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蕭沐仁回到家後吃了一碗麪, 帶着呦呦散了一會兒步, 將事情的原委給呦呦說明白,指導快要子時末了, 兩個人才上牀去睡。

呦呦今天趕路,又操心家裡的事情,還要擔心在宮裡的蕭沐仁, 早就累得不行, 蕭沐仁現在在她的身邊,又瞭解了原委,此刻她安心很多了, 上牀躺下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然而她身邊的蕭沐仁卻睡不着,今天在宮裡,他是旁觀者,卻旁觀了一場好戲。

皇上雖然只是手臂受傷, 卻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血跡,染了整個胸前的一大片,回宮的時候也是馬車擔架的, 讓人以爲他快要不行了。

蕭沐仁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京城,城門口的早就有太監在等着了, 告訴蕭沐仁皇上讓他進城後立刻進宮,嚇得他以爲皇上要不行了, 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幸虧來人機靈,告訴他是皮外傷。

蕭沐仁到宮中的時候皇上早就清醒了, 受傷的手臂被包紮起來,人靠在牀頭,身邊坐着皇后娘娘,端着碗給皇上喂藥,牀前站着一溜的皇子公主,從二皇子大公主開始,到七皇子五公主,除了還在廣東訓練水軍的大皇子,一個不落全部都在了,就連還在囚禁中的四皇子都出來了。

蕭沐仁在人羣外圍同皇上請了安,關切地問了幾句皇上可還好之類的,皇上微微點頭,讓他先等等,一會兒再說話。蕭沐仁就到一旁去和福賢王一起站着了。

皇后娘娘喂完了藥,大公主立刻上前接過藥碗回身遞給後面的宮女,同時想要端起托盤上的茶杯給皇上漱口,卻被四皇子快了一步。

四皇子端了茶杯,跪在牀前遞到皇上面前,皇上接過來看了他一眼,“你也來了?瘦了不少。”聽起來像是在關心四皇子。

四皇子聽到這句話就流下來淚來,“是,罪兒聽說父皇受傷,十分心急,父皇請一定要保重龍體。”

皇上受了傷,精神不太好,就“嗯”了一聲,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漱口。

四皇子遞了水杯,這不算什麼,五皇子更厲害,直接從宮人手裡把痰盂奪了過來,跪到牀前請皇上吐漱口水。

三皇子有點笨,這個時候纔算反應過來,可是該做的都被他的皇妹皇兄皇帝做完了,他找不到事情做了,最後乾脆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打開荷包裡面是一個紙包,紙包裡竟然是一把糖蜜餞。

三皇子把糖蜜餞送到皇上面前,“父、父皇,請您吃。”

皇上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這個老三了,自從上次的刺殺蕭沐仁的烏龍事件他被關起來差不多一年後,三皇子其人就像變了一樣,呆呆木木的,再也不復之前的伶俐。

皇上看看面前遞來的糖蜜餞,又看看三皇子,沒說話。三皇子見皇上不吃,忽然想起來父皇入口的吃食都是要經人驗過的,他乾脆自己自己捏了一粒吃了,“很甜,沒毒。我生病的時候就喜歡吃這個。”

話一出口,包括蕭沐仁在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扶額,皇上更是笑了出來,伸手在紙包裡捏了一粒蜜餞吃了,然後點頭,“嗯,很甜。”

三皇子憨厚地笑起來。

皇上吃完蜜餞,看了一圈圍在牀前的人,揮揮手,“都回去吧,老七那麼小來做什麼,着了風寒怎麼辦?我沒事,挨一刀子長長記性也好。”說完了含情脈脈地看向皇后娘娘,“朕想吃百合清釀了。”

皇后娘娘立刻點頭,“臣妾這就去做。皇上等一等。”

皇上點頭,再說了一次讓衆人都下去,“老二和老三留下。”

衆人都知道,這裡的老二是指的福賢王,那老三是誰?難道是三皇子?爲什麼留三皇子不留二皇子?蕭沐仁心裡卻明白,這個老三指的是自己。他無奈,不知道皇上又要做什麼。

衆人雖然不明白皇上話裡的意思,但是最後還是魚貫而出,等衆人都出了宮殿門,才恍然發現,蕭副統領好像還在裡面?難道他就是“老三”?

皇后娘娘瞥一眼身後心思衆多的人,帶着二皇子率先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都出去了,皇上讓福賢王和蕭沐仁坐下,問了問如今朝堂上、京城裡和軍隊裡的狀況,得知大臣們都還好,倒是京城百姓似乎受到了驚嚇。

“我從溫泉山莊回來的時候,京城城門都戒嚴了,只准進不準出,街道上也有巡邏的,商鋪什麼的都收了起來,街上都每人了。”蕭沐仁把自己回來時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

“這個宋青雲!太不靠譜了!”皇上罵了一句,“誰讓他封鎖城門的!”

