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針王!”
哪怕大家的焦點都停在葉辰身上,當神針王出現時,這些記者們還是蜂涌而至,將葉辰扔在了後面,至於葉辰說的下一個對象的事情再無人問津。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對於強者來說就是倍受矚目的世界,對於其他無名小卒而言,則是丟棄在一邊不用理會的那類。
毫無疑問的是,在這些記者眼中,葉辰屬於後者,今天的比醫他們從一早就猜到了結果,之所以故意把葉辰捧起來,就是爲了達到一種效果——襯托小神針王威名的效果。
葉辰人精似的,怎麼會不瞭解這些跟他沒有什麼交際的媒記們,頗爲無聊的聳聳肩,自言自語道:“要是讓他們知道小神針一定會輸的這種結果,他們會不會看在神針王的面子上壓下現在的勢頭去?看如今這種盛況,恐怕這次是想壓也壓不下去了。”
不得不說,小神針先前挑釁再讓人來造勢,對葉辰來講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不然的話和上次石景山比醫,落得個事倍功無的效果,那就只是單純的比醫了。
和神針王單純的比醫搶回場子這種事可爲,和小神針王比醫Lang費時間再不得點好處,那這種事就不可爲了。
那些記者將從客廳走出來的幾個老者團團圍住,正興致勃勃的談論着今天的比醫情況,人聲嘈雜,葉辰也聽不清究竟說了什麼,只覺得在這裡等着也不是個辦法,繞過那個礙事的館內人員,從記者羣裡摸出條小道,還沒走到一半,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到他的身上。
“拿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幹什麼,我還沒贏呢!”葉辰狐疑的咕噥一聲,準備繼續前行,身邊伸出兩條手臂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葉醫生,神針**剛承認葉氏醫術在醫學界地位頗高,並且聲稱這次是交流比醫,這是真的嗎?”
“葉醫生,神針王這一舉動你覺得是在維護葉氏的面子,還是要維護你的榮譽呢,之前的拜師決定是不是會因此做廢?”
兩條手臂突然伸出來,好在葉辰眼疾手快,這纔沒有直接撞上去,可聽到兩個記者的話後,他又後悔了,剛纔怎麼沒一頭把他們的手臂撞斷?
“這個問題我早就回答過,一句話我不想說個三四遍,我和小神針的比醫從一開始就是受到大家共同監督的,來源於交流層面更高於交流層面,至於那個約定,輸了的人要拜贏的人爲師,這一點毋庸置疑,絕對是要實行的。”葉辰從容不迫的說着,“我想小神針王是不會食言的。”
“哼,我倒希望葉醫生屆時不要說是我欺負你年幼無知纔好!”一直沒現身的項康忽然從葉辰背後冒了出來,嚇得葉辰急忙朝旁邊蹦了蹦,這一蹦,正好踩在右手邊記者腳上,聽到那個記者痛呼一聲,葉辰如同被驚的兔子,又朝左邊一蹦,兩個記者立即眥牙咧嘴的退出人羣,以免因腳傷被人流淹沒踩傷。
“沒想到項醫生竟然從後面出來,嚇我一跳。”葉辰佯裝吃驚的拍拍胸口,揮手打了聲招呼,“早上好,既然時間不早了,大家也等不及了,不如現在開始如何?”
