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就是人們常說的魑魅魍魎中的魍魎,這東西雖然也被成爲小鬼,但是它跟一般的鬼不同,是有實體的。”老道士接過他朋友的藥過來邊往傷口上抹,一邊警惕的看着旁邊的瓦罐朝着我們說道。
魑魅魍魎這幾種東西一般都指的是小鬼,而他們全部都是有實體的。老道士這一說,我就想了起來,難怪那東西只是一道黑影呢,魍魎一般就被指影子外層的淡影。嚴格的來說,魍魎也算是山間陰氣聚集形成的物種。說道山精,一般人可能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太歲什麼的,其實魑魅魍魎也都是。
魑和魅是分開的兩種物體,而魍魎則是一個整體物種的稱呼,有個非常出名的對聯“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其實這四小鬼指的只是他們的字形而已。
原來剛纔那道黑影是有實體的,而且能長那麼大個,都快要算成妖的一種了。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幾乎無孔不入,直接就能夠從人的鼻孔裡鑽進去,難怪剛纔的鞭子對它毫無效果。剛纔的那鞭子,可是實打實的抽在了劉穎母女的身上。
“淡然,其實你的血對它們還是有效果的,剛纔要不是你的血讓它們速度停下來,我們還真那它不好辦。”老道士說話的時候已經把之前的傷口處理完了,現在正蹲在瓦罐邊上佈置陣法。
魍魎這東西只是一道影子,瓦罐蓋子要是稍微被碰歪一些露出一點點的縫隙,它就有可能從裡面衝出來,所以不得不小心應對。
弄好這些之後,我跟老道士把隔壁房間的兩張牀並在一起,跟他那倆朋友擠在一張牀上。現在是冬天,四個人擠在一起也無所謂,還很暖和。剛纔那堵牆已經被打穿了,劉穎母女倆現在躺在兩張牀上,我們這邊能夠隨時關注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本來還想着讓老道士帶過來的這倆人幫忙給看看的,但是經過剛纔的一翻折騰,這兩把老骨頭也傷的不輕。據老道士說,他這倆朋友在醫學界可是國寶級別的人物,尤其是對中醫的研究更是翹楚人物,要是官家那邊知道今天晚上把這倆折騰成這樣,還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子呢。
躺在牀上覺得渾身疼,剛纔劉穎那一腳把我踹的可不輕。老道士的那倆朋友雖然給我的藥讓五臟六腑歸了位,但是身上的疼還是得自己來承受。
還有些沒想通的地方,就是劉穎她們母女倆怎麼會沾惹上魍魎這種東西,胖子他們那個村子雖然也在叢山峻嶺之中,可是也從來沒有看見那邊有關於這東西的傳說。這些東西出現的地方,一般都會有過那些關於影子殺人的傳說。想到這兒我忽然坐了起來,難不成吳老他們二十多年前過來就是因爲這件事情。
“淡然,怎麼了?”見我忽然坐起來,老道士艱難的翻了個身過來朝着我問道。
我把自己的這些猜想說給了老道士聽,老道士聽完之後搖了搖頭:“淡然,你想想如果
真的只是跟着東西有關,那麼也不需要把村子裡的那些人的記憶都抹去吧。還有,跟這東西有關的話,師兄他們去應該就會把這東西消除乾淨,不會再有後患,而劉穎她們母女倆身上又出現這東西,我估摸着應該跟村子裡的關係不大。睡吧,明天早上醒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老道士說的也有道理,反正現在劉穎母女倆身上的情況已經解除了,應該會好起來。至於夢見三婆的那件事兒,應該只是個巧合吧。或許我們的到來,讓村子裡的這些人想起了已經死了一年之久的三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劉穎她爸死後的一些事情,也都是三婆幫着處理的。
想到這兒一陣睏意襲來,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就合上了。這一覺睡的相當沉,等到眼睛睜開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窗簾不知道被誰拉開,露出了外面燦爛的陽光。老道士跟他倆朋友也不知道去了哪兒,隔壁房間裡牀上的劉穎母女也不見了身影。
剛從牀上爬起來,就差點被牀底下的磚塊兒扭傷腳,昨天晚上的動作太大了,地上已經躺滿了承重牆上的磚頭,而且那些驅鬼符也灑了一地。整個房子裡,要多亂就有多亂,除了牀上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牆邊那個瓦罐也沒有了,應該是老道士帶走的。打電話給老道士才知道他們又去了醫院那邊,劉穎母女倆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即便是他那兩個老朋友是醫學上的權威,在那麼亂的房間裡出手還真有些難辦,憑藉他們倆的地位在縣醫院找個病房相當容易。
