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到了,我也有很久沒有看到唐墨年了。爲了不讓他知道我沒回去,我幾乎很少出門。除了給李海燕補習,或是陪林麥出去,我幾乎不出門。
夢湘對我這樣的做法表示很贊同。我漸漸發現夢湘其實不是怕我走丟什麼的,只是不想讓我一個人走出這一片的平民區。我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夢湘絕對是爲了我好,這不用質疑。
今天是李海燕老師成績出來的時候。
下了車,我懷着有些忐忑的心走到李海燕家。剛剛一按門鈴,李太太就過來開門。
我看着李太太一臉期待,因爲如果李海燕考試看的不錯的話,李太太會很開心的迎我進去,她今天的表情很平靜。看來李海燕的考試成績也不是很理想嘛。
“我上去了?”我試探性的問李太太。
李太太點頭“嗯。”看來她是沒什麼要說得,那我自己去看。
剛剛轉身準備上樓,李太太又開口“徐老師,海燕不願意給別人看她的成績,你看了給她爸爸說說吧,他爸爸很擔心。她一回來連房間都沒有出。”
“啊?”怎麼會這樣,考差了也不會怎麼樣纔對,怎麼會這麼傷心呢。
“嗯,我會的。李太太你放心。”說着我快速的爬上樓。
“扣扣…”我扣響了李海燕房間的門。
“誰?!”李海燕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嘛,不像很傷心那種頹廢的感覺呀。
“是我?”說完我就聽見腳步的聲音,隨後李海燕打開了房門。我一看房間裡亂七八糟的,一地的書本卷子,電腦上還是沒有打完一局的英雄聯盟。
“你這是。”
李海燕轉身撿地上的書本“被它們折磨了這麼久終於解放了。我的摔一下它們出氣。”說話的時候孩子氣十足。
我也走過去蹲下一看,數學92。錯了還是因爲粗心小計算題寫錯了。那她幹嘛一天躲在房間不出去呀。
“考得不錯呀,怎麼一條不出門呀。”
李海燕撅起嘴坐到電腦旁“我一直在玩電腦。考試嘛,考了第五名。不過我們同學不信我有這麼大的進步。我估計爸和那個阿姨也不信,所以不想告訴她們。”
這樣呀。看來我補習的成果不錯呀,李海燕居然長進了這麼大。不過李海燕這個不卑不亢的模樣才更讓我開心。畢竟同學都不信她,她還是那麼堅持。
“你爸爸會信任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安慰李海燕。
“很快就不是了。”李海燕也不看我,繼續玩遊戲。
我吃驚的擡起頭,這個怎麼說,難道李海燕不是李先生的女兒,怎麼可能。
李海燕見我不說話又解釋道“阿姨懷孕了,聽說也是個女兒。”
原來是因爲這個呀。我走過去摸着李海燕的頭“小燕子,阿姨沒有錯…”
“我知道。”我話還沒說完,李海燕就打斷了我。
唉…還是,這樣嗎。
“那爲了慶祝你考好,今天不補課,你玩吧。”我引誘的說。
李海燕轉過頭看着我,陰笑“應該是你陪我玩。”
我望着她“什麼意思?”
李海燕轉過頭繼續看着電腦“我不管,你留得陪我玩。就當做是獎勵吧。”說完李海燕退了遊戲“我要你帶我出去玩。”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海燕,李海燕似乎沒有看到我的表情,抓住我的手,順手帶起我的包,拉着我下樓“快啦。”
我正想說,我該沒同意,可是已經被李海燕拉到樓下了。
李太太看着李海燕託着我,疑惑的問我們“怎麼了?餓了?”
李海燕甜甜的笑了起來“徐老師說帶我出去玩。是吧徐老師。”說着李海燕用勁的捏了捏我的手。
我沒辦法,只好愁眉苦臉的說“是呀。”
李太太很聰明,她看了看李海燕牽我的手,又看看我的表情什麼都懂了。可是她卻笑了起來“對的。學習了這麼久,海燕確實該放鬆一下。那徐老師你帶她出去玩吧。”
“謝謝阿姨。”李海燕開心的拉着我換鞋走人。關門的那一刻,我回頭看見了李太太還愣在那裡。也許是李海燕很久沒有這麼乖,還用那種甜甜的聲音叫她阿姨。這個女人一生到底的經歷多少,纔可以看到陽光呀。
和李海燕走出了別墅,我纔看清天空已經下起了雪,雪花很大,大片大片的落得滿地都是。
我看着李海燕“還去麼?下了這麼大的雪?”