項康本來就心急着要比醫,但被項齊恆教導說比醫前切忌心浮氣躁,爲免受記者的干擾,遂下樓到書房裡去靜靜心,本來心情平靜了不少,但看到葉辰時,項康的心情立即煩燥起來,好勝心吞噬了平日應有的從容淡定。
“我意如此,葉醫生,請吧!”項康趾高氣昂的說着,率先沒入人羣,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個小青年趕緊的在前面開道,看着被記者圍攻的項康,葉辰樂得悠閒的走在後面。
十米左右的路,前面的項康走走停停,愣是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好不容易到達客廳門口,葉辰瞅準時機,一個箭步竄到前面,比項康提前站在了幾個老者的面前。
“這位就是鬼醫傳人葉辰,老項,我覺得你家孫子很有可能敵不過葉小友。”
葉辰腳還沒站穩,就聽到從門內傳來杜秋生的聲音,不由精神一振。
今天請來做評判比醫結果的一定是醫學界知名人士,正愁無人介紹,竟然能夠在此碰到杜老,如此一來,本着不仇視的心態,這些和神針王交好的名醫應該會公平對待他和項康之間的比醫行爲。
葉辰正要開口打招呼,面前七十左右,身穿青色長衫的老者衝他擺擺手,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先進屋。
知道這個老者就是神針王,葉辰神態恭謹的朝着項齊恆欠了欠身,表示問好,然後對着站在項齊恆旁邊的兩個老者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後,朝着門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位前輩先請。”
縱然這些人都很面生,可都是醫學界知名人氏,在醫學方面皆有所造詣,又皆年長於葉辰數十歲,面對着這些醫學界的前輩們,葉辰自然不能逾越,長者爲先。
“這小子倒是上道。”跟在項齊恆旁邊的兩個老者互相看了眼,明白對方眼裡所傳達的意思與自己所想相同時,不由會心一笑。
醫術放在其次,做爲一個人來講,理應尊老愛幼,尊長敬賢,葉辰即便是狂傲到跑到神針館來砸場子,那也只能證明葉辰是個敢作敢爲敢想的激進少年,人品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有了這種先入爲主的觀念,幾個老者對葉辰也表面出讚許的神態,細心打量着面前這個年紀輕輕卻很膽色的少年。
“爺爺,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進去吧。”
在幾個老者打量葉辰的時候,項康已經推掉了記者的直播採訪,告知他們在外面等候消息,並且會將錄像直接傳達出來,等到解決完這些事,當項康走到幾個老者身邊時,就發現了他們看葉辰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
那是一種和自家老爺子在談論葉辰時所流露出來的神態一樣,帶種探究好奇與讚許的神彩,讓項康看了很不舒服。
他七歲時便在這些名醫的圈子裡博得了小神醫的聲望,這些名醫對他寄望很高,每每說起他時,也會露出讚許和好奇的眼神,那是種肯定和期待表現。
本以爲只有自家老爺子會不明就理的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小醫生感興趣,沒想到其他名醫竟然也是如此。
心裡忿忿不平的項康一時間火氣上涌,不屑地撇了眼葉辰,踱步朝着客廳走去。
“康兒,你站住!”
項齊恆突然高喝一聲,頓了頓,聲音放低,“今天還有其他長輩在場,作爲東道主,不要失了體統。”
見項齊恆還能發現自己的存在,項康心裡多少平靜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面帶慚愧的說道,“我剛纔有些着急,尚爺爺,王爺爺,對不住。”
“哈哈,年輕人性子急是常有的事,來來來,既然把記者們打發走了,現在就是到了考驗你們醫術的時候了。”年紀約摸六十六七老者捋了捋那一把花白的鬍子,笑呵呵的說道,“你尚爺爺我最不懂規矩,所以今天這門就我先進了。”
“您請。”項康臉色恢復如常,做了個請的手勢。
尚老頗爲滿意地點點頭,直接走了進去,後面的另一個五十七八的老者緊跟着進了門,項齊恆朝着葉辰使了個眼色,葉辰擺擺手,項齊恆也不推辭,直接走了進去。
剩下葉辰和項康,項康不再客氣,直步朝裡走去,葉辰笑笑,跟了上去。
客廳近一百平左右的面積,靠近門口五米處整齊的擺放着六套梨木桌椅,兩面牆壁上掛有山水字畫,正對門口的地方則是中國十大名醫的水墨畫像,整個房間很典雅,也很空曠,臨時添加的一張單人牀很不調協的放在水墨畫像正中處,旁邊兩套現代化辦公桌椅有些不倫不類。
可見安置這一切的人是個對這種雜事不上心的人。
低聲嘆了口氣,葉辰看向項齊恆,這個老爺子還真是有夠個性,明明協調感不怎麼地,偏偏還喜歡把整個館裡的擺設都親自擬定,好在那些記者沒進來,不然的話一個心情不好,說不定就給扣上個不注意比醫氣氛的“罪名”。
在葉辰掃量廳內擺設時,幾位名醫已經相對入座,左手邊坐着的是杜老和剛纔那個自稱姓尚的老者,右手邊坐着項齊恆和個頭挺高,雙眼清亮有神的另一個不知名的老者,廳內還有四個身着長衫的弟子手拿白紙毛筆走向正中的桌椅,在爲比醫做準備工作。
項康站在葉辰的右手邊,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十大名醫畫像,哼聲道,“葉辰,現在認輸的話,我可以考慮收回那個約定,不然的話,葉氏一脈就要改宗換師,拜到我項家……”
“飯可以吃撐,話不能說滿,鹿死誰手要比了再說。”葉辰面不改色的說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低聲道,“我有把握贏你,你洗洗手做好拜師的準備吧。”
一旁一直在注意着兩人動靜的杜秋生差點失手打翻桌上的茶杯。
這兩人到底是誰把話說得更滿?怎麼聽上去葉辰的話更能用目中無人來確切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