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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杜老太太打定了這樣的注意,也就不想着避嫌了,只吩咐杜若道:“大郎你下去,給王將軍安排個馬車吧,我瞧着他傷得不輕,只怕沒法再上馬了,就按芊丫頭的意思,先去法華寺,給他治一治吧。”杜老太太一輩子過的順風順水的,也是一個以自我爲中心的人,如今她自己鬆口了,對王老四的看法也就不一樣了。

劉七巧見杜老太太都這麼說了,便只連忙推了一把杜若道:“你快下車去安排,難道真的讓三妹妹一個姑娘家做這種事情?”

杜若便急忙就下車,索性他出門藥箱是必備的,所以他便揹着藥箱,跳下了馬車。外頭杜芊見杜若下了馬車,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稍稍退到杜若的身邊,小聲道:“大哥哥,王將軍就交給你了。”

杜若點了點頭,向杜芊使了一個眼神道:“你快上馬車,不要再出來了。”

這時候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的丫鬟婆子等都下了馬車,各自去了前面兩輛馬車坐下。杜若請那兩位扶着王老四的將士把王老四送上了馬車,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才進馬車,杜若就壓低了聲音,向王老四拱了拱雙手道:“老四,恭喜恭喜,你過關了。”

王老四後背受了傷,雖然勉強坐着,這會兒還覺得渾身不舒服,聽了這話到是一下子有了精神,高興的站了起來,只嘭嗵一聲,又撞到了馬車的頂上。

杜若只急忙按住了他道:“你別亂動,我看看你後背的傷怎麼樣了?”

王老四這會兒正高興,哪裡顧得上什麼後背的傷,只搖頭道:“不礙事兒,一會兒再說,先說說,我要怎麼去你家提親去?我親自上門還是怎麼說?”

杜若見王老四那猴急的模樣,只忍俊不禁道:“自然是要請媒人上門的,哪有人親自提親的?”杜若想了想,只繼續道:“依我看,你還是請一個稍微有些名望的人,上我們家提親來,這樣也是一個體面,老人家最看重這些。不過千萬別讓老人家知道你和杜芊是舊相識,那就不太好了,老人家的心思,也是很難琢磨的。”

兩邊的山石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馬車開開始動了起來,王老四向安靖侯世子爺交代了幾句,就跟着杜家的馬車往法華寺裡頭去了。

王老四聽了方纔杜若的話,就一直在想這個提親的人選。說實話他進城也沒多長時間,若說是要請有名望的人,他還真不認識幾個,且都是軍中的將士,也沒聽說過讓將士上門提親的,那都是他們這一羣粗人能幹出來的事情,換了杜家,自然是不行的,別親還沒提,就讓人給趕出來,那就成笑話了。

“王爺如今不怎麼管我們的事情,我也沒那麼大的臉去請王妃給我提親,世子爺又還沒娶親,若是等世子爺娶親了再去提親,只怕老太太也會生氣吧!”王老四盤點了一下,還真沒什麼合適的人才。杜若便同他一起想了想,纔開口道:“不如就請安靖侯世子夫人吧,我看着你和安靖侯關係不錯,這個忙他應該會幫吧?”

杜若一提醒,王老四才拍了一下膝蓋道:“怎麼就把嫂夫人給忘了,嫂夫人一定會幫這個忙的!”

兩人才把事情合計好,法華寺就已經到了。法華寺清規甚嚴,爲了防止男女做一些苟且之事,男客和女客是分開住的,所以進了山門,杜若和王老四就和劉七巧她們分開了。男客那邊都是一件件獨立的廂房,住着的大多數都是陪着女客來進香的人家眷僕人,條件自然是不如裡面單獨的禪院好的。

王老四雖然受了傷,倒也不至於不能動彈,杜若只讓兩個小廝將他扶入了廂房,解了衣物給他上藥。索性有一身重甲保護,身上都是一些挫傷,並沒有見血。大腿上有幾處傷的比較厲害,也就是青紫淤腫,並沒有傷及筋骨。

杜若上完了藥,對王老四道:“我要去裡面禪院裡頭見過老太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王老四頓時就覺得有些臉紅了,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了?這還沒去提親,到底見是不見呢?若是不見的話,豈不是很失禮,自己都跟着他們府上的馬車進了寺廟,也不去瞧一眼。若是見的話,這兩手空空的,哪裡好意思呢?

