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萌萌的“魔爪”裡逃生之後,江百川就接到了江子城的電話。
其實江子城已經給江百川打了一夜電話了,不過學校後山裡沒有信號,所以江百川沒有接到。
“江哥,這件事是我確實不知情……”
從江子城的口氣中聽得出來,他的確和這件事沒關係。
江百川其實並不覺得江子城有膽量再挑戰他,之所以還這樣試探一下江子城,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龍騰空剛剛失勢,申城諸方地下勢力正是搶奪資源的好時機。
江子城和龍傲生的地位急劇上升,難免他會心氣浮動,重新想要找江百川報仇。
人心是個很難懂的東西,各種不甘,貪慾,仇恨會逼一個本來理智的人做出各種蠢事。
就拿童歌來說,江百川可不認爲這是童歌最後一次來挑釁自己了。
江百川看人很準,一個會犯蠢的人,會不停地犯蠢,所以童歌回去修養兩三天之後,想起今日的屈辱,一定還會再來挑釁。
爲免被這些蒼蠅不停騷擾,江百川覺得自己有必要採取一些措施了。
“江子城,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你的手下三番兩次來挑釁我,我都給你留了一條命把他還給你。我給你面子,你把我當什麼?”
江百川直接了當地說道,要讓江子城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江哥,我知道,是我治下不嚴,我已經把秦小五那小子打了一頓趕走了。”
江子城誠惶誠恐地說道,就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讓江百川滿意。
要是放在平時,江百川也懶得和江子城計較了,可是他現在另有目的,所以必須要繼續嚇唬一下江子城。
“你他媽的是不是在逗我?這人三番兩次找我的麻煩,你就讓人放走了?”
江百川聲音陰沉着說道。
“江哥你息怒,我這就讓人去把秦小五給廢了,您給我等着。”
江子城一邊和江百川說話,一邊對手下說道:去做掉秦小五。
江百川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知道江子城不是在糊弄自己。
“算了,年輕人嘛,難免犯錯誤,我們要以教育爲主,不要老是打打殺殺的。”
“那江哥您說怎麼辦?”
江子城聽出了江百川的話外音,江百川對這件事是另有指示。
“哎,浪子回頭金不換,也不要一棍子否定了一個年輕人的未來。我看嘛,你就讓人廢了他的手腳,然後把他扔回老家就好了。”
江百川輕描淡寫地說道。
夠毒,江子城聽完了之後,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秦小五是混地下世界的,在江湖上的仇家無數,如果直接殺了他,對他是個解脫,可打斷他的手腳,讓他變成一個廢人,以後會有無數的仇家去羞辱他,侮辱他,讓他生不如死。
江百川不直接殺了秦小虎,就是想要他生不如死啊!
江子城打了個冷戰,不敢想象當初要是自己執意要和江百川爲敵,現在他會淪落到什麼樣的處境?
連龍騰空都被江百川從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的位置上打落了下來,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個小霸主。
“好,我知道了,我讓人照辦。”
“你安排個時間,我還要見你一面。”
秦小虎的事解決了,江百川切入正題說道。
江子城當然不會說沒時間,就和江百川約好了明晚在君悅大飯店。
約到明晚,是因爲江子城需要一天的時間來解決掉秦小虎,他不知道江百川忽然要見自己是爲什麼,不過混地下世界的直覺告訴江子城——來者不善。
對江百川這樣魔鬼一樣的人,江子城沒有辦法不害怕。
他現在的地位可是幾十年的辛苦打拼掙來的,江子城可不想像龍騰空那樣,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過街老鼠。
所以江子城要拿到一些籌碼,讓江百川知道自己的誠意,很不幸,秦小五就是那個籌碼。
掛了電話之後,江子城一身冷汗。
“江老大,我們現在已經快要拿下大半個申城了,連龍傲生都要給我們幾分面子,爲什麼還要怕江百川那個小子?不如我帶幾個人去把江百川做了?”
說話的是剛剛升上來跟着江子城乾的一個小弟,叫山狗,長得尖嘴猴腮,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最近江子城地盤擴張,手下的小弟也多了更多出頭的機會,山狗最近纔跟着江子城,還不知道規矩。
他話一說完,就感受到江子城冷冷的目光,好像一把匕首一樣,似乎要從他的臉上割下一塊肉來。
“以後給我記住了,在我面前,不準再提任何報復江百川的字,要是讓我聽到了,你就是下一個秦小五。”
說着,江子城手裡的菸頭慢慢接近山狗的臉頰,刺啦一聲在他黑黝黝的臉上燙出一個煙疤。
山狗忍着痛,一聲都沒敢坑。
“我看你是條漢子,這回就饒了你。另外交你一個保命的道理。”
“老大您說。”
山鬼規矩地說道。
“要想在申城安安穩穩地混地下,就別惹江百川。要是惹到他,你就不是在臉上燙個菸頭這麼簡單的了,這個菸頭,就算我給你的一個教訓。”
江子城之所以這麼說,一是因爲江百川已經給他警告了,讓他以後要約束手下,第二是因爲他現在需要江百川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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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地下世界變動,江子城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聲。
現在龍騰空的勢力大部分掌握在龍傲生的手裡,而龍傲生又被紫玫瑰那個賤人掌控着。
江子城以前和紫玫瑰有過節,萬一那個賤人拿龍傲生來對付自己,雖然江子城不害怕,可是憑空惹出來不少麻煩。
現在江子城還不想和龍傲生火拼,等把周圍的一些殘存的小勢力吸收乾淨了,再打這一架不遲。
所以他需要江百川替他擺平紫玫瑰,也只有江百川能做到了。
“去,讓人把秦小五的手腳給廢了,儘快。”
江子城說道。
可說完了,山狗還不出去。
“你來找我什麼事?”
江子城問道。
“大哥,外面有個姓白的男人要見你,他說自己叫白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