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非常疑惑的地方,以前還以爲是表姑爺給我注射的那個黑色液體彼岸花露起的作用,從讓我的體溫變得異常冰冷。可是自從遇見其他陰梨派的人之後,從知道並不是這個原因。
我這事情讓我那個便宜師叔李青峰也給看過,就連他也找不到原因。這讓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夢,難不成我兩歲那年真的已經死了?
老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想了,沒啥大不了的。反正你小子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再說了十幾年你也早就該適應了不是。”
他說的沒錯,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心臟在跳動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活的好好的,而且十幾年來,我早就適應了。而且這體溫在之前那工地上,還救過靈慧和尚一命呢。說道我這體溫,就會想起來一個瘦小的身影,或許只有她纔不怕我這冰冷的胳膊。
靈慧和尚來的很快,我估計接到電話之後就從山上直接百米衝刺下來,又搶劫了一輛出租車瘋狂開到這邊的。
看見靈慧和尚到來,我們幾個也鬆了一口氣,這隻白狼總算是有個交代了。靈慧和尚看見我們幾個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經我介紹跟老道士文鄒鄒的行過禮之後,轉過身就對着旁邊的石老闆破口大罵:“好你個石頭,這事情怎麼不叫上我,是不是覺得他們讓我做法事把你風頭搶了,可是你也不能這樣。那羣妖,豈是你們說滅就能滅的。”
“我說禿驢,咱們幾個怎麼就滅不了,你沒看看地上那隻妖,不就是我們滅的。”石立新指了指地上的那隻白狼,開始用誇張的修辭手法描述我們剛纔擊敗狼羣的壯舉。
明明就是三四十隻的狼羣,硬生生的被他說成了兩三百隻。明明是比正常狼大出兩倍的白狼王,被他說成了五倍。然後經過一番驚險激烈的戰鬥,終於趕跑了狼羣活捉了這頭白狼王。
對於這話,靈慧和尚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對於我是陰梨派的人,倒是引起了這靈慧和尚的好奇。拿起那根鞭子翻來覆去的看着上面還算新鮮的血跡好半天,從點了點頭相信了石立新的話。
“我說石頭,明明就是人家淡然的功勞,你看那頭狼身上的鞭痕就是證據,你瞎往身上貼什麼金子呢。”靈慧和尚不放過絲毫機會的嗆着石老闆。
靈慧和尚要準備接下來兩三天之後的盛大法事,現在已經忙的不可開交,領着那隻白狼王跟我們寒暄了幾句就走出了峽谷。看到我的血對於那些妖管用之後,靈慧和尚對於我們這次倒是更加有信心了。
在靈慧和尚走了沒多久之後,我們再一次朝着峽谷深處而去。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晚上相對於白天更加危險,那些不確定的因素全部都隱藏在了黑暗當中讓人防不勝防。
“前面沒路了,咱們晚上在這兒休息一夜,明天繼續找吧。”在峽谷的深處,我們面前的是一道高達十幾米的斷
流層,要在半夜爬上這十幾米高的地方十分的危險。
我們三個人合計了一下,就在附近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山洞駐紮了下來。晚上的峽谷很冷,冷的刺骨,整個山谷裡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跟外面那些不知名的蟲子叫聲。火焰燃燒着,把人的影子照在牆上搖搖晃晃的,更加增添了夜的寂靜。
“淡然,給我說說你表姑爺是個怎麼樣的人吧。”自從知道我表姑爺也是陰梨派的人之後,老道士跟着石立新也都來了興致。
不過表姑爺的那點事兒還真沒什麼好說的,雖然他也是陰梨派的人,但是大半輩子幾乎都窩在村子裡當神漢。破四舊的時候,還被抓過典型,後來在村子裡就跟三婆在他們村子裡的處境差不多,但是表姑爺在村子裡的地位可沒有三婆那麼受人追捧。
當然,有兩件事兒我沒說。第一件事兒就是表姑爺給我的那本書的事情,沒有跟他們說。第二件事情,就是非常讓我不解又不敢問的事,當時表姑爺收我的時候,說自己是陰梨派第三十八代掌門人。
老道士跟石立新都睡了,整個山洞裡就只有我還醒着。看着那乾柴燒裂冒起的火星子,不禁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當中。難不成表姑爺真的會是那麼的陰梨派掌門人,可是從他的能力來看,怎麼都不像。除了那本書裡面記載的東西比較厲害之外,他的道行甚至都還不如我那個便宜師叔厲害。
