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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是不會忘記當年,李夫人給她下藥,導致陳文蕙小時候多災多病,自己更是不能再生育。不過後來,陳文蕙身子好了,自己家裡越來越好,現在權傾朝野,兒女都爭氣。倒是二房,一直都沒有起色。
先是陳文錦和離,和離之後,雖然嫁的人不錯,不過也只是在族地裡享受一下富足的生活而已,過的還沒有白氏身邊的紫玉她們好。
李氏自己沒有兒子,不過,陪房丫鬟給生了一個兒子,她抱過去撫養,就是陳文浩。也給娶了媳婦,不過,他們夫妻兩個都是資質平庸之輩,如果不出意外,將來,一定是成績不了家業的了。倒是李氏一直壓制着的大房,現在出了一個皇后娘娘,還有嫡長子陳文琪也很爭氣,把長房經營的蒸蒸日上。
李氏本來一直都在和大房鬥法,怎麼突然有空來找三房的麻煩了?還居然把手伸到了西北陳文蕙的陪房丫鬟那裡。
白氏雖然已經處理了水寒的孃老子,不過,這個事情,白氏並沒有放鬆警惕,宅鬥這麼多年,彼此都瞭解,這一定只是冰山一角,一定有更大的陰謀等着呢。
所以,白氏叫紅鯉盯着那邊的人,不惜花錢,也要買出來消息。
本來,那邊的規矩很嚴,消息不大容易透露出來。不過,那也是對外人來說很嚴。小陳家和陳家本來就是一家子,小陳家的很多家生子都是從大宅裡出來的。幾輩子的關係下來,錯綜複雜,真的想打聽什麼並不費勁。再加上白氏出手大方,什麼消息買不來?
白氏問:“那邊怎麼說的?”
紅鯉伺候白氏做好,說:“奴婢找的是那邊李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因爲我們處置水寒的孃老子,郡主又把水寒嫁了,那邊什麼都沒有得到,白白折損了人手。錢財,正在生氣呢。正是因爲生氣處罰,才把事情給露了出來。”
“那邊,文錦姑奶奶又不安分了。她在族地裡呆夠了。想回到繁華的京城來。可是,這能是個容易的事情嗎?李夫人就做了一個龐大的計劃。”
白氏一聽倒是來了興趣。
問:“我那個二嫂可不是普通人,足智多謀,我倒是想看看,她的計劃是什麼?”
紅鯉說:“這事情主要還是因爲老太爺重病引起的。按照規矩。一旦老太爺西去了,這個家業就要分開。大房現在勢力大,有皇后娘娘在,一定是承繼家業的了。我們是一定要搬出去的。可是,我們已經搬出去了。自然就剩下了二房的人。本來,二房可以搬,也可以不搬。可是,二房和大房積怨已深,一旦老太爺不在了,大房勢必要趕走二房。”
“二房如今在京城置辦的房產鋪面都不少。在京城外面的產業也多,就是從府裡搬出去,再分一些產業,一定也能過的好好的。可是,那樣就沒有了陳家的權勢。李夫人不但想還要享受陳家的權勢,還想着把文錦姑奶奶給接回來,自然就不能坐視自己家被分出去。所以,她做了一個籌劃。”
“先是我們家。她收買水寒的孃老子,就是想在水寒身上,還有伺候善靈姑娘的水寒的妹妹水藍身上下手。把她們都變成自己人,這樣,她們就能在郡主,大奶奶那邊說上話。讓郡主和大奶奶都站在她的一邊。除了這些,她還和**奶的繼母交往過密,就是要讓**奶的繼母也幫她說話,這樣我們一家子都被收買,自然會在分家的事情上站在她的一邊。”
“等到老太爺去了,分家的時候。自然大房要二房出去。可是,二房有老夫人和我們三房的支持,就是皇后娘娘也不好說什麼,自然二房就不用出去了。說不定連管家的權勢都不用交出去。自然文錦姑娘也能順利回到京城了。”
白氏氣笑了。說:“我這個二嫂倒是好謀劃。滴水不漏啊。知道我們三房最是在乎孩子,所以就拿幾個孩子來要挾我們了?哼哼,真是全部都忘記了以前怎麼對待我們的了。”
白氏想了一想,停頓了一下說:“本來我們已經自立門戶了,將來老天爺去了之後,大宅那邊我們往來都要少了,哪裡還在乎他們大房和二房的事情?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現在,我倒是改了主意了。二嫂既然敢把手伸到我的孩子身邊,我也要回敬一下才好。要不,我們還不是白白被欺負了?”
