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會是太平軍做的嗎?”李婉問道:“如果是太平軍做的,他們如此殘暴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去參加太平軍呢?”
“這些當然是太平軍做的。太平軍把從富戶那裡搶來的糧食分一少部分給窮人,來達到籠絡人心的目的,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窮人去參加太平軍。”衛立說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非常仇富,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富人全殺光,搶光。也許因爲他們都是窮苦人出身,受盡了富商的欺辱纔會這樣做的。”
“你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受到過富戶的欺辱,爲什麼你不仇富呢?”李婉問道。
“因爲我遇到了柳尚柳大人,讓我知道了不是所有的富戶全是壞人,也不是所有的窮人全都是好人。”衛立說道:“柳大人被陷害,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早些讓伯父,伯母入土爲安吧!”
就在衛立和李婉將李居夫婦安葬後的第三天,琢州城來了一隊官兵。在城門前貼了張告示便離開了,衛立好奇上前一看,只見告示上寫着:大有國丞相段德承皇帝意,下些均旨。限琢州郡半月內繳糧一百萬石,錢一千萬貫以資前線用度,違者以軍制處罰。請當地官員火速辦理。落款是大有丞相高儉。
人們看了告示後都開始紛紛議論,有的說郡守都死了還交什麼錢糧?有的說,就怕交不出錢糧,官府遷怒於我們百姓頭上,那羣當兵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人說,錢糧全被太平軍搶走了,還交什麼?我們乾脆搬家算了!
聽着人們的議論,衛玥貞說道:“大哥,你文武全才。要不你來做這個郡守吧,現在人們還能勉強度日,但要是交不出錢糧,軍隊來了這裡的人們可真就沒有活路了。”
衛立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況且新的郡守現在怕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替掉他,很快就算有兵來打我的。我還是在家訓練一下家丁算了。”
半個月後,衛玥貞急匆匆的找到衛立說道:“大哥,新的郡是來是來了,不過又跑了!聽說是因爲湊不齊錢糧,畏罪潛逃了!”
“什麼?”衛立叫道:“那軍隊應該快到了,等軍隊來了,機會也就來了。我們暗倉裡還有多少存糧?”
“一萬石,怎麼了?”衛玥貞問道。
“機會來了!”衛立說道:“玥貞,貼出告示就說李宅要招三百個家丁,管吃管住。”
“大哥,你要做什麼?”衛玥貞問道:“你這麼做小姐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問問小姐的意思再決定啊?”
衛立一拍腦袋說道:“對,你說的是。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不用問了,我同意!”李婉走了過來,對衛立說道:“我知道你心懷天下,我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的,我會盡我的全力來幫你。”
“幫我?”衛立問道:“你就不怕我和你哥哥李庭對立嗎?他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不,你也是我的親人。而且是最親的親人。”李婉說道:“我的哥哥我瞭解,他沒有你的心胸與才志,而且他回來過卻沒有安葬父母。我已經對他心寒了,我現在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們在戰場上相遇,你能留他一命。”
“好,我答應你。”衛立抓着李婉的雙肩說道:“等你過了喪期,我們就成親。把你哥哥請來爲我們主持婚禮。”
“你好像很久沒有寫詩了。”李婉問道:“能爲我的父母寫副輓聯嗎?我不想父母靈前連副輓聯都沒有。”
“我早就準備好了輓聯和墓誌銘了,就在玥貞那裡。”衛立說道:“我這就叫玥貞取來,不過你真的不開追悼會嗎?”
“還是我自己去找玥貞取吧。”李婉現在已經沒有了大小姐的架子,說道:“她現在是你的妹妹,不是以前那個使喚丫頭了。還有追悼會就免了吧,我父母生前的親朋好友死的死逃的逃,在這琢州已經沒有人會來參加追悼會了。”
這個時候衛玥貞走了過來,說道:“小姐,大哥。家丁已經招了百餘人,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急。”衛立說道:“玥貞啊,把我給老爺和夫人寫的輓聯和墓誌名拿來讓小姐看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玥貞啊,我跟你去吧。別來回跑了。”李婉說着便拉着衛玥貞去看輓聯和墓誌銘去了。
衛立在院中轉了轉,發現院子經過修葺已經復恢復了原狀。滿意的點點頭,便給工人們分發了糧食,來到了招家丁的前院。
剛到前院,衛立便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叫道:“趙統!”
一個白衣男子轉過身來,也驚叫道:“衛立!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進京去考試了嗎?”見到衛立趙統低下頭轉身就走,衛立連忙追了上去。至追至城門前,纔將趙統拉了回來,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避着我就可以了嗎?”
“你不是去京城趕考嗎?”趙統問道:“怎麼會在這琢州城?”
“一言難盡啊!”衛立說道:“走,裡邊談!”二人很自然的的挽着手走進內堂,並肩而坐。
衛立將自己如何罵高儉而落榜又如何遇到李婉,又如何遇到太平軍的事全說予了趙統。之後又問道:“平陽縣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姐,我二叔及所有的百姓會全被殺光,還有我爹在哪?”
說到這裡,趙統心中五穀雜陳,面帶虧色。長嘆一聲跪在衛立的面前,眼淚流了下來說道:“衛立啊!我對不起你!你把家人交給我,但我卻沒能保護好他們!”
衛立上前想要將趙統扶起來,但趙統卻使出了千斤墜堅跪下說。衛立本想強行將趙統拉起來,但轉念想了想,還是讓趙統跪着說否則他一輩子也打不開這個結。
於是,趙統將太平軍如何攻打攻打平陽縣如何破城,而自己又是如何跟太平軍的首領曹進對戰的全對衛立說了。最後說道:“曹進確實厲害,當時白光一閃我認爲我死定了。不想卻陷入地窖裡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時才發自己已經身負重傷。待我爬回地面時,發現所有的屍體全不見了。我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