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人有一頭如絲般的發……”他的眼神迷離,分不出焦距在哪兒,似乎在盯着前方,似乎透過前方看到那個心儀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也很光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是如絲一般。到這個世界眼看就快半年了,最開始還不適應用一種叫做蛇涎的東西洗頭,聽名字總感覺好像是蛇的塗抹,而且那白色透明的液體黏黏糊糊的,確實感覺不是很舒服。可是沒辦法,這裡沒有洗髮水,沒有護髮素,我嘗試過用皁角,可是洗出來的頭髮乾枯分叉又發黃,無奈只好用起蛇涎。
閒紅說我不知足,只有我們在王府內做丫鬟的,才能借點光用這點蛇涎,稍微級別差一點的,根本就連邊都碰不到。好在出了王府我就進了宮,蛇涎也一直都沒斷過,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保養這一頭秀髮呢!
“她有着夢幻般的容顏,清澈如水的眼睛,每一次對視,都好似看到你的心中……”赫連昊天繼續說着。
爲什麼我總感覺他在說我呢?或許這裡的美女不少,像我遇見的秦仙兒,皇甫靜菲,宮中的太子的梅妃,三皇子身邊的蓮清心和花凡紫,都是那種人間少有的絕色美人,不過我可以非常自負的說,我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漂亮。我現在真的很懷疑,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粉黛不施卻也能白皙中透出粉紅的肌膚,黑眸如流水,像寶石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芒,眼角略微上挑,顯得更加溫柔和嫵媚;小巧的鼻子有點俏皮,總是不安分的皺起來,嘴脣是我最滿意的地方,也是我自認爲最性感的五官,下嘴脣略厚,看起來肉肉的,很想有一種撲上去嚐嚐看是什麼味道的樣子,即使不塗脣紅,依舊紅的鮮豔。
我很喜歡塗蔻丹,我覺得那是女人享受的專利,看着被塗的鮮紅的指甲,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現代,根本很少,或者可以說是幾乎沒人塗紅色的指甲了,那樣子看起來很俗氣,而且多半是去做指甲,或花上一朵花,或雕刻上水晶甲,或乾脆鑲了鑽,看上去金光閃閃。
這具身體的皮膚白皙無暇,連塊疤痕都沒有,白皙的皮膚配上紅色的蔻丹,看上去無比妖嬈,這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有着一雙清澈無比的眸子,清純中帶有嫵媚,誘惑中帶有純真。
“她的心腸很好,雖然她總是惡言惡語……”他不管我在想着什麼,依舊繼續說着。
我越發肯定他說的這個人是我了,他也不再顧忌,直直的看着我,眼中滿是痛苦和說不出的傷痛。爲什麼,爲什麼他會喜歡我?我的粗神經讓我一次又一次把他的行爲劃分爲責任、兄妹情,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她爲了朋友的安全,可以不顧自己,哪怕內心充滿委屈,依舊樂觀的面對每個人……”他看着我的眼睛,讓我無法躲閃。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再說下去我就要哭了。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從來都是一個小人,也是一個女子,我睚毗必報,我口蜜腹劍,我不尊老愛幼,我總是滿腦子的不正經思想,我……
他說的那麼完美的人,一定不是我,不是我。我反覆搖着頭,要把那個念頭驅走。
“小貝兒……”他雙手固定住我的頭,強迫我與他對視。
完了完了,我立刻陷入了他哪妖孽的眼神裡,無法自拔,忘記了今夕是何夕,忘記了自己身在哪裡。
“貝語夢!”一個驟然拔高的女聲成功的阻止了我們的靠近,卻也嚇得我們迅速分開,赫連昊天更是刷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貝語夢,你居然、你居然和人私通!”這個尖銳的女聲不用問,肯定是江媚兒。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她是二皇子派過來的眼線,可不代表我就可以喜歡她。同樣,她雖然身份是臥底,卻早已經愛上了三皇子,見到我受寵,她當然心裡不滿意。仗着姐妹倆同爲侍妾,仗着自己的老爹是在朝中爲官,自以爲是的認爲三皇妃的位置一定是她的。所以更是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打壓我。前些日子我中毒,聽說她樂得不行,要不是三皇子那句‘貝語夢有任何的差錯,你們全體陪葬!’的話,那天她們姐妹也不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我就說麼,怎麼會這麼奇怪,平時根本不往來的,甚至說是敵對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而且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卻在知道我成功解毒,沒有大礙的時候鬆一口氣,原來,這裡面都是有說道的!
被她抓住小辮子,還真是讓人心裡窩火。我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脾氣急,沾火就着,人家一嗆聲,我立刻就變成串天猴!
“操,你說誰私通呢?”我直接上前甩她一耳光。丫傻逼一個,自己一個人到我的地盤找彆扭來,真是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看來我在王府裡的那些豐人偉績沒傳播到皇宮裡來啊!~
“你、你居然敢打我!”江媚兒尖叫着,渾身顫抖,一手摸着被扇的臉蛋,一手指着我。
顯你手指頭白麼?我上前一口咬住,狠狠的用力閉上嘴!
“啊!啊——疼死我啦!快來人哪!殺人啦!”江媚兒像殺豬了似的,不,應該是閹豬,敲豬,到底哪個詞?反正差不多,就是被人卡擦了下面,那種悽慘的聲音尖銳無比的叫起來。
趁你病,要你命。反正已經驚動四方了,我不在乎多來兩下。好幾天沒活動的身子骨,就那你開刀了。
我上前一腳,抓住她的頭髮,順手從她頭上拔下一根珊瑚做的步搖,以容嬤嬤折磨夏紫薇之勢,直接往她身上招呼起來。她滿地打滾,鼻涕眼淚一起流,一邊抗拒的扭動着身體,一邊雙手衝着我的臉招呼過來,同時還不忘高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