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飛沖天,蓬萊成仙,我看就叫他李飛蓬好了。”得,老爺子還有仙俠情節,要是個明白人在這,非得說這老爺子沒溜,但架不住全家人都沒什麼文化呀,而且老爺子積威已久,他的話在這個家就是聖旨。
“飛蓬好,爸這名字高了!”馬屁精一號李援朝已上線。
“是挺好聽的,感覺仙風道骨的。”馬屁精二號羅玉紅已上線。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至此名字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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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牛街附近的另一個院子裡,也有一個孕婦,只不過她的預產期在下週,這會兒她正在院兒裡洗菜呢。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從門外走進來,一進院兒就看見自個媳婦兒正在那洗菜呢,這可下了他一跳,趕緊快走幾步,伸手輔助媳婦兒的腰。
“我說春玲,你能不能別總玩高難?我說了這些事情我來做,你就歇着就行,一旦有個閃失可怎麼辦?”
“就洗個菜而已,曉林,不至於,我沒那麼金貴。”叫春玲的年輕女子笑了笑,享受着丈夫愛的責備。
曉林接過了媳婦兒手裡沒洗完的菜,繼續洗着,同時對媳婦兒說:“要不咱先住院得了,我這工作時間不定,一旦耽誤了,那就糟了。”
“沒事兒,大夫不是說預產期在下週末,咱們下週再說,主要是我受不了醫院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一想到消毒水,春玲就犯惡心。
“好,咱不去,咱不去,行了吧。”曉林趕緊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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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之後,宣武婦幼保健院,春玲生下一個女孩兒,可把曉林樂壞了,和別人重男輕女不一樣,他做夢都想有個女兒,這次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顯靈,願望成真了。
“曉林,你說閨女叫什麼好呢?”春玲看着閨女,問自己丈夫。
“我早就想好了,你看咱們一家三口都是一個姓,那我們女兒就是三次方,乾脆叫冪好不好?”曉林把自己想好的名字和春玲一說。
“不行!”哪想到春玲立馬就搖頭否定道。
“爲什麼?”曉林不知道原因,反問道。
“因爲會被舉報,然後我們的故事就沒有了,所以什麼蜜蜜、秘密、咪咪,都不行!”春玲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你說叫什麼?”曉林的意見被媳婦駁回,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夕瑤怎麼樣?”得,又一個仙俠愛好者上線了。
“楊夕瑤,楊夕瑤!可以,很好聽。”曉林念着名字,眼睛越來越亮。
此時此刻,一個月大的李飛蓬和剛剛出生的楊夕瑤,還不知道今後他們會產生怎樣的交集。
···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1990年,這四年當中,兩人都長大了不少,同時兩家也發生了很多變化。
曉林還是片兒警,不過春玲辭去了工作,成爲了全職主婦,專心在家照顧小夕瑤。
楊夕瑤從小就和別的女孩兒不一樣,可以說和她的名字截然相反,整個就是個假小子,別人家女孩子都是學學鋼琴啦、學學跳舞啦、練練書法啦,可她偏不。
乒乓球、羽毛球、游泳、滑冰,總之男孩子玩什麼她就玩什麼,就是靜不下來,把楊家兩口子愁的沒轍沒轍的。
機緣出現在一個下午,曉林下了班,正好看到華夏兒童電影製片廠召開兒童影視表演培訓班,曉林心想反正自己女兒好動,不如讓她去學學表演也不錯。
但一打聽才知道,人家的培訓班只收6歲以上的孩子,小夕瑤才4歲,但緣分這種東西就是很奇妙,培訓班招生的老師一下子就相中了小夕瑤,她也成爲培訓班年齡最小的孩子。
小夕瑤註定是個當明星的材料,就在她入讀培訓班不久,電視劇《唐明皇》劇組就來到培訓班挑選小演員,陳導演一下就從一堆小朋友裡,把小夕瑤挑了出來,讓她出演劇中的咸宜公主,小夕瑤也搖身一變,成爲了小童星。
而李家呢?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李援朝賣了自己的面的,和別人下海做起了服裝生意,乾的也是小有成績,在ZJ村有自己的攤位,因爲經常需要南下進貨,所以羅玉紅也辭了工作,負責看攤兒。
老人說過,有的孩子先長嘴,有的孩子先長腿,意思就是說話早的孩子,通常走路就晚一些;而走路早的孩子,通常說話就晚一些。
小飛蓬就屬於先長腿的那一類孩子,但他更奇葩一點,16個月纔開口說第一句話,而這第一句話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這是什麼?”然後人就昏過去了,當時電視上正在播放86版《西遊記》。
這是《西遊記》第一次25集完整播出,小飛蓬也和家人一起看了這部神劇,在最後一集《波生極樂天》播放完畢的時候,剛好他昏倒。
兒子昏倒可把李家兩口子急壞了,趕緊抱着小飛蓬就去了醫院,經檢查醫生說孩子沒事就是睡着了,而且睡的還挺香,李家兩口子這纔算是送了一口氣。
話再說回小飛蓬,在他熟睡的時候,潮水般的記憶,就像是開了泄洪閘一樣,從腦海的某一個點噴涌而出,小飛蓬的腦子裡不斷出現各種片段,越來越快,最後歸於平靜,再次醒來,就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兩口子也對小飛蓬的嗜睡驚到了,但看兒子精神飽滿,似乎沒什麼大礙,於是這個小風波就揭過去了,小飛蓬也開始開口說話,只不過更多的時候是沉默寡言,即使說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說的最多的一次,除了那次昏倒之外,就是在90年他四歲的時候,對李家兩口子說:“爸爸、媽媽,我喜歡畫畫。”
李家兩口子熱淚盈眶,兒子平時大部分時候都在發呆,回過神就在紙上瞎胡畫,很少和他們說話,這次好不容易提出個要求,豈能不滿足。
於是兩口子在宣武區少年宮給小飛蓬報了美術班,小飛蓬高興極了,之前一直都在看腦子裡出現的那個爸爸管它叫做電視劇的東西,這回好了,可以把他們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