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歐陽德不能談交易嗎?”邵成龍問。
“不,他可以談,但是談了沒用,這人說話好像放屁一樣。”符正直說,“談好的事情,說變卦就變卦,所以大家索性也不和他談了,先鬥幾輪再說。這人又特別的陰狠毒辣,所以大家都討厭的要死。要是他來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阿龍你千萬要小心啊。”符嘉平說,“這傢伙不論跟你說什麼你都別信,他就是在騙人。”
“也不一定是騙人,不過當他騙人是沒錯的。”符正直說,“至於歐陽瑾那邊,我會讓人秉公辦理。他沒有販毒對吧?”
“沒有。”邵成龍說。
“殺人也不是他殺的吧?”符正直問。
“應該沒有親手殺吧。”邵成龍說。
“不是親自動手就行。”符正直說,“這樣迴旋餘地就大了。等歐陽德來了,我們先跟他鬥幾輪,受些損失不用在意,反正歐陽瑾還在我們手裡,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差不多到判刑的時候,歐陽德該着急了,我們把歐陽家其他人叫過來,把事情談妥,那就行了。前期的損失都可以要回來。”
“說實話,這一次阿龍你是有點過線。”符嘉平說。
“現在說這種話還有什麼用。”符正直說。
“總要說清楚的。”符嘉平說,“歐陽瑾這次來,其實是要處理秦日朗的事,我們晾着他,是爲了不讓他這麼容易達成目的。很多人都託我們讓歐陽家知道點厲害,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肆無忌憚。誰知道歐陽瑾居然一點都不收斂,還要去謀奪高速公路,想要用高速公路來和我們討價還價,第一步就買了明輝養豬場。所以你們稍微教訓一下歐陽瑾,我是很支持的。可是直接搞這麼大,那就太過分了。毒品也就算了,還死了三個人。死了三個普通農民沒所謂,死了三個警察,有編制的正式警察。我說你是怎麼弄三個警察過去的?”
“不是我弄的,是龍婻做的。”邵成龍說。
“這時候就不要推卸責任了。”符嘉平說,“有什麼說什麼。”
“不是推卸責任。”邵成龍哭笑不得。
“是啊,阿龍纔起來多久。”符正直說,“別說那三個警察,就是那一箱子粉,阿龍都不知道上哪裡去弄。那可是進口貨,就算有錢,沒門路也弄不到。”
這還真是猜對了,邵成龍完全沒插手,都是龍婻一手佈置。邵成龍本來還覺得龍婻很靠譜呢,沒想到最後還是玩脫了。所以重要的事情能親自動手就要親自動手,不能親自動手也要全程參與,千萬不能委託給別人自己不管。
“還好這一次還在範圍之內。”符嘉平說,“雖然死了三個人,只要歐陽瑾沒有親自動手,那就還有挽回餘地。從犯的話判個十年八年,讓歐陽德來說情,弄成判三緩五就妥當了。”
“不跟歐陽德談。”符正直說。
“對,不跟歐陽德談。”符嘉平說。
“歐陽家勢力最大的是歐陽嵐,但是歐陽家其他人不喜歡他。另外歐陽英和歐陽華也位高權重,名聲比歐陽德也要好一些,雖然好得也很有限。我們和這三個人談,等我們把歐陽德擋回去,歐陽瑾一審完了進二審快要判了,在和他們談。一次把歐陽家解決掉,讓他們懂點規矩。”符正直說。
“阿龍,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要對歐陽德動手。”符嘉平說,“這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可以動手,只是要找好方式,如果你用對付歐陽瑾這種方法來對付歐陽德,那是絕對不行的。他會把你派去的人統統抓起來,嚴刑拷打,甚至還會捏造口供。”符正直說,“所以你要動手可以,但要嚴密一些,不要留下破綻,更不要用自己的人。”
“好吧。”邵成龍說。
“歐陽德可是很喜歡趕盡殺絕的。”符嘉平說。
“也不用太擔心,再怎麼樣他也不會直接殺人。”符正直說。
“萬一你真的被殺了,我們會幫你報仇的。”符嘉平拍了拍邵成龍的肩膀,鄭重的說,“殺不了歐陽德,我也會殺幾個歐陽德的親戚朋友,不開玩笑,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有這麼嚴重嗎,真的會死?邵成龍冷汗都出來了。
“爲了以防萬一,你有什麼後事就先交代一下吧。”符嘉平說。
“要寫遺書嗎?”邵成龍問。
“遺書當然要寫,不過更重要的是把你的精華給保存起來。”符嘉平說,“你現在還沒有孩子吧,保存起來以後可以用來人工授精,或者讓你那些女朋友打針排卵出來,做成胚胎,建立一個基金會,生了孩子以後保證能養到成年,諸如此類。”
“好吧。”邵成龍說,“哪裡有這種服務啊?”