李海燕看着滿天的雪花歪着頭看着我“還得去。”說着把自己頭上的大帽子戴在頭上,又帶上手套。搓了搓“就這樣,陪我堆雪人。”
我看着李海燕“那好吧。”說着我扣起風衣的扣子,也準備下雪地裡堆雪人。
李海燕託着我的手,站到雪地的中間,就蹲下身開始堆雪堆。
我木吶的看着李海燕的動作。
李海燕擡頭看我“怎麼了?”
“我不會。”
李海燕看着我,那跟着我一起對吧。說着拉着我蹲下“就這樣。”厲害把周圍所有的雪堆到一起,然後使它門變成球狀。
我看着李海燕得意的模樣,紅撲撲的臉蛋泛這淡淡的光暈看起來似乎是神纔有的光。
我也抓起了雪。雪原來是軟的,踩起來咔哧咯哧做響的雪既然是軟的,而且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冷手。
我學着李海燕的模樣弄了一個雪球。李海燕看着我燦爛的笑了起來。
在李海燕的帶領下,我奮發圖強,終於堆起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雪人。
我正拍着手,看着自己的傑作,結果李海燕一下子從我的背後撲過來。我不着力,板到在雪地裡。
索性有雪,而且雪很厚很軟,我和李海燕也沒受什麼傷。
李海燕站起來,捏着自己的小耳朵背對着我“我不是故意的喲。”
喲站起來,用手指彈了彈她的小腦袋“我知道。”
又和李海燕鬧騰了一會,她才停下來。
李海燕蹲坐在地上,我也過去躲在她的旁邊。
“怎麼樣?開心嗎?”我問李海燕。
“很開心,不過也不開心。”
“這是一個病句。”我用很嚴肅的口氣對李海燕說。
李海燕擡起頭“媽媽從生了我以後
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走到雪地上。”
原來是想起它媽媽了,我想他媽媽一定是一個很美的女子,一個女人對於商業聯姻沒有任何抱怨,就是死的時候也是那麼堅貞,那纔是最美的女子吧。也只有這樣的女子纔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吧。
我摸着李海燕的頭沒有說出安慰的話,畢竟我不知道從小母親就離開又多孤獨。不能理解她,我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李海燕也順勢把頭靠在我的肩上。雪停了,我就這樣和李海燕在雪地裡蹲了許久。
李海燕站起身來“徐老師,陪我去遊樂場吧。”說完還沒等我回答,就拉着我走。
“去那裡做什麼?”被李海燕拉着,我也不得不跟着走了。
“玩呀。”
等公車的時候,李海燕有些冷,身子在發顫。我走過去摟着她“冷?”
“嗯…”她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我用力抱着她,使她不那麼冷。公車終於來了。
門一開李海燕就跳了進去。我也跟着上車。把錢投進去,才走到後面。
李海燕專門選了車最後一排的位置。我坐在她旁邊,本來想和她聊天,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先開口的還是李海燕“媽媽說她身體好了陪我去遊樂場的。”她又想死她媽媽了。不過今天怎麼感覺她怪怪的,怎麼老提她媽媽。還都帶我做一些她媽媽想做或者答應她做的事。
李海燕也並不覺得她這麼做有多麼使我驚訝。
我實在忍不住了問李海燕“小燕子,今天怎麼了?”
李海燕擡頭看我,笑了起來“我要做完所有媽媽想做沒有做的事。然後忘記她。”
我瞪大眼睛看着李海燕,李海燕也沒覺得有什麼,繼續說“我要接受新媽媽。”
新媽媽?新媽媽好呀。不過幹嘛要我陪她做這些事情呢,難道?不可以。。。
我還沒有想完,李海燕又開口“我其實知道阿姨對我很好。”說着李海燕開始講她的事。
李媽媽是生她後身體一直不好,可是李媽媽卻從來沒有因此放棄對李海燕的教育。在她小小年紀的時候就告訴過李海燕,她會離開,希望李海燕好好照顧自己。
而李太太來了以後,李海燕對李太太表現了很好的親和力。
遊樂場事件其實是個巧合。那天李海燕確實看見了,只是那人只是和李媽媽的背影很像。
之那以後,李海燕不斷回憶李媽媽的事,對李太太就有了莫名的憤恨。
她內心也知道李太太帶她很好,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討厭李太太。
直至我來了。她說從她對李太太態度變了以後,所有人都對她不好。雖然我對她忽冷忽熱,可是她感覺有一種親切感,這就是爲什麼她對我討厭,但有時還是要聽我的。
收到水晶鞋的時候,她覺額額我有一種和她媽媽一樣的心,所以會送我橙子味得糖果,她媽媽就是喜歡橙子味的糖果。
我又問她,她覺得自己可以很欣然的接受李太太麼,她鄭重的點頭“可以。”我看着她那仔細的模樣笑了起來,這莫過於是最好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