王老四正猶豫不決,那邊杜若只開口道:“算了,等提親了再見吧,也不急在這一時。”

杜老太太雖然定了這個主意,可若是王老四在見面的時候表現不佳,到時候印象分低了,老太太反悔,那可就不好了。

可王老四心裡想了想,卻覺得還是要去一趟的,不說別的,這也是對老人家的尊重。自己一個大男人,更不能這般忸忸怩怩,請人提親那是肯定的,但在這之前,也要給三姑娘一個說法纔好,不能讓人家一個俏生生的姑娘擔當了不好的名聲,這就是他的不是了。

“杜大夫,我還是跟你一起去見個禮吧。”

杜若見王老四那一臉正義凌然儼然是要奔赴戰場的感覺,便按捺了心頭的笑意,跟着點了點頭,只繼續道:“少說話就好,老太太問你什麼,你再回答,別說一早就認識三姑娘,這樣就行了。”

且說杜老太太她們一行人進了禪院,便開始吩咐人整理屋子,這是一個兩進的小院子,丫鬟僕婦都住兩側的廂房裡頭。杜老太太和劉七巧住在前頭正房,兩人各左右一邊。三位姑娘住在後頭的三間,中間是廳堂,杜茵住左邊一間,杜苡和杜芊住右邊一間。

姑娘們各自安頓好之後,便往前頭給杜老太太請安,經過方纔的那一些小插曲,這會兒都已經過了午膳的時間。杜老太太便急忙請了下人去傳膳,索性法華寺裡頭的伙房知道今日香客多,東西也準備的齊全,沒過多久,便送來了一桌的素齋。

衆人一一落座用午膳,大家心裡頭各懷心事,杜茵和杜苡深怕杜老太太因爲方纔杜芊的事情生氣,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杜芊則更是比從前沉默了很多,只一味埋頭的吃飯,竟連半句話都不說。杜老太太看一眼杜芊,只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苛責幾句,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便只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捨得又怎樣,總比嫁到了外地,整日裡見不着面的好。其實方纔在路上的時候,杜老太太已經有點後悔了,聽說武將經常要戍邊,帶着家眷老小住到邊關去,這幾年北邊不安定,蕭將軍自從那次出戰後還沒回來過。蕭夫人再能生,可沒個男人在身邊,她到底也生不出來的。你說萬一這王老四也要去戍邊,她是肯定不會讓杜芊跟着去的,最好那時候能接了杜芊回家住,那纔是最好不過的。

劉七巧見杜老太太臉上這變化莫測的表情,心裡頭也是半點的底也沒有,恨不得這會兒就去和王老四說了,讓他立馬就請人帶着聘禮去杜家提親去,也省得夜長夢多了。

這樣一來,衆人的食慾都不是很好,才微微吃了幾口,一個個就都說已經吃飽了。正這時候,外頭小丫鬟進來傳話道:“回老太太,大少爺和王將軍來了。”

杜老太太對王老四的來到,倒也不算意外,有她這個長輩在,晚輩過來請安也都是常理。姑娘們聽了,只急忙都起身,福了福身子,從後頭的耳房告退了。

丫鬟婆子們正要上來收拾檯面,杜老太太便道:“不用收拾了,大少爺和王將軍自然還沒用午膳,你去請他們進來,將就着用一些吧。”

劉七巧一聽,這可了不得了,王老四一頓能吃五碗飯,還是用的牛家莊的那種大碗,像這種只有劉七巧一個拳頭那麼寬的小碗,王老四是吃十碗也吃不飽的吧……這要是給杜老太太瞧見了,不笑死也得嚇死的。

劉七巧想了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杜老太太瞧見王老四吃飯,這個忙她一定要幫的。劉七巧起身,只略略走了兩步,轉身對一旁服侍的紫蘇道:“你扶我進去歇一歇,我覺得有些頭疼。”

杜老太太聞言,果然緊張了起來道:“怎麼頭疼了起來,趕緊讓大郎進來瞧一瞧。”

劉七巧只笑着道:“老太太不用擔心,大約是今兒起早了,方纔多吃了幾口飯,又覺得有些困,變暈暈的,老太太陪我進去說一會兒話,沒準就好了。”

正着時候,丫鬟已經領了杜若和王老四進來,廳裡的桌上已經又擺上了乾淨的碗筷。杜老太太這會兒一門心思集中在了劉七巧身上,見了兩人上前請安,只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吃吧,一早上也夠累的。”

杜老太太說完,由丫頭扶着起身,只跟在劉七巧後頭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頭來,瞧了一眼王老四問道:“王將軍的傷如何?可有大礙?”

