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和虎頭是下午過來的,然後又跟林北來回一趟,雖然速度要快,此時卻也快要天黑了。
兩人殷勤的盯着林北,虎頭還摸了摸肚子,林北心說得勒,還沒管飯呢,這些傢伙都吃上癮了。
叫花雞的味道確實不賴,很鮮很嫩,這可是純正的野味,不過林北現在是天天吃,所以已經有些吃膩了,獵戶們卻還沒膩,每次沒有吃完的野雞肉還會小心的包起來拿走,實在讓林北很不理解,只能感慨古代人真是挺節省的。
事實上這些獵戶雖然靠山吃山,野味見得不少,但是其實自己吃的真心不多,靠着山就意味着種的地少,收入就少,所以他們得需要用獵物來換取家用,另外還得存點錢,否則一受傷就很夠嗆,畢竟任何時代看病都是相當費錢的,黑心的醫生哪個時候也都不缺。
所以能在林北這裡吃點野味他們覺得相當的不錯,能來打獵的都是年輕力壯的,正是能吃的時候,能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頓,他們覺得林北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林北弄了五隻野雞外加一隻肥兔子,這些食物林北自己得吃掉一半,因爲他現在食量有些大了,每天都得吃掉三四隻野雞,不過林北也可以好幾天不吃東西。
回來後,把野物扔給九郎和虎頭,林北就看到卞夫子站在野酸棗樹的面前,在林北的心疼中,擡手就摘了一顆棗子,悠閒的放進嘴裡。
尼妹啊,他都沒捨得吃呢。
這些酸棗林北確實沒捨得吃,酸棗太小了,裡面還有核,要一顆顆的吃特別麻煩,所以林北是準備等酸棗全紅了後用來榨汁兒或是釀酒的,每天林北都守着,不讓鳥兒過來偷吃了,哪知道能防外賊卻防不住內賊,林北還不能說啥,要不然顯得小氣了。
眼見卞夫子吃得眼睛眯起,還有要伸手摘的意思,林北趕緊用尾巴觸碰他一下。
卞夫子轉身,灑然道:“大人,你這裡的果子倒是頗有風味,學生見獵心喜,大人勿怪。”
林北當做沒聽見,寫道:“先吃東西吧,九郎他們做了叫花雞。”
“叫花雞是何物?”卞夫子奇道。
“夫子,叫花雞是大人教給我們的做法,美味無比。”九郎正勤快的把野雞和兔子開膛破肚:“大人,這野兔如何烹食?”
林北抓兔子回來是因爲有調料了,這種山裡野兔肥得流油,用來烤制是最好不過了,而且有卞夫子在,也能把林北的話翻譯過去。
卞夫子一字一句的念着林北寫的話:“野兔去頭尾和內臟,清洗一下,把肉割幾刀,抹上鹽,醬油,大人,這個醬油是什麼?可是醬?”
原來沒醬油?林北趕緊查看了一下調料,鹽有,裝在瓶子裡有酸味的應該是醋,還有一個是裝在陶罐裡,不過烏漆麻黑的一團是什麼?
卞夫子在邊上爲林北解惑:“大人,這是肉醬,用的是耕牛肉,這是花椒,這是梅醬,用青梅所制,這是麥糖,是他們送給大人的吧?可算是費了些心思的,花椒,梅醬和麥糖都產自中原,我們南越可是沒有的。”
林北點點頭,那就加肉醬和麥糖,卞夫子看完吧嘆了口氣:“大人,光是這麥糖已經比一隻野兔的價值要高了。”
原來麥糖這麼貴?林北卻仍然堅持,總得吃頓好的吧,卞夫子也就不再勸說。
火勢漸旺,九郎和虎頭依照林北的指示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架子,用一根松木從野兔之間穿過,架在火上烤,另不停的翻動,等烤出油來後,慢慢的把調料一層層的抹上去,雖然兩人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手忙腳亂,不過有林北把關,大概是錯不了的,而且林北也不怕浪費,就算烤糊了那就下一次再烤,林北相當的樂觀。
“大人這種烤制之法倒是和塞外突厥夷人的烤製法很是相似,大人去過塞外?”卞夫子倒是知識挺豐富的。
林北想了想,還是點頭,以前他確實是去過。
烤肉的香味很快散發出來,九郎和虎頭吞起了口水,卞夫子也訝然,想不到這種方法烹製的食物居然有如此異香,跟這種方法比起來,漢人煮食的方法頓時相形見拙。
“不要停,一直轉,現在還沒好呢,不過火可以小一點了,慢慢來,半個時辰後就差不多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
烤整隻的野物是相當費時間的,尤其還得烤到外酥裡嫩,沒等野兔烤好,野雞就先好了。
把野兔扒出來,分給三人一人一隻,林北自己放到面前兩隻。
丟丟和奇奇又在叫了,它們在呼喚‘母親’餵食,林北也懶得再去河裡弄蝦蟹了,挑出一塊肉來,讓九郎把肉撕成很小的細絲,然後用樹葉包住,爬到了木屋頂上,讓兩個小傢伙吃掉。
“大人這是在喂小鳥。”九郎看卞夫子不解,解釋了一句:“大人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小鳥,現在已經快養大了。”
卞夫子心中稱奇,妖物還會養小鳥?真是顛覆他的認知,看來眼前的妖物大人果然如九郎所言,秉性極好,看了看面前的叫花雞,泥巴已經被九郎敲去了,清香撲鼻,讓人食指大動,卞夫子在心裡又加了一句:“還好美食。”
卞夫子此時已經算是比較認可林北了,因爲好美食的在許多人心裡都不壞,無論這是人還是妖。
等到烤兔最終烤好,卞夫子嚐了一塊,差點把舌頭都給吞下去了,吃慣了煮食的漢朝人再吃這種烤制食物,當真覺得是天下頂尖的美食,九郎和虎頭更是不堪,林北甚是大方,把野兔分成了四份,讓三人一次吃了個夠。
可惜就是無酒,否則大家談談人生,談談理想,或是坐而論道,那人生就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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