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保鏢,這是整個嶽東省最大的一家保鏢公司,也是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無論是人數規模還是經營業績,都遠在正和保鏢之上。只不過全省就這麼三家,這才使得正和保鏢也顯得有些實力而已。
當初齙牙強僱用了君安保鏢公司的十個好手對付易軍,結果卻被易軍一根棒球鎖砸了個落花流水,甚至還扒|光了掛在大街前示衆。雖然齙牙強已經向易軍屈服,但君安保鏢公司卻依舊憋着一肚子的火氣。
君安保鏢的名氣,被那一頓痛毆活生生打下去三分。不少知情者將之視爲笑柄,大批客戶也對君安保鏢的實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有實力,還能被人脫|光了打?
但是,保鏢公司是收錢替僱主賣命的,和打鬥的對方沒有直接衝突。派出去的保鏢不代表立場,只是暴力工具。要不然的話,保鏢公司會得罪多少人、多少勢力?這是他們的“道兒”,地下圈子裡也都遵守這個“道兒”我的保鏢被人聘用之後打了你,對不住,你去找僱主報復,別來找我;同樣的,我的保鏢要是沒本事技不如人,我也不能去報復你。
所以直到如今,哪怕君安保鏢公司對於易軍滿腔怒火,卻不能去報復。否則的話,每一個被他們的保鏢打過的人也都能向他們索債,那他們還混不混了?
此時君安保鏢的這個少主還不知道,白靜初身邊的人就是讓他咬牙切齒的易軍。否則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好看錶情。
根據白靜初所說,君安保鏢公司的實際權力早在兩年前就移交了。原來的公司總裁自感年事已高,精力不濟,於是把實際權力交給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眼前這位。要不然的話,單憑一個少主子的身份,也應該沒資格擁有星河會所的金卡。恐怕是在經過星河會所同意之後,老總裁將金卡也轉辦在了兒子的身上。
這個少主子名叫君維州,比一般的二世祖多了點幹事創業的心思,但尋常二世祖身上那些紈絝氣也少不到哪裡去。目前掛着的名頭,是君安保鏢公司的副總裁,恐怕過渡期過後就會把那個“副”字抹去。而君安保鏢公司一應大小事務,卻都是這個副總裁在負總責,他老爹基本上已經甩手不問。
上次在這星河會所裡偶遇,一身冷豔的白靜初被君維州驚爲天人。君維州是個倦懶花叢的老手,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是真極品,一眼看過去就垂涎三尺。而且恰好聽說這就是同行女老闆,感覺到這就是特孃的緣分啊!於是上前搭訕,結果被白靜初拒之門外。
雖不至於惱羞成怒,但至少心存芥蒂。在那天隨後的消費之中,君維州看到白靜初並不像“有錢人”的樣子,消費的時候不會太大方,於是這貨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還風言風語譏諷了不少。對於這些,白靜初只能認了。沒辦法,沒錢就是沒錢,這沒啥好說的。
“白小姐又來星河有什麼事,要不要本少借給你點錢花花?哈哈哈!”君維州滿是一身張揚。他手握全省最大一家保鏢公司,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自然是風光無限。所謂的年少多金、鮮衣怒馬,說的就是這類貨色。
白靜初又是一陣臉白,而易軍則拉住了即將發飆的她,大笑一聲:“你有錢?那就先把你那十個保鏢的傷治好了再說。早知道你這麼有錢,老子下手就再重點兒了。”
這件事,是君安保鏢公司近來的恥辱,誰提跟誰急。而聽易軍那語氣,似乎關聯度很高。君維州臉色一寒:“你是誰?白靜初養了個凱|子,也敢這麼大呼小叫的?不看看你的身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隨着君維州的咋呼,附近已經出現了不少人。易軍知道這些可不是圍觀的市民,隨便撿出來一個都可能是威震一方的大佬如錢齊雲等,又或者是獨專一個領域的猛人如白靜初、君維州。而且從這七八個人的衣着氣質來看,也確實都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這些人來自嶽東省各地,白靜初的名頭兒有人知道、有人只是耳熟,僅此而已。白靜初的能量,還不足以讓這些人感到驚訝。若說白靜初養了個凱|子也能在星河裡這麼囂張,那就更加有點過了。
易軍卻沒有當“凱|子”的自覺,而是冷笑道:“王八蛋!早知道這樣,就該徹底廢了你那十個保鏢。記住了爺的名號易軍,有種你去找我麻煩。”
“你就是易軍!”君維州眼神之中噴吐惡毒的怒火。好哇,老子找你都找不到,你竟然找上門來找抽了。“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圍觀的幾個人之中,恰好有人知道君安保鏢公司前陣子陰溝裡翻船的事情,也大體聽說過是被一個叫做易軍的“新人”給掀翻的。現在一看君安的少主和當事人易軍直接撞上了,頓時感覺大有興致。
君維州一邊咒罵,一邊就要衝上來。但是他身後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冷目一睜,拉住了君維州,免得自己的少主子過於衝動這裡是星河會所,是平安地,誰也不能在這裡動武!