“美國有,我介紹個醫生給你吧。”符嘉平說。
“大約需要多少錢?”邵成龍問。
“一億美金左右吧。”符嘉平說。
“這麼貴的啊。”邵成龍嚇了一跳,他還以爲幾百萬就夠了呢。
“是很貴的啊,儲存胚胎本身用不了多少錢,但是要建立個基金會把人養大可就不容易了,你起碼有十個女朋友吧,爲了保證成功率,每人會種三個,那就是三十個胚胎,你身體這麼好,女朋友們還年輕,成功率我就算50%25吧,那就是十五個小孩。在美國從小到大一路名校上去,三五百萬怎麼也是要的,十五乘五那就是七千五百萬了,寬鬆一點就是一億。怎麼?”符嘉平問。
“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現金。”邵成龍老實說。
“先去跟龍婻借一點唄。”符嘉平說。
“對,龍家肯定有,我想想要用什麼抵押。”邵成龍冥思苦想起來,其實錢他是有的,光是大運大廈這棟樓都不止這麼多,不過那棟樓在重建當中,直接賣掉是不行的,拿去抵押也不行,已經抵押過一遍了,抵押出的錢用來重建。
還有就是方芳手裡的產業,也很值錢,可是沒道理還要方芳出錢。接下來就是這條高速公路了,邵成龍有一半的股權,價值上百億,拿去跟龍家抵押的話,肯定會吃虧,可這時候也沒法子了,急等着用錢。
“我跟你開玩笑,你不用這麼認真吧。”符嘉平看着邵成龍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開玩笑?”邵成龍問。
“你以爲呢,歐陽德再厲害,也不能就這麼把你給殺了啊。”符嘉平說,“首先未必是歐陽德過來,就算他真的過來了,也不會請以殺人,歐陽瑾還在我們手上呢。”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請進。”符正直說。
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臉色很是難看,“歐陽瑾手上發現了火藥痕跡,其他人也交代了,樑源加是他親手殺的。槍上的指紋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親自殺的?”符嘉平吃了一驚。
“親手殺的,證據鏈很完整。”中年警察說。
“人證呢?”符嘉平問。
“他的手下都交代了。”中年警察說。
“不會吧,他那些不是親信手下嗎?”符嘉平問。
“是,可他們全都交代了。”中年警察說,“尤其是那個齊正圖,他殺了兩人,想要戴罪立功,減輕刑罰,把歐陽瑾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有些事情我們根本沒說,他就主動交代了。”
“交代了多少?”符嘉平問。
“很多。”中年警察拿出厚厚的一本詢問筆錄給符嘉平。
符嘉平一看臉色就黑了不少,再仔細看,越看越黑,最後黑得好像鍋底一樣,他把筆錄交給符正直。符正直一邊看一邊搖頭,看完了玩了口氣,把筆錄還給警察。
“我們該怎麼辦?”警察問。
“你先回去吧。”符正直說。
“是。”警察點點頭,開門走了。
“到底怎麼了?”邵成龍問。
“你還是趕緊湊一億美金吧。”符嘉平對邵成龍說。
“啊?”邵成龍問,剛纔不還說沒事嗎。
“齊正圖是歐陽瑾的司機,歐陽瑾幹什麼他都知道。”符嘉平解釋說。“他把歐陽瑾這幾年做的壞事全都說了。如果禍害的只是普通人,我們還能把事情壓下去,可歐陽瑾還禍害了很多上流社會的人。我們要壓下來,風險可就太大了。”
“不能幫他。”符正直搖頭說。
“我們必須把這事秉公辦理,歐陽德要來的話,那可就難辦了。”符嘉平說。
“難辦也得辦,這事我們撐不住。”符正直說。
“沒想到牟飛航居然是歐陽瑾殺的。”符嘉平說。
“真是喪心病狂啊。”符正直說,“我們要是把事情瞞下來,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還得幫忙把齊正圖殺人滅口,誰知道詢問筆錄有多少人看過,萬一有風聲透露出去,我們就是幫着歐陽瑾助紂爲虐,這何苦來着。歐陽家又給不了我們多少好處,何苦呢。”
“那就只能和歐陽家做對了。”符嘉平說。
“公道自在人心,和歐陽家作對,就算暫時受點損失,以後的回報會非常豐厚。”符正直說,“不過就是要頂住這第一波。尤其是阿龍,你可真的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