“紅鯉,你對陳文浩房裡的人收買的情況怎麼樣了?”
紅鯉回答說:“這個一直都做的很好。”
白氏滿意的點點頭說:“大房那邊呢?”
紅鯉說:“大少奶奶那邊,王夫人那邊,還有老夫人的身邊,我們都已經買通了人。”
白氏冷笑一下說:“那好,我們就什麼都不用做了,等到老太爺已過世,我們就等着看二房的笑話吧。”
白氏對於大宅那邊的事情並不想多費心神。她接着問紅鯉:“西北那邊這兩天都消息沒有?也不知道蕙兒怎麼樣了?這麼小的年紀,這還是頭胎,唉,真是讓我操心。依照我的意思,我是要親自去西北一趟,守着蕙兒生產完的。可是,京城裡還有這麼多的事情,一點也不消停,這邊老太爺也快不行了,要是這個時候走,會讓人說不孝的。真是急死我了。”
紅鯉笑了說:“夫人這是關心則亂。郡主那邊好好的。前幾天的來的消息不是還說,郡主能吃能睡,身子養的極好嗎?郡主這一胎,只是剛剛開始的時候,吐的比較很,到了三個月穩定了之後,不是就胃口開了,身子養的極好了嗎?再說了,不是有胡夫人在那裡了嗎?夫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胡夫人現在就在愛女的身邊,白氏又覺得放心了許多,焦躁的心也平靜了許多。
當初,愛女懷孕的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她有多麼驚喜,有多麼驚惶。說起來,文蕙嫁人之後也有很長時間了,可是遲遲沒有受孕,這也讓她擔心。雖然她安慰自己說,女人懷孕太早不好,但是,這麼長時間不懷孕也是個煩心事兒。
幸好,女兒,女婿的家庭和一般人的家庭不一樣。女婿是個庶子,嫡母纔不會關心庶子媳婦是否有孕的。老忠義公倒是希望早點抱孫子。可是,他被女兒弄去南洋打仗去了,哪裡還有這個心思管?
再說了,如今女兒女婿都不在京城,就是忠義公家的人想管也管不着。所以,女兒和女婿何以逍遙自在。如今,終於懷孕了,白氏能不高興嗎?
可是,一想到女兒懷孕身邊沒有個長輩的照管,她的心就開始揪着疼。這個時候是最需要她的時候啊。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陳召南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大夫都說了,熬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個時候正是他們夫妻去伺疾的時候,怎麼能走開呢?
這個天下孝道第一,她哪裡敢行差踏錯?這麼一來,白氏就着急了,正在這個時候,胡夫人突然到來,她也知道了文蕙懷孕的事情。
白氏現在還記得胡夫人當時跟她說的話,胡夫人說:“我本來是個薄命的人,註定了一聲孤苦的了。可憐就是跟着我吃苦的明珠。可是,後來,我們遇到了你們母女,從此我們母女的命運也改變了。我和離了,開始了新的生活,如今都是朝廷給了封號的淑人,也是大楚有名的大國醫,可以隨着我的心願給百姓治病。我女兒也嫁了如意郎君,生活富足。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們母女的支持才得來。”
“你們幫助了我們,可是我們沒有地方幫助你們。你們母女兩個對我們的恩惠太多了,多到數不清楚。我們兩家也如同一家一般。明珠是你的乾女兒,文蕙是我看着長大。也如同是我的女兒一般。她也願意和我親近。”
“我一直想要報答你們,但是,你們什麼都不缺,我自然是沒有報答的地方,現在,文蕙懷孕了,你又走不開,不能去照顧她。她在西北那個苦寒的地方,身邊連個指點的長輩都沒有,我們都放心不下。不如就讓我去照看她。我的醫術自問還算是可以。又是生育過有年紀的人,應該可以勝任。”
“我家裡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唯一的羈絆就是明珠了。如今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孩子也大了一些,不用照管,她自己在你的教導下,能力強的很,什麼都能應付,如今更是京城的仕女班頭。我的醫院本來最耗費我的心力,經過這麼多年的建設,京城的醫院已經很好了,我的徒弟也都出師了,我正好趁着這個空兒,去西北一來照顧文蕙,二來幫助西北醫院的建設。”
白氏聽了這個話,不由得喜出望外,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胡夫人去照顧,比她親自去還要好。天下間誰不知道,胡夫人的醫術已經比她父親胡知禮還要高了嗎?恐怕也就是黑家的煉藥堂堂主能勉強相比了。這世上還有比胡夫人更合適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