而一個星河工作人員也匆匆跑過來,笑眯眯的對君維州和易軍說:“兩位,鄙會所的小規矩:禁止動武,還望兩位理解。”
君維州知道這裡的規矩,這才壓制了一肚子的怒火,惡狠狠指着易軍說:“要不是在星河,老子廢了你!有種你走出星河之後別走,留在省城咱們玩玩兒!”
說着,奮力將手中兩個雙胞胎姐妹推開,帶着身後那個保鏢大步離開。今天遇到了易軍,算是吃了一枚活蒼蠅,興致全無。
而君維州身後的這個保鏢,龍驤虎步氣度不凡。現場有幾個有眼力的,看得出這全省第一保鏢公司總裁的貼身護衛,確實不是吃乾飯的。路過易軍身邊的時候,這保鏢還冷哼一聲,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君維州帶着這保鏢已經來到了“閒人止步”的石刻前,又轉身陰笑道:“白靜初,要想保全你的姘|頭兒,就陪老子風流一夜。說不定老子一開心,就放了他一馬,哈哈哈哈!”
這回不說是“凱|子”了,而是改稱了“姘|頭”,倒也顯得君維州對易軍的評價稍稍高了點。畢竟,易軍掀翻了他派出的那十個保鏢,也算個人物。
只不過這句話,卻讓原本壓抑怒火的白靜初再也受不住。剛要反脣相譏,卻被易軍在胳膊上輕輕拍了拍。白靜初還沒反應過來是咋回事,易軍已經風一般掠了出去,直奔已經轉身的君維州。
易軍的速度很快,而且很輕。君維州的大保鏢已經去開車了,君維州本人還裝着bi負手慢步前行。卻不料,背後一隻大腳踹了過來!
跟頭流水!裝着bi的君維州飛速滾落,又沿着斜拉拉的小公路徑直向下滾了幾十米,直到那停車場上。
一羣人目瞪口呆這才叫真正的滾蛋,一下子滾出了幾十米啊!
而易軍則冷笑一聲,轉身走回星河會所。他把握的時機很準,出腳的時候剛好越過了“閒人止步”的石刻。這石刻是個標誌進去一步就是平安地。
門崗裡頭,那個一開始檢查會員卡的肥胖保安頭子大感有趣。多少年了,一直沒在星河會所遇到過打架的激情。今天爽呀,哈!
甚至就在易軍轉身的同時,這肥胖保安搖晃着一身顫悠悠的肥肉,顛顛兒的走出了門崗。碩大的腦袋歪歪的,咧着難看的嘴巴,左手的拇指翹起在自己雙目中間位置,樂呵呵笑道:“哥們兒,行!”
易軍回報以一個微笑,心道又遇到了一個愛熱鬧的貨。不過人家好歹是帶着善意走出來,易軍笑道:“見笑了!要是添了麻煩,多包涵。”
這個肥胖保安也是個順杆兒爬的主兒,似乎能結交星河任何一個客人,都算是遇到了貴人。這貨當即一步三搖的走過來,笑眯眯指着身後“閒人止步”的石刻說:“沒事兒!您剛纔那一腳是在‘止步碑’外頭踢的,沒違背咱們星河的規矩,也談不上給咱添麻煩,嘿。”
“那就好。”易軍笑了笑,心道老子當然知道這規矩,這不是利用遊戲規則玩一玩兒君維州嘛。
而這胖保安則點頭低聲說:“先生,這君公子不是凡人兒,得罪了他,小心他回過頭來報復,一定要小心。”
好歹是一番好意,易軍笑着說:“多謝提醒。老兄要是有空兒,兄弟請你到裡頭喝一杯?”
本來就是句客套話,而且易軍覺得一個安保人員肯定不敢進去和客人一起喝酒。但哪知道這胖保安還真不客氣,當即眼睛一亮:“啊,那就多謝啊!咱最喜歡結交朋友,難得老兄你瞧得起咱,哈哈!”
戳!你還真去喝一杯啊!一杯啤酒都好幾千呢!再看這貨的體型……ri了,一口氣得喝多少?
但是當着身後一羣有身份的人,易軍說出來的話也不能收回,否則太沒面子。只能笑道:“行,咱們進去再說。”
“好的好的,哈哈哈!”肥保安當即搖晃着腦袋爲易軍帶路,一走一顫悠。
而在那門崗內,剛纔收銀轉賬的小姑娘撅着嘴笑道:“鵬哥這回又宰到肥羊了。”
另一個小姑娘也笑了笑:“那是。總經理不是說了嘛,只要他能騙客人多花錢,每一份收入分給他兩成呢。哎,就看鵬哥這肚子,恐怕他今天又有好幾萬進賬了比傍大款都來錢快啊。”
也不知道易軍要是聽到這番對話,會不會把身邊的死胖子也一腳踹飛。
至於那停車場處,君維州已經停止了滾勢,穩穩的躺直了。四平八穩,八風不動……想動也動不了,唯獨嘴裡面破口大罵。
而他那個大保鏢自感保護不力,憤然從車上蹦下來。將君維州扶起來之後,怒衝衝向星河裡面折返,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