王老四哪裡預料到杜老太太忽然問上他,只漲紅着臉,低頭回道:“沒……沒什麼是,我皮糙肉厚,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杜老太太見了他那副憨厚的樣子,原本還有幾分嫌棄,可又覺得他憨實的可愛,也倒沒覺得如何入不了眼了,只開口道:“跟大郎一起用些齋飯吧,別客氣。”

杜老太太說完,見劉七巧已經進了右邊的房裡,便只知會了一聲屋子裡的丫鬟們道:“好好服侍王將軍,別人讓人覺得我們怠慢了。”

服侍杜老太太的丫鬟那都是沒話說的,個個都是懂得察言觀色的,見杜老太太對王老四說話和顏悅色的,便也猜出了其中一二,只急忙上前,爲王老四搬了凳子道:“王將軍請坐。”

王老四從來都不習慣有這麼多的丫鬟圍着吃飯,自然也拘謹了起來,只急忙謝了幾聲,倒是杜若明白王老四的尷尬,只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王將軍不用人服侍。”

丫頭們聞言,便只上前添了飯,默默的推到了門外。劉七巧進了內室,找了軟榻靠坐了下來,便喊了紫蘇道:“你去外頭服侍大少爺和王將軍吧,不用在這邊了。”

這時候杜老太太也略略有些明白了,這孫媳婦是個聰明人,紫蘇是她帶過來的丫鬟,又是王老四的老鄉,讓她出去服侍,王老四就不會那麼拘謹了。

不過劉七巧昨兒還真是沒怎麼睡好,懷着孩子以後不說別的,覺就沒以前睡得安穩,便是稍稍的翻身,也總要醒那麼一回,倒是熬得眼圈兒都有些黑了。

杜老太太見了,便心疼道:“說了不讓你出來,你偏要出來,還是累着了吧?”

劉七巧打了一個哈欠道:“累倒是還好的,就是困的慌,以前不太明白爲什麼懷了孩子,整個人都懶懶的,這會子輪到自己纔算知道了,這種困當真是熬不住的。”

杜老太太便欣喜道:“聽說壞孩子容易犯困的多半生兒子,你這一胎有沒有讓你二叔瞧一瞧,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先前月子小,不一定能看準,如今大抵能看準了。”

劉七巧便急忙道:“父親說了,不讓看,也不準二叔再看的。”

杜老太太便笑道:“我們就替家裡人看看,又不會往外頭說,你父親也是一個小心的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父親這樣做也是好的,家裡人多嘴雜的,倘若有哪個下人出去亂說話了,被外頭有心思的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索性誰也不要用,只當這項技藝已經失傳了,這是最好的。”劉七巧其實心裡頭對這項技術的準確性也是抱有懷疑的,現代醫學這麼發達,做B超看出來的男女,還有百分之五的發盤率,更何況只依靠把脈,怎麼可能就能準確的測出男女來呢?

“你既然這樣想,那就算了,你說的對,小心駛得萬年船。”杜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但還是帶着些希望道:“我還是希望這頭一胎能是男孩兒,畢竟是大郎的第一個孩子。”

劉七巧原本對男女性別不怎麼在意,但是老人們都這麼想,她倒也希望是個男孩也無所謂了,只盼着這一胎能順利一些,那麼她或許還能有生二胎的想法,可若是第一胎就折磨人,那她真是這輩子也不要生第二個了。

其實古代難產機率高,除了醫療條件不好,很多還是人爲因素。比如劉七巧這種,才發育好的身子,壓根就沒長開,盆骨胯骨還屬於少女的模樣,跟二十六歲時候完全長開的人,那是沒得比的。

女人的最佳生育時期就是二十六歲左右,因爲那個時候女子的身體和卵巢都處於一個巔峰狀態。沒到這個年紀,身體一直處於發育成長狀態,過了這個年紀,就多多少少的開始退步了。

但是作爲古代的女人,有幾個是能熬到二十六歲才生第一胎的?很多人十六歲就生了第一胎了,身子沒長開,孩子又太大,那就是雙重風險了。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難產死的皇后,就是康熙的原配,擁有全國最高醫療團隊的皇后難產了都要死,更何況是平民百姓了。

所以劉七巧自從懷上了這一胎之後,就非常之小心。東西不敢多吃一口,活動不敢少做一天,自身條件不好,就只能多多訓練,希望後天條件能稍微好一些。再說孩子生下來瘦小些沒關係,後天養的好一點,完全沒問題的。

“我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只是若是生個閨女,其實也不錯,是杜家的嫡長女,老太太自然也疼她。”劉七巧接着杜老太太的話茬道。

杜老太太便笑着道:“那是自然的,杜家的嫡長女,那還用說,自然是要好好寶貝的,可若是你這一胎是男胎,下一胎生個閨女,不也還是嫡長女嘛!”