我來到縣醫院的時候,老道士的那倆朋友正在分別給劉穎母女倆施針。對於中醫方面的情況我完全不懂,什麼奇經八脈針鬼門十三針的這些東西,也都只是在小說和影視作品中見過,現實中還真沒怎麼見過醫生施針。
當想到那麼長的針要扎入到人的體內,想想就覺得神奇,再加上靠着用真刺激那些穴位的組合就能把病給治好,就更加覺得神奇了。不光是我神奇,這門古老的醫術已經讓全世界各地都爲止經驗。
看着老道士倆朋友一舉一動都那麼輕柔,我也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看着他們倆靈動的雙手,輕輕的把針紮在劉穎母女倆的穴位上,然後慢慢的揉捻着長針。那一根根的針在他們手上就像是活了一般,慢慢的沒入劉穎母女的身體中。
在這長針的刺激下,劉穎母女倆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來。正當我以爲劉穎母女倆醒來準備上前問話的時候被老道士給攔住了,老道士倆朋友說,其實劉穎母女倆並沒有醒過來,他們只不過是受到銀針的刺激眼睛睜開了而已。
聽到他們這話我仔細觀察劉穎母女的眼睛,發現他們的眼睛呆滯無神,面部表情木訥,跟睡着了確實沒有多大區別。
施針完畢之後,老道士那倆朋友在桌上的那盆清水中洗了洗手才從剛纔的緊張氣氛中解脫出來。
他們說,其實施針這種技術非常需要控制力,必須得牢牢記住每一個穴位,知道那些穴位的組合,然後施針時候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才行。
如果一旦有一點點的閃失,就會導致病人出現異常。一般來說藥吃錯了,除非是毒藥不然不會致命,但是這扎針要是出現了閃失,那可真說不定是會要命的。
“她們兩個怎麼樣了?”我看着裡面平躺在病牀上,身上扎滿了銀針的劉穎母女倆人,身子都有些在發抖。她們倆人看上去就像是仙人掌一般毛茸茸的,想到那些都是銀針就覺得有些發冷。或許是小時候表姑爺給我打針時候留下了心裡陰影,現在看到那玩意兒還有絲絲涼意從心底冒出來。
“她們沒事兒,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去把針拔掉,晚上天黑之前他們就能夠醒過來。”老道士的倆朋友擦了擦手上的水,關上病房門走了出來。
劉穎母女倆因爲被魍魎上身,吸走了體內大量的陽氣而帶入了大量的陰氣,這纔是導致她們母女倆到現在還沒有清醒的原因。剛纔老道士那倆老朋友幫忙扎針就是爲她們驅除體內的陰氣,刺激陽氣的加速吸收,這樣才能夠讓她們更快的醒過來。這種情況,是官家研究的成果之一,用這種方法比通靈的那套辦法要更加安全。
要知道,通靈的那套辦法來趕走她們身上的陰氣,這部分陰氣很有可能會引來別的鬼物,必須得要由那些吃陰家飯的人來做。但是利用鍼灸的方法來處理的話,只要經過合格的培訓就能夠掌握這種辦法,任何普通人都能夠做得來。
聽完這兩位老人的話,我不禁有些感嘆。如果真的連這些方法都能夠研究出來,那麼以後很有可能會研究出來普通人都能夠對付那些鬼物的辦法,那樣的話,鬼物什麼的也就不再那麼令人感到恐懼。
這就像現在常見的小感冒病症,誰都拿它不太當回事兒,可是要知道當年它剛出現的時候可是要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只要針對這方面的東西研究,再厲害的難題相信最終還是都會克服的。
“老範啊,這小子有前途,我們只是稍微這麼一說,他就已經能夠領悟到了,這年輕人不簡單啊。”老道士那倆朋友聽完我的感嘆之後,眼神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邊跟老道士說着邊笑着走出了門外。
“那是啊,不然的話她怎麼能當上陰梨派的掌門人呢。”老道士看上去也特別的放鬆,跟這倆老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去。
在外面我才知道這倆老人的地位確實確實不是老道士吹出來的,小縣城的領導親自接見,縣醫院的院長都只能站在最邊上。對於這些人的熱情,倆老人也非常有禮貌,答應接下來的幾天裡會留在縣醫院給那些疑難雜症患者免費坐診。而且還笑着給縣裡的那些領導們說,別投機取巧,到時候裝作疑難雜症病人過來。倆老人的話,立刻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放鬆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