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西南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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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落後石路就開始整理這次搜索到的成果,研究如何利用煤炭。計算了半天以後他發現今年是沒有時間去開發了,人手依然不足。

陸果現在把勞動組都充分的投入在建設和養殖中,水鹿的教育組也把孩子們帶過去幫忙。

五月末的時候,牛箭去了虎族一趟,帶回了幾千斤的礦石和二百多野人。這些新來的人和銅的戎族在過去曾經有衝突,這也讓護衛隊能夠把部分看守任務交給他們。

全族都吃上了小麥粉,只有這些不會說華部落的野人每天都吃鹹魚和野菜。不過在他們到來以後,銅礦的產量提高了不少,現在每天能夠提供五十斤粗銅。

薛的冶煉組規模也擴大了,今年剛剛舉行完成年儀式的二十多個孩子,有一半被他要走當徒弟。由於他的活兒技術性最強,所以在所有長老中,他徒弟最多。

六月二日,陸蔥突然報告東邊有情況,華坪上出現了幾個陌生的人。自從華村建立後,還沒有外人闖入過,石路趕緊帶着民兵騎着馬去查看。

就在華坪東邊,靠近關山的地方,幾個類似於曾經見過的花面族的人在樹上四處張望,遠遠的遙望西邊華村的建築。

民兵們在遠處下馬,然後悄悄的靠近,包圍起來以後,用長矛逼迫他們下來。這四五個人沒有被嚇到,而是投出了短矛,逼開民兵逃向光山外。

和帶着幾個騎兵追了出去,石路則帶着人在後面跟上,以接應他們。出了關山以後,和發現這幾個人的腳印一直沿着沼澤邊往西南跑了去,剛好走的就是曾經發現後族的路。

追了十多裡以後,腳印消失在森林,騎馬無法進去。好在部落裡的人對於跟蹤很拿手,石路吩咐和帶着十幾個人,下馬鑽入叢林中追逐,他帶着人騎着馬在沼澤邊緣接應,一旦發現蹤跡,就要發出信號——吹響牛角。

追了一整天,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才聽到和吹響的牛角聲音。民兵們騎上馬,迅速的趕到和的所在之處。和現在在一座山的背後,山上沒多少樹,馬能夠上去。

就在山前的峽谷中,有衆多密密麻麻的獸皮帳篷和草棚,裡面住着都是人。峽谷裡有一道瀑布,水的響聲使得他們沒有聽到和吹牛角的聲音。石路暗暗的想這是考慮不到位,以後改爲別的方式。不然容易暴露。

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石路就發現剛剛被民兵們追的幾個人從森林裡鑽出來,進入他們的帳篷。幾個頭人模樣的在邊上問那幾個人問題,估計是問什麼情況。

一看天晚了,民兵們就退了下來,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過夜。這裡的森林裡野獸衆多,危機重重,晚上睡覺時,狼羣和老虎就在附近徘徊,只是由於火堆的關係不敢靠前。

第二天一早,石路就到山前隱蔽起來,觀察這個未知的部族。不一會,整個部族開始移除帳篷準備遷徙,方向是到沼澤邊。

當全部人走出山谷的時候,石路才大致估算出這羣人大概三千多,比華部落還多。慢慢悠悠的到了中午,這羣人才到沼澤邊。

按照石路估計,這個部族的人已經發現了華谷,最大可能就是進去看看。不過現在是敵是友分不清,只能遠遠的跟着觀察。他先把和派回去通知族裡做好準備,把華坪上放養的動物移到十里平原,一旦確認他們去的就是華谷,也好應對。

中午過後,這羣人果然開始沿着沼澤西北走。昨天的幾個人顯然是探路的,不過到目前石路以及民兵依然沒有被發現。

走了一段距離以後,顯然是有人發現了馬蹄印,昨天被跟蹤的幾個人比劃着騎馬的樣子,估計是向族人解釋他們被什麼東西追逐。走了不到五里就到了下午,這羣人開始紮起帳篷準備宿營打獵。

石路一看這速度,和過去大荒原的遷徙一樣,慢慢騰騰的,估計要三五天才能到關山口。這麼跟蹤下去顯得太慢,石路決定先返回村子,然後召集一百多騎馬的民兵和護衛隊去問情況。不論是敵是友,暫時都不然他們進入部落的山谷。

第二天,臨時的騎兵們都分發了弓箭和長矛,民兵中還有十幾個人配備了銅製的長刀,衆人在石路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奔向關山外。到了山外四里多的地方,碰上了正在前行的外來人。

民兵們在一百米處停下,石路等着他們的頭人出來,以便問話。頓時一千多的長矛手圍了上來,嘴裡怪叫着,華部落的人根本聽不懂他們的話。

沒辦法他只好學着當初和蘇慕溝通時的方法,比劃着告訴他們這裡是華部落的地盤,華部落願意和他們交易,但不能進入華谷。

頭人通過手勢瞭解了石路說的部分意思,但是他並不想交易,而是希望華族把食物等東西都交出來,不然殺光部族。被石路拒絕以後要石路把馬和手中的武器交出去,他跳躍着示威,指着石路然後比劃了一個刺殺的動作。

