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業用真氣將說話的聲音傳出去,聲音不大,屋頂上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屋頂上的瓦片略略作響,接着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從窗外跳進房間。
少年身材魁梧,容貌清秀,背上揹着大刀,有種說不出的氣勢。
少年進了窗戶,單膝跪下抱着手說:“臣袁仲山參見太子殿下,臣打攪了太子殿下休息,請太子恕罪。”
陳承業錯愕一會,無端端來了一個少年稱自己爲太子,對袁仲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看了看牀上的倩兒,心想:“還好沒有把倩兒吵醒。”輕聲對袁仲山說:“你先起來,說話小聲些。”
袁仲山說:“是,太子殿下。”
袁仲山也注意到牀上睡着有人,陳承業讓他小聲說話是爲了不想吵醒牀上的人。
突然走出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自稱是自己的臣子,陳承業對此感到頭痛,他心想:“白老頭太不負責任,事先都不告訴我關於陳承業的事,現在可好,連舊部下都分不清真假。”
陳承業又想道:“這人真的是我的下屬?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會有何居心?”他在這個時代得罪最深的不外是聖教和煙雨閣,但是他想煙雨閣做事光明磊落,聖教做事直接爲主,不會要“無間道”。他又想到自己名聲大振,說不定是朝廷爲了斬草除根,派人來打探虛實,也說不定真的是自己的部下。
陳承業當然不會表露自己不認得袁仲山,他說:“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
“臣下的父親在這裡有一個據點。”袁仲山說:“據點裡有一個名叫王天宏的探子,他也是個追蹤高手,近日得知太子到了這裡,家父特意派臣下來拜見太子。”
陳承業心想:“原來如此,不過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假話。”
袁仲山接着說:“太子近日在江湖上名聲大振,臣剛纔的舉動是特意試探太子的實力,願太子降罪與臣。”
“我並不認識在下,也不知道在下所說的話是不是假的。”陳承業沉思了一會,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想。
袁仲山遲疑一會,說道:“太子說的不錯,太子以前並沒有見過臣,但是太子見到家父一切都會相信。”
陳承業說:“令尊是誰?”
“太子客氣了。”陳承業以太子的身份對袁仲山如此客氣,袁仲山說:“家父是尚書袁憲。”
“袁憲?”陳承業的腦海中突然飄出一個人的樣貌,陳承業心裡一驚,想道:“難道我認識袁憲,不可能,我來隋唐纔多久。”
陳承業覺得這種熟悉的感覺很真實,有種想要急切見到的希望。陳承業說:“原來是尚書大人,我也好久不見。”
袁仲山說:“請太子殿下跟隨臣去據點,臣下父子組了南陳的精銳部隊,願意和太子收復江山。”
陳承業也想去看看袁憲是後怎樣的人,但他卻說:“現在不方便,明天才去。”
袁仲山說:“臣先回去報信,明早再來拜見太子。”
陳承業說:“好,你先走吧。”
袁仲山離開了,陳承業再一次看着倩兒,只見倩兒依然在睡,陳承業心想:“這幾天倩兒太累了。”
陳承業又陷入了深思,他遇見了舊部下,在他感覺裡袁仲山所說的不會假。還有他對袁憲很敏感,好像真的認識袁憲,他不明白爲什麼。
南陳雖然有一部分的兵力保留下來,但是陳承業不知道這些士兵士氣如何,能不能幫助李世民做皇帝,軍隊的裝備是否充足,陳承業第一次覺得劉老頭的任務很艱難,他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做皇帝的料。”
想着想着,陳承業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倩兒首先起來,她奇怪地發現自己睡在了牀上,她明明記得昨晚和陳承業在談心的。
陳承業也醒了,看見倩兒起來了,對倩兒說:“倩兒醒啦,昨晚睡得舒服吧。”
倩兒說:“倩兒昨晚怎麼睡着了。”
陳承業笑了笑,說:“是倩兒太累了,睡着了都不知道,我們下樓去吃早餐。”
下到一樓的大廳,陳承業就看見袁仲山,袁仲山身邊還坐着一個老人,陳承業看見老人的樣貌,居然和他腦海裡飄過的人一模一樣。
陳承業更確定,他們真的是南陳的舊部,他帶着倩兒往袁仲山走去。
袁家父子看見陳承業來了,連忙站起來迎接。他們看見陳承業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姑娘,袁仲山看得出神。袁仲山昨晚就知道陳承業房裡還有一個女孩,他沒想到居然還這麼漂亮,他一身漂泊在外,哪裡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
袁憲看見了倩兒,就想到先王陳叔寶,心想:“紅顏禍水,但願太子不像先王一般。”
陳承業當然注意到他們的眼光,他說:“袁伯伯早來了,她是在下的妻子。”
陳承業一開始就把倩兒的關係說出來,倩兒害羞地低下頭。
袁憲看到陳承業,也是激動萬分,聽他稱呼自己伯伯,雖然是爲了掩人耳目,他也覺得受不起,說道:“陳公子客氣,陳公子,陳夫人請坐,仲山給陳公子倒茶。”
陳承業說:“不敢勞煩仲山兄,我自己來就可以。”
袁仲山連忙說道:“陳公子太客氣。”
“倩兒,袁伯伯是我的長輩,仲山兄是袁伯伯的兒子,也是我的兄弟。”陳承業介紹袁憲給倩兒。
倩兒也向袁家父子問好,袁家父子連忙說“不敢當”。倩兒好奇怪,心想:“承業哥的長輩怎麼對承業哥如此敬重,對了,承業哥是太子,他們是承業哥的下屬。”
袁憲說:“不如陳公子到老夫府上一聚。”
陳承業說:“有請袁伯伯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