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跟着秦國生一起走進院子。
院子裡一個看起來至少七十歲下的老人正慢悠悠的打着太極,就是公園裡老頭老太太打的那種太極,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隨便坐,我讓人去泡幾杯茶,正好前兩天我家那小子給送了點好茶過來,你也嚐嚐,等會就留下來吃飯吧,我們也好長時間都沒見過了”
老人十分隨和的招呼兩人坐下,自己卻並沒有收工的打算,明顯是想將太極的這一套動作全部打完。
“不用這麼麻煩了。”秦國生連忙出聲婉拒。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讓你替我跑了一趟,要是連飯都不給吃一口,也說不過去。”
說話間,老人的太極拳也打完了,取過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汗,然後纔看向站在秦國生旁邊的陸行,“陸行?”
“是我!”
陸行連忙應聲,心中清楚這便是今天找自己來的正主了,絲毫不敢怠慢。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挺不錯的一個小夥子,這纔在青歌賽上很爲我們九州人漲臉啊!
我讓老秦找你過來,主要是想問你一個事情,你有沒有興趣上今年底的春晚?”
老人開門見山,一見面就先扔出了一顆深水炸彈,炸得陸行七暈八素。。
就連秦國生也露出了極爲一臉震驚。
他也只知道老人讓他幫忙約一下陸行,卻從來沒想過老人竟存了這個心思。
“春,春晚,那個春晚?”
陸行的舌頭都在打結,腦子也是亂糟糟。一片
這個世界的春晚可和他穿越前那個世界的春晚有着極大的區別。
他還記得當初在課堂上,許樂山說過:過去十年,各大衛視春晚,外國人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節目。
身爲九州人,想登上這個九州最大的舞臺,太難了!
“還能是那個春晚,當然是央視的春晚,有興趣嗎?”
老人看出了陸行的窘態,哈哈一笑,繼續追問道。
“有,有,有,當然有興趣,誰沒興趣誰是傻子。”
反應過來的陸行,差點就要從地上蹦起來了。
那可是春晚啊!
而且還是央視的春晚。
就算這個世界和他穿越的前的世界有所不同,兩個春晚也有不小的差別。
即便不管在那個世界,還會守在電視機前看着春晚跨年的人都在逐年減少。
這些都不妨礙春晚仍然這片土地上影響力最大的舞臺,沒有之一。
對任何一個藝人而言,能夠登上春晚的舞臺都代表着一份殊榮。
“老人家,我真的能上春晚嗎?”
陸行按住內心的激動,再三確定道,
這件事由不得他不謹慎。
以他現在的成績,上春晚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能不能上,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我只能幫你爭取一個機會。”
老人也沒有瞞着陸行,事實是怎樣,他就怎樣說。
只是一個機會。
陸行心裡多多少少有一點失落。
不過仔細想想,這樣也才正常。
那可是春晚,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去的野雞舞臺。
他這次雖然在青歌賽八大賽區三十二強比賽中拿下了最高票數,還打破了以往最高票數的紀錄。
看起來好像很了不起,可真要細究起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他現在連青歌賽的舞臺都沒有走出去。
而歷屆春晚的表演者,哪一個不是自身所在領域內的大咖。
名氣,作品一概不缺。
他和這些人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看看你,說到只是一個機會,你瞬間就喪氣了,這件事能有多難,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粉絲了,你這不是讓我這老粉失望嘛!”
老人察覺到了陸行的失落,故意板着一張臉訓誡起來。
陸行聽到老人的話也有些驚訝,“你還是我的粉絲?”
“我騙你幹什麼?你唱的那些歌我都聽過,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給你唱幾句。”
話音落下,老人完全不給陸行拒絕的機會,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着,心碎別離歌。
……”
老人唱的是《赤伶》中的戲腔片段,整個段落唱下來中氣十足,歌詞裡的那股韻味也完完全全唱了出來。
“你看,我沒騙你吧!”
幾句唱完,老人攤了攤手,“連我這種老古董都能成爲你的粉絲,所以你也別覺得上春晚是個多難的事情。
以後註定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是,您說的有道理,是我修行還不夠。”
陸行點頭附和,倒不是因爲老人的身份,而是覺得老人的話是真的有道理。
別人抓不抓得住這個機會,他不知道。
但他陸行可是開掛的男人,腦子裡還有着一整個世界的經典作品。
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未必做不到。
就像這次,所有人都認爲他要淘汰出青歌賽了。
可最好,他不僅沒有被淘汰,還拿下了全國第一,一舉打破歷屆青歌賽網絡得票的最高紀錄。
“這纔像個年輕人,有朝氣,有闖勁。”
老人看着狀態迅速調整過來的陸行,出聲稱讚道,“我今天也給你透個底,青歌賽的事情你做的不錯,狠狠的打壓了部分公司的囂張氣焰。
現在看好你的人很多,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有很多人願意給你提供幫助,就今天,你們過來之前,還有人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進入到系統內部工作。
只要你願意,各大電視臺隨你選,你要是有想法,爲你量身定做一檔節目也不是不能商量。”
老人這是又扔出來一顆重磅炸彈,“這件事和上春晚不一樣,只要你點頭,很快就能落實下來,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從現在的公司退出。”
加入電視臺!
量身製作節目!
陸行要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抱上電視臺這條大腿,別的不敢說,但官方上的資源以後是根本不用愁的。
他要是答應了,也一定會受到上面的重點培養。
但很快,陸行就想到了燕京電視臺的情況。
一個隸屬於九州的電視臺,裡面卻連九州人都沒幾個,大部分還都做着最底層的工作。
唯一一個成爲節目主持的九州人,王小美;還是一個黃皮白心的香蕉人、
真要進到這樣的電視臺中,資源方面或許不用愁了,但他加入必然會動了某些人的蛋糕,勾心鬥角的事情也夠人煩心的了。
更何況,答應這個條件還需要退出天水娛樂。
從他參加青歌賽開始,天水便給他提供了許許多多的幫助。
他要走,也沒人攔得住。
可做人做事是不能這樣子的。
“抱歉,這件事我短時間並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
陸行還是婉拒了老人的提議。
老人也不在意,“你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來找我,這個條件一直有效。你要真不想進去系統也無所謂,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同樣也可以來找我。”
談完正事,接下來就是秦國生和老人之間的寒暄敘舊了。
陸行一直安靜的陪在旁邊,時不時做些添茶倒水的小事。
隨着時間流逝,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看到時間不早了,秦國生帶着陸行起身告辭,老人簡單挽留了兩句,便讓人送秦國生和陸行離開了。
臨走時,老人彷彿纔想起來,喊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陸行,“上春晚那件事其實也不難,只要你能拿到一個分量足夠的大獎,這件事也就沒什麼懸念了。”
從四合院出來的時候,陸行長舒了一口氣。
他雖然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老人的身份。
他清楚,自己這次是得到上面的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