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替代品。”白曉笙咬了咬下脣，用力的搖了搖頭：“你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你對她也是這麼說的吧？”看着白曉笙認真的眼神，蘇素素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慘笑了起來，“就算你說的再好聽，可你的身體本能，你的眼神和表情，已經徹底出賣了你。”
其實白曉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蘇素素這麼一說，她卻是有些慌亂的低頭看了玻璃中的自己。
鏡面中倒映的少女，面色緋紅，眉目含春，雙眼淚汪汪的，自有一股嫵媚的姿色在其中。
少女心中有些震驚，沒想到不過是見了林幽蘿一面，自己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就很反常。
因爲按照她的成熟心智，不可能連最基本的情緒，都無法控制住。
“素素，我...”
白曉笙欲言又止，用力的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
“你想說什麼？”
蘇素素見到對方那副模樣，心中的想法又確認了幾分，只覺得一顆心往下沉了下去，彷彿跌進了最深的谷底。
痛徹心扉。
她冷冰冰的看着白曉笙，眼神中充滿着莫名的情緒。
“我現在狀態很不對勁，可能是被下了藥...”
白曉笙揉了揉腦袋，有些難受和燥熱，還有涌上來的生理衝動。
“你想說林幽蘿給你下了藥？”
蘇素素雙手懷抱在胸前，看着面前捂着腦袋的女友，眼淚只是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不...我不是說這個...”
白曉笙這個時候藥力還未散去，思考的時候特別緩慢，勉強組織了一會語言後，纔開口說道：“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
“這麼巧合的時間點上，有人在故意陷害你？”
蘇素素直視着白曉笙的面容，淚水卻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對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我...”
白曉笙揉了揉頭，想要辯解什麼。
被女友撞到這一幕，不論是找什麼樣的藉口，可能都洗不清了。
“對不起。”
美少女憋了半天，終究沒再找任何的理由和藉口，直接對蘇素素道着歉。
“呵呵...想了半天就只有這三個字麼？”看着一臉誠懇道歉的女友，蘇素素冷冷的笑了起來，她精緻的容貌佈滿了淚痕，又哭又笑的樣子讓人心疼，“就算沒有任何外界因素，就算不是今天，你也會同樣做出那樣的舉動。”
“因爲你的內心，從沒有任何一天忘記過林幽蘿，我就像是一個鳥籠子，再怎麼拼命束縛你，再怎麼努力的來配合你，也無法真正走入你的內心，無法束縛你想要逃離的翅膀...嗚...”
蘇素素的話語，說到最後面已經低不可聞了，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她那悲傷的抽泣聲。
她這幾年來完全的脫胎換骨了一遍，而最大的動力和源頭，就是自己的女友。
過去的時候，蘇素素一直以爲可以逃避那些真相，想用着時間來沖刷林幽蘿的痕跡，但是現在這層隱藏的傷疤被重新揭開的時候，暴露在陽光底下的肌膚早已是傷痕累累了。
白曉笙默然不語，她現在心亂如麻，加上藥力的作用，根本就無法有效的安慰對方。
整個套房內，就只剩下了蘇素素的哭泣，以及白曉笙的沉默。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蘇素素才停止了抽泣，只是略帶哽咽的盯着美少女，眼神中有些癡癡的迷醉。
這張容貌就像是畫卷一樣刻在她的心頭，無法抹去無法忘懷，但人不可能當一輩子的瞎子，更何況狐狸精女友也不會讓她繼續當瞎子。
那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直到蘇素素的心態徹底崩潰。
“這種事情只有0次和無數次，而不是0次和1次。”蘇素素淚水沾溼了衣襟，輕聲的哽咽着，像是個幼嫩的瓷娃娃：“我原本以爲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無條件的原諒你，就算再難過再悲傷都可以承受。”
“但是...看到之前的一幕，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那時候我才明白，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堅強，我根本...根本無法忍受你和其他的女孩卿卿我我...我受不了你這樣的劈腿出軌的行爲...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如果放任你不管，你會和林幽蘿做到更過分的地步...”
說到這裡，她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是個無助的小蘿莉，“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會傷害到我...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我都快崩潰了你知道麼...你知道麼？你知道我爲你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代價麼？我在你的心中根本比不上林幽蘿分毫...我爲了你改變了一切...可你爲什麼...爲什麼還是這樣的對我...爲什麼...？爲什麼...？”
蘇素素雙目紅腫，不斷地重複着‘爲什麼’。
“素素，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我以後...”
白曉笙伸出手，想要像往常那樣撫摸着對方的小腦袋。
啪！
“不要碰我！”
不過傷心到絕望的蘇素素，卻直接將那隻纖細的玉手打開。
她猛然起身站了起來，看着面前的白曉笙，用力的擦了擦眼淚，轉身走到門邊，露出決絕的淒涼笑容：“反正你早晚都會被林幽蘿那個狐狸精搶走的，你們兩個都是物以類聚的人，想怎麼樣都隨便你好了。”
“素素，你什麼意思...這只是一場誤會...”
聽到蘇素素的話語，白曉笙心中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強忍着燥熱不安的內心，沉聲詢問道。
“夠了！這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裡清楚。”蘇素素站在門邊上，背對着白曉笙，嬌小的身子裡，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她打斷了白曉笙的話語：“你總是這樣，喜歡在猶豫不決的事情上撒謊，總是這樣...總是這樣，爲了圓一個謊言要去撒無數的謊。我總天真的以爲自己能看透你，但是事實上呢？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從沒有一天，從沒有一次...看過你內心的真實模樣。”
蘇素素說到最後，停頓了片刻時間，這樣的沉默在這個時候尤爲可怕，而白曉笙的呼吸一窒，有些呆愣的看着不遠處的女孩。
“...我們分手吧。”女孩不停地伸手擦着眼淚，鼓足了全身的勇氣和力氣，說出了這句話：“強扭的瓜不甜，你去追求你想要的戀人。咱們這段戀愛，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場錯誤。”
聽到女友的話語，白曉笙呆住了。
（蘇綠綠的絕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