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青只是易軍個人的第一個小頭疼,而更頭疼的傢伙,是易軍那個遠在首都的三弟!
這陣子,易軍讓蕭戰雄和這個老三聯繫,幫着做點事情。?結果蕭戰雄和他交談的時候,說到已經找到了胭脂虎紀嫣然。頓時,這個老三破口大罵易軍和蕭戰雄不仗義。五妹都找到了,爲啥不跟老子說一聲!
而實際上,是易軍當時要求蕭戰雄暫時別對老三說,因爲這傢伙大大咧咧做事不細緻。而紀嫣然當初顯然有大仇家,易軍擔心老三這個大嘴巴把事情給泄露出去。結果,還不等老三大嘴巴,蕭戰雄卻因爲得意忘形而把易軍的安排給忘了。
所以,蕭戰雄和紀嫣然一同找到易軍的時候,非常尷尬:“哥,不小心說漏嘴了,三哥說啥也要來看一看嫣然……”
“混蛋玩意兒!”也不知道易軍是在罵蕭戰雄,還是在罵老三,“這貨就是個壞事兒的主兒,他來了準沒好兒!對了,他啥時候來?”
蕭戰雄訕訕笑道:“就在這幾天,說是必須先給單位請個假。不過,這傢伙可能準備請個長假,他說要在江寧蹭吃蹭喝至少一個月。”
其實這老三老早就想來江寧了,但是易軍說不見他,讓他少來添亂。不過這次抓到了兄妹團聚的好藉口,這貨說啥也不會放過。當然,對於“死而復生”的紀嫣然,這老三也非常想見一見,畢竟他也是紀嫣然的兄長。
易軍也擋不住這貨的死纏爛磨,說了句“算了”。想當初,手底下這五虎親如兄弟姐妹,易軍也向來不會偏袒哪一個。但是對於老三“烈虎”韓猛,卻一直恨得牙癢癢。不爲別的,就因爲這貨整天稀裡糊塗跟特娘沒睡醒一樣。當初大家做的都是大事兒,這貨卻沒少壞了事兒。
至於現在易軍不想跟韓猛相見,是覺得韓猛如今身份不同。和易軍這樣一個半地下世界人物交往過深,恐怕會給韓猛的前途造成負面影響。比如當初韓猛背地裡給易軍和蕭戰雄弄假身份,其實就是一種違背工作原則的事情。要不是確實有需要,蕭戰雄也不會讓韓猛幫着作弊,易軍更不會。因爲韓猛這傢伙做事兒不牢靠,丟三落四的很正常,弄不好會砸了飯碗。
不過說到這裡,蕭戰雄忽然對易軍說了件事:“哥,還有件大事。”
“什麼事?”易軍注意到,蕭戰雄的神情有點小激動。
果然,蕭戰雄有點忍不住欣喜的說:“嫣然的腦子,似乎有點小清醒了……你先別樂,就是很小的那種。”
說是先別樂,但易軍能不樂嗎?“真的?!嫣然,你想起什麼了?”
原來就在早晨蕭戰雄和韓猛通電話的時候,身邊紀嫣然的神情忽然有點不對勁,有點愣愣的。等到電話結束之後,紀嫣然忽然腦袋發脹一般。隨後,就說她知道這個三哥韓猛,似乎以前很熟悉。而清醒一段時間之後,竟然又記起了一些。雖然都是隻鱗片爪的記憶小片段,而且是很短的片段,但卻意義重大。
紀嫣然笑了笑:“至少除了你們倆,我還知道二哥巴特爾練摔跤的,三哥韓猛是練拳的,小六秦英傑是狙擊手。”
但是說到這幾個人名的時候,紀嫣然忽然又有些頭疼,神情抑鬱:“我似乎還知道,二哥和六弟……都沒了。”
易軍說不出是該爲五妹的稍許恢復而高興,還是該爲老二和老六的逝去而憂傷。一時之間無語,只能在紀嫣然的腦袋上拍了拍,笑着點了點頭。
易軍手下當初五虎,各個能耐非凡。甚至,蕭戰雄和紀嫣然的格鬥實力只能算是最弱的。當然,這五虎各有更強大的長處,單純的格鬥不足以體現這些虎狼猛士的真實價值。
“暴虎”巴特爾,摔跤高手——哪怕在易軍眼中也可視爲真正的高手,以格鬥爲主;
“烈虎”韓猛,八極拳高手,雖然易軍有時候很想敲打這貨,但不可否認這傢伙的實力比巴特爾還略高一線,五虎第一;
“笑面虎”蕭戰雄(蕭楚生),格鬥實力倒數第二,甚至略弱於紀嫣然,但偵查刺探能力強得令人髮指;
“胭脂虎”紀嫣然,強悍的手槍射擊手,一把手槍玩兒得出神入化;
“大眼虎”秦英傑,雖然格鬥實力最弱一些,但他是個天生的狙擊手,他的世界就是個十字分割的世界,那雙大眼瞄準了哪裡,哪裡就會死神降臨。
一左一右兩個格鬥大師,一個偵察天才,一把短槍、一柄長槍,當時“虎王”易軍身邊的人手搭配可謂全面。
只不過正如紀嫣然回憶的那樣,“暴虎”巴特爾和“大眼虎”秦英傑沒了,而不是紀嫣然當初那樣的“消失”——兩人的骨灰,是易軍親手安葬的。
如今,五虎只剩下三個,假如韓猛要是回來,倖存的兄弟們倒是聚齊了。
不管怎麼說,紀嫣然能恢復一點是件大好事。今天能恢復一些,說不定明天能想起更多。不過事關重大,易軍還是猶豫着問了一句:“戰雄,不會是你無意間說過咱們兄弟的名字,被嫣然記住了吧?”
蕭戰雄搖了搖頭,說:“即便以前說過名字,也沒把每個人的功夫說清楚過。”
而紀嫣然則忽然說:“大哥你別不信呀,就是我想起來的,而且我還記起你跟我說過的一點事情了呢。”
“什麼事?”易軍發現,這妞兒臉蛋兒似乎有點緋紅。
紀嫣然扭頭看了看蕭戰雄,而後對易軍說:“以前你跟我說,四哥(蕭戰雄)睡覺時候喊我的名字,早晨醒來之後就去洗內褲……”
沒錯,這事兒是易軍偷偷告訴紀嫣然的,絕不會有別的人知道,連韓猛他們都不知道。因爲那天晚上,就易軍和蕭戰雄兩人睡一間房。而蕭戰雄將之視爲恥辱,更不會對紀嫣然說。這證明,紀嫣然確實是自己記起了一些東西,是個不錯的兆頭兒。
但是……但是蕭戰雄飈了,鐵青的臉色中帶着一絲微紅,腦門兒滲汗:“我擦,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要給咱保密的……哥,我能罵人不……?”
易軍一隻手拍了拍腦門兒,雖然有點小小的慚愧,但還是低頭笑道:“其實,哥那時候是爲你好。”
“少來,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