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來的是吏部的官員。
如今宮中的太監,出宮宣旨,大多都是私事,而非是國事。
趙洞庭將這份職能直接分分給各個衙門,也算是杜絕以後宦官作亂。
朱嘉年倒也認識這吏部的官員,連連道:“何大人快快裡面請,裡面請。”
何大人卻是笑道:“朱公子不必客氣,我可是受尚書大人之命,要快些將這封聖旨宣讀於你。就不進去叨擾了,你這便接旨吧!”
朱嘉年也沒堅持,直接跪倒在地上。
何大人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時起,任朱嘉年爲朕御史欽差,前往臨安府考察臨安府教育廳諸事宜。”
朱嘉年先是一愣,隨即大喜。
他也以爲趙洞庭只是要把他調去臨安府的,沒想到趙洞庭竟然直接封他做了欽差。
這樣時間就方便多了。
他完全可以有空閒的時間黏在蕭繡兒的身邊。
至於考察的事情,朱嘉年當然是心知肚明,皇上怕也沒太多這個意思。不過他還是打算藉着這個機會也鍛鍊鍛鍊自己,再就是讓皇上面子上也過得去。
畢竟若是奉旨討老婆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是那麼好聽。
他也不想別人說皇上什麼閒話,雖然應該沒人敢這麼做。
“朱公子,我可是先給您道喜了。還不接旨麼?”
何大人瞧着朱嘉年只是傻樂,笑着又道。
他心裡也是羨慕得很啊!
這小小年紀竟然就成了欽差,去考察一府教育廳。要知道,如今教育部在朝中是相當有份量的,相對的,各地教育廳也很有份量。
這絕對是重要衙門。
這一趟臨安之行,估計得讓朱嘉年的仕途添上光鮮的一筆。尋常人,不可能有這種機會。
朱嘉年回過神來,連忙雙手捧個聖旨,“朱嘉年領旨謝恩。”
然後匆匆回頭對朱承恩道:“承恩,你招待何大人。我這便啓程。”
何大人瞧他這樣,不禁是露出疑惑之色。
朱承恩本來也是愣愣的,不知道這封聖旨是什麼情況。聽朱嘉年這話,卻是有些反應過來了。
難怪哥哥在家裡等着,就是等這封聖旨的吧?
他肯定是去求皇上把他調到臨安府去了。
爲的就是追求蕭繡兒。
朱承恩心裡也不禁是泛起幾分豔羨來,他比朱嘉年也沒小多少。心裡想着,自己以後若是遇到心儀的姑娘,要不要也要去求皇上幫忙。
然後他纔對何大人道:“何大人,請裡面用茶吧!”
何大人旨意也宣完了,倒也不那麼着急回衙門去,點點頭,“多謝了。”
他跟着朱承恩往裡面走。
走出十多步,實在忍不住問朱承恩道:“朱小公子,朱公子他這是?”
朱承恩笑道:“沒什麼,我哥哥他早就有意前往臨安府歷練了。”
“噢。”
何大人點點頭,眼中卻還滿是疑惑。
就算早就有意要去臨安府,也不至於這麼着急吧?
卻也不好再多問了。
等他們快走到正堂,朱河淙的夫人等人才從後院匆匆走出來。
瞧見朱承恩,朱夫人直接問道:“承恩,有聖旨?”
“嗯。”
朱承恩答道:“是皇上給哥哥的旨意。何大人便是來傳旨的。”
何大人連忙對着一衆朱家女眷們施禮。
朱夫人等人還禮,然後問道:“是何旨意啊?”
朱承恩道:“讓哥哥做欽差,去臨安府考察教育廳事宜。”
朱夫人頓時愣了,隨即笑罵了句,“這小子!”
她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自是一下就想通了其中蹊蹺。
然後她匆匆向着朱嘉年所住的院子走去。
直纔到院子門口,就看到朱嘉年的馬車已經離去了,不禁嘀咕了句,“這沒良心的臭小子。”
然後又折回正堂,只何大人在,她也沒好問什麼。
等何大人剛剛離開,她便忙問朱承恩道:“承恩,你哥哥怎麼這般着急便走了?”
朱承恩翻了個白眼,道:“還不是蕭繡兒姑娘今日啓程回臨安府,哥哥追她去了。”
一衆朱家女眷都是哭笑不得。
“好,好啊!”
最後還是朱宗耀的夫人一錘定音,“嘉年這心性,倒是比他爺爺和父親都勝得多了。”
朱夫人等人瞬間都哭笑不得。
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管是朱宗耀還是朱河淙,性子都要內斂許多。朱嘉年也算是朱家異類了。
那頭。
早有準備的朱嘉年出了朱家府邸,就讓馬伕一路向着蕭繡兒居住的客棧疾馳而去。
然而,到了客棧門口,卻只看到客棧門口空空如也。
朱嘉年躥下車連忙跑進客棧裡,問掌櫃的道:“繡兒姑娘呢?”
掌櫃的愣了愣,隨即答道:“公子來晚了些,繡兒姑娘已經啓程回家,得有一刻鐘了。”
他只以爲朱嘉年也是其他那些追求蕭繡兒的公子哥一路貨色。
今兒個來送蕭繡兒的人,可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