊上好的硯臺,兩匹上好的錦緞,還有一些新制的玉版紙,湊成一份禮物給送了過去。紅鯉領了對牌去取東西,這個時候白氏的前任大丫鬟青霜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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