石路拒絕並且讓隊伍做好準備。只見那頭領一聲令下,周邊的幾百人就圍了上來,石路這時候也不手軟,讓牛箭先射一輪箭。

嗖嗖的幾聲,幾十只箭飛向二十米外的人羣,把衝過來的獵手射倒了二十多。趁着這上千的長矛手一愣神,石路讓和帶着刀手往前一個衝鋒。

“駕!”和大喊一聲,騎着他的烏龜馬往人堆裡鑽。陌生的部族沒有見過這種模式的戰鬥,紛紛避開。刀手們左突右突,砍斷了許多人的長矛。

石路這時讓人吹起牛角,一陣喊殺聲以後,和突破了人羣。看到和已經突破,石路就帶着自己的長矛手呼喊着往前衝。

外來部落這下徹底炸營,紛紛四處逃竄。石路身邊跑過兩個獵手,一看無法逃脫,就把石矛投向他。銅刀一擋,矛變成了幾節。打馬追上去用矛一敲,倆人昏倒在地。石器和木棒根本敵不過青銅武器,其他的民兵也紛紛得手。

不一會兒,大崩潰開始,民兵們也沒遇到過這麼大規模的戰鬥過,騎着馬有些混亂,石路親自拿起牛角,吹響後,舉着自己的長矛讓人們靠攏過來。

聚集起隊伍以後,沿着人最多的方向追了過去。一直追了十里,石路才下令停止追擊。後續的人一路俘虜,總共抓獲了七百多人。

對方被射死也就幾十人,和的衝鋒和石路的追擊也只造成對方二十人死亡,但混亂時他們的自相踩踏造成幾百的傷亡。沼澤邊哭喊聲一片,遠遠地可以聽到跑入沼澤被鱷魚捕殺的人的叫聲。

把俘虜們聚集起來清點了一下,抓到的大部分是受傷的以及女人兒童,跑的快的基本都消失在周圍的叢林。一百多的民兵押送這麼多人很困難,石路只好吩咐人扯來藤條,一個個的捆好。

完事以後清點己方的損失,有十幾個重傷,輕傷二十多,沒有陣亡。這算是民兵成立以後,第一次正面交戰,一百人對付一千人左右的亂哄哄的獵手,成績還合格,畢竟在配合以及武器上超出了對方,取勝也就是必然。

打掃完戰場,石路發現這羣人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石器和獸皮、腐肉。其中還發現一些啃過的人骨,在食物豐盛的夏季也獵取人作爲獵物,可能是某種信仰。

石器倒是很先進,石刀和矛頭都很鋒利。這從他們宿營時偶爾會搭建草棚可以看出,他們比大荒原的部族擁有更好的工具。

由於語言不通,沒法問出他們到底從哪兒來,最後他決定把俘虜們帶回村,以後作爲勞動力使用。

在返回的路上,重傷的俘虜中有些挨不住,死掉了。剩下的一些,由於看着活不成,和就建議處決算了,過去大荒原抓到俘虜從來都不留。

一開始石路有些不忍,只是這些人實在是個負擔,最後只好讓和處理。回到村子的俘虜,少了一百多人。

桑把俘虜們按男女分開,男的關押到礦山,讓銅帶着礦隊看管。女的留在村裡,做其他的活兒。石路暫時不指望能夠讓他們融合,只能是通過一些強制的勞動,慢慢的來。

晚上石路召開了長老會議。這次突然的襲擊雖然沒有造成損失,不過也證明了相對封閉安全的華谷讓族人有些放鬆了警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繼續追擊逃掉的那部分人,同時看看西南方向的平原有沒有別的威脅。

石路很是擔心,哪怕武器先進,但人口不足兩千的狀況很難抵擋幾千人的衝擊。一開始也許會嚇到對方,但獵物和居住地的吸引會使人不再恐懼,而是貪婪。

會議中,石路讓和駐守部落,包括神馬谷都要納入巡邏範圍。陸果要在關山以及村子十里範圍內建立一些警戒點。西南方向的山說不定會有人翻越。

河流上每天兩個划子和一個竹排輪流巡邏,範圍從老虎灣到華谷口。

石路將要帶着牛箭和陸蔥去西南方向探測,而且是兵分兩路:石路帶着牛箭以及三十個民兵從陸路搜尋,陸蔥帶三十個從水路進發,到遇見雲部落的河口會合。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東西以後石路先行出發,陸蔥的竹排要兩天後出發。一路狂奔到戰場,這裡已經被野獸光臨過,地上的印記顯示被擊潰的人曾經回到這地方。

沿着北邊的腳印搜索以後,射殺了幾個落網並且試圖埋伏的人。一直到把關山外清理乾淨,隊伍才朝着當初發現水鹿他們的山谷進發。

山谷中已經鬱鬱蔥蔥,裡面還有羣山羊,邊上豹虎視眈眈。查看了腳印以後,潰敗的人沒有進去,而是沿着山谷口向西南方退去了。

繼續追了兩天,途中結果了幾個掉隊受傷的人,才追上逃亡的隊伍,在一溪邊休息。此時他們只剩下不到六百人,大部分失散了。民兵太少,石路沒有發動攻擊,只是一直在距離他們幾裡的地方遠遠的監視。

追擊了不到六天,這羣人由於受到野獸的襲擊加上傷病,減員了一百多人,這時候已經接近河口,石路決定先去找陸蔥的隊伍,然後再解決他們。

陸蔥的分隊隱藏在離河口一里的沼澤中,哨探遠遠的發現石路以後,把他引到竹排上。“河的對面有很多人,四千左右,和被我們擊潰的人一個樣子!”陸蔥彙報。

“這下棘手了,這幫人一定會報復。”石路心想。不過這時候也只能見招拆招,好在他們速度不快,哪怕想進入華谷,他也有時間做出應對措施。於是兩隊追擊的隊伍就會合在一起,躲在沼澤深處監視着這羣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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