杜老太太的算學還學的停好的,劉七巧方纔那一番話,還是沒能忽悠得了她。只要趙氏一天不生個女娃出來,劉七巧生下來的頭一個姑娘,永遠都是嫡長女。

劉七巧這會兒倒是沒什麼好發話了,只低頭笑了笑。正巧外面紫蘇進來道:“大少爺和王將軍已經用好了飯了。”

王老四因爲見了杜老太太,整個人都緊張得很,連飯都嚇得吃不下去幾碗了,只添了兩三碗飯,見杜若不吃了,他也不肯再吃。紫蘇見他見外的很,也不好意思多勸,等兩人用完了湯,漱過了口,這才進了房裡通報。

杜老太太便道:“你讓他在廳裡做一會兒,去請了三位姑娘過來,讓她們好好謝謝王將軍,今天要不是他,她們三個只怕要遭罪了。”

杜茵和杜苡都已經許配了人家,見見外男也沒什麼。杜老太太既然想了把杜芊給王老四,也就不用忌諱什麼了。

劉七巧聽說王老四已經吃完了,便知略略起身,開口道:“可老太太聊了一會兒,果然瞌睡勁兒小了很多,既然王將軍在,我就跟着一起出去瞧瞧吧。”

杜老太太見劉七巧臉上還有一些困勁兒,便只道:“你就在房裡歇歇吧,一會兒只怕安富侯夫人還要來請,你不睡一會兒,哪有精神頭過去呢!”

劉七巧想想也是,既然懷孕了,那還是多做做孕婦該做的事情:吃、喝、睡吧。

杜老太太出來的時候,杜若正和王老四隻坐在兩旁的靠背椅上。王老四見杜老太太出來,只急忙起身見禮,又因爲站得太急了,牽動了身上的傷處,只疼的臉上都變了表情。

杜老太太心想,雖說是皮糙肉厚,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方纔那些石頭滑下來的架勢她也是瞧見的,想來這王將軍定然也是傷得不輕,便只開口道:“王將軍不必多禮了,快坐下,快坐下。”

正這時候,三位姑娘也從後頭的房裡出來了。杜茵和杜苡相繼給王老四請安道謝,輪到杜芊的時候,那小丫鬟如今還不知道杜老太太的心意,只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又瞧見他方纔牽動了傷口的表情,也知道他定然是疼的厲害,一時間只覺得眼眶有些熱,低垂着頭走過去,兩頰微紅,略略的欠了欠身子,倒是沒再說什麼話了。

王老四隻覺得喉中梗着東西一樣,又急忙起身還禮,誰知動作太大,牽動了身後的傷口,只疼的他又擰着眉宇,好容易才忍住了喉中的呻@吟。

杜芊見了,當下就急了起來,便只急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小聲道:“王將軍當心些,既然受傷了,爲何不好好休息,這樣巴巴的跑來又是做什麼!”這一句話中透着三分責怪、三分心疼、還有四分小女兒的嬌嗔,讓王老四一下子就昏了頭腦了。

王老四瞧見杜芊這個模樣,豈有不動心的道理,只低着頭略略看了杜芊一眼,心眼裡也真心的喜歡這小姑娘,便索性站直了身體,步態有些不自然的走到杜老太太跟前,單膝跪地道:“老太太,我王老四今兒不小心輕薄的三姑娘,原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在這裡向你求娶三姑娘,三姑娘是個好姑娘,我保證從今天以後,只聽她的。”

杜茵和杜苡都是窈窕淑女,也是頭一次遇見王老四這樣的人,只他這幾句話,便讓兩人險些沒忍住笑了出來。

杜若聞言,臉色頓時就變了,心裡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可惜王老四這會兒背對着自己,就是使眼色,他也瞧不見了!

說好了請一個體面的人先提親的,這倒是做什麼呢?娶媳婦又不是打仗,需要主動請纓一番的!杜若這會兒心裡便涌起了濃濃的無力感了,幸好劉七巧在房裡小睡,要是她在,可不得急得跳起來了。

杜若這會兒也顧不得王老四說了些什麼,只擡頭看着杜老太太臉上的神色,見杜老太太原本有些震驚的神色倒是稍微的緩和了一些,饒有興致的問王老四道:“你說只聽她的,你倒是怎麼聽,你說給我也聽聽呢?”

杜老太太見過的後生,都是那種禮數俱全,半點也讓人抓不到錯處的年輕人,哪裡有像王老四這樣的,說他大膽吧,還是真大膽,這樣的話也敢說出來。可說他膽小吧,還偏一副妻管嚴的模樣,說什麼將來只聽三姑娘的,杜老太太頓時也起了一些想逗逗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