正在想着,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打了個激靈,旁邊的老道士跟石立新也蹭的一聲從乾草堆裡坐了起來,眼神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趕緊去救人。”老道士大喊了一聲,提着褡褳就竄出了洞外。我跟着石老闆緊隨其後,也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聲音是從峽谷更深處傳過來的,要想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得越過這道十幾米高的斷流層。剛纔還害怕有隱藏着的危險,現在救人心切什麼事情都不再去想,抓住旁邊的那些樹藤就往上攀爬。
由於常年水衝,旁邊的石壁非常的光滑,稍不注意就會腳下打滑摔下去。所以在這裡,手上的力量就尤爲重要。在旁邊的這些樹藤裡,有好些都是帶刺的,稍不注意就會把手劃破。但是現在沒辦法,爲了早點趕過去劃破就劃破,先把人救出來了再說。
經過十幾分鐘的努力,付出了手腳開裂的代價,我們三個人終於爬上了斷流層。沒有時間來處理傷口,直接撕下幾塊兒布把傷口纏緊止血,就又一次朝着慘叫聲發出來的地方跑去。
大約又過了十來分鐘,終於到達了發出慘叫的地方。看到地上的場景,我們三個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地上堆滿了動物的屍骨,大部分上面還帶着血肉,由於近兩天氣溫上升,這些屍骨已經開始發出腐臭味。
“一定是那幾只妖乾的,我聞到了它們的味道,它們就在附近
。”石立新看着眼前這滿地的動物屍骨,朝着我跟老道士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那幾只妖在哪兒,而是剛纔發出慘叫的那個人在哪兒,還活着沒有。我們剛纔從那邊過來花費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當時遇見難以抗拒的危險,那麼現在生存下來的概率極低。
“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痕跡。”老道士把手電筒打開四處找了起來,我跟石老闆也跟着老道士一起找。
最後,在離着這堆屍骨百十來米遠的地方,見到了那個奄奄一息的人。他的雙腿跟胳膊都像是被什麼東西活生生的咬斷了一般,露出參差不齊的齒痕。見到人還有氣,我趕緊把那黑色的小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沒想到這東西當真好用,剛過一會兒,昏迷的人就醒轉了過來。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對他好還是對他壞,昏迷的時候至少不知道疼。而這一清醒過來,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試想一下那慘烈的場面,得有多疼。
“快去救人,山那邊的村子,救人。”這人說話的時候,想舉起手給我們指明方向,可是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沒了,只好使勁的回頭,給我們示意是哪座山。
剛說完話,人就倒了下去。我又拿出那小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續塞了好幾顆,被老道士擋住了。指着地上的人,對着我搖了搖頭。看到他活生生的死在我們幾個的面前,心裡就像被刀子割一般的疼。
“咱們先把他找個地方安置好,趕緊去他說的那個村子裡救人。”老道士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地上這具屍體剛纔指的那座山,對着我跟旁邊的石老闆說道。
石立新雖然問道了那些妖的氣味,不過救人更爲要緊。把那屍體安置在附近的一個山洞當中,我們三個人又一次拖着疲憊的身軀開始爬山。那座山不算太高,我們三個人花了一個小時不到就爬了過去。
站在山頂上,能夠隱隱約約看見村子的輪廓。但是整個村子裡一片寂靜,就連狗吠都沒有,這讓我們三個人心同時提了起來,難不成我們來晚了,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已經遇害了嗎?
想到這一茬,我們三個人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朝着山下的村子裡跑了過去。進村之後,我們三個人分頭挨家挨戶的敲門。門都是從裡面縮着的,可是不管我們怎麼喊都沒有絲毫的動靜,整個村子就像沒有任何一個人一般。
“村子裡頭的人應該沒事兒,沒有問道血腥味。”老道士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朝着我跟旁邊的石立新說道。
“那他們爲什麼不開門呢?”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難不成這個村子裡不養雞不養狗嗎,我們都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竟然都沒有聽見這些家畜家禽的叫聲。
“這事情,怕是得等到天亮他們出來才能知道。”石老闆嘆了一口氣,躺在磨盤上看着東方發白的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