蕭沐仁偷笑,福賢王也挺無奈,順天知府這個舉動實在太欲蓋彌彰了。他擡頭看到蕭沐仁偷笑的時候更加無奈,伸出手指點着他,“你還笑?那是你小舅子的岳父,是你親戚呢!”

“那又怎麼樣?”蕭沐仁一攤手,“我岳父靠譜就行了。”

對於這句話,皇上和福賢王無法反駁,畢竟他說的是真的。若不是花易巖坐鎮御林軍,這幾年下來,御林軍恐怕要變成世家紈絝們的遊樂場了。

說笑歸說笑,事情還是要做,皇上在煙波樓裡遇刺,恐怕此時京城中已經風言風語了,明天整個大鴻就會流傳起皇上的風流韻事,《皇上的風流情史》、《霸道皇上愛上我》、《皇上和我孃的二三事》……這樣的話本子會層出不窮。

別問蕭沐仁是怎麼知道的,畢竟每次殿試後這樣的話本子就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嗎,只需要將“皇上”二字替換成當年的狀元、榜樣、探花的名字就行了。至今呦呦的書架上還有着十來本以懷宇和懷瑾爲主人公的類似話本子,蕭沐仁無聊時看過幾眼,有些除了書名和主人公名字不同,故事情節一模一樣。

最後皇上跟蕭福賢王還有蕭沐仁商議了,京城裡的戒嚴可以解除了、巡邏也不必太過嚴格,但是城門檢查還是要繼續,做出外緊內鬆的樣子,等過一段時間再慢慢放鬆下來。

皇上留了福賢王和蕭沐仁在宮裡用飯,然後才放兩個人出宮。出宮後,蕭沐仁沒有立刻回家,他跟着福賢王去了一趟王府,說很久沒有見到王妃了,十分想念,想去看看,福賢王卻知道他不只是去看王妃的,恐怕還有別的事情。

蕭沐仁本來是想到王府去同福賢王商議一下他想外放的事,但是進了王府大門後他又反悔了,不想說了,於是此行就真的變成了探望王妃。

雖然沒有同福賢王商議這件事,但是蕭沐仁已經堅定了他要外放的決心,最多五年,或許三年,他要帶着妻兒們離開這個是非衆多之地。

蕭沐仁把這一天的事情梳理了一遍,覺得沒什麼紕漏了以後,才翻個身,把呦呦又往懷裡摟了摟,閉上眼睡去。

蕭沐仁第二天很早就出門了,呦呦因爲睡得太沉,沒有絲毫感覺。就連她自己,也是被和和給吵醒的。和和早上起牀的時候已經不早,他甚至還擔心起得晚了會不會被爹孃責怪,結果來到正屋後發現,娘居然還沒有起牀。

和和進來的動靜不小,呦呦很快被吵醒,她迷糊中睜開眼睛發現和和已經爬上在牀,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娘睡懶覺,羞羞羞。”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在臉頰上劃拉。

呦呦還沒完全清醒,見和和在眼前坐着,手在臉上劃拉着,以爲他睡到一半做噩夢被嚇醒了,就伸手將人拉倒裹進被子裡,抱着他閉上眼接着睡了,手下甚至還下意識地拍了拍和和的後背。

和和被拽倒的時候還莫名其妙,等到被他娘裹進被子裡他就明白了一點,娘這是還沒有睡醒呢。不過,既然已經被拉倒被子裡了,那不妨就再睡一會兒,反正因爲之前去溫泉山莊給老師放了假還沒回來,今天上午沒有課,不如偷懶一會兒。

可惜和和睡的足夠,並不困,於是等到呦呦又重新入睡後,他自己悄悄爬出被窩,先去廳堂練了一套拳法,可惜練到一半的時候美美過來給他打岔,跟在他身後比比劃劃,幸虧他內功心法纔開始學,要是學的半吊子,估計就要走火入魔了。

等到他總算完整地打完一套拳,立刻抱起妹妹坐到地毯上一起玩。所謂的玩,就是把針線房給美美做的七八個玩具人偶都放到一起,然後開始過家家。

呦呦起牀的時間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問了丫鬟得知兩個孩子在一起玩,身邊奶孃丫鬟伺候的人都有,呦呦就沒有多問,先讓人送了早餐上來,吃完了以後纔去書房看他們。

一進書房,呦呦就目瞪口呆起來,這哪裡是兩個人一起玩,這明明就是美美單方面玩和和嘛!

只見書房的地上,和和正跪在地上爬,頭髮凌亂衣服鬆散。幸好鋪了地毯,又有地龍不至於硌着冷着。而美美,此時此刻正騎在和和的背上,一手抓着和和的衣服,,另外一隻手則拍在和和的肩上,嘴裡還在叫着:“駕!駕!快點跑!”

呦呦扶額,她的乖乖寶貝女兒,怎麼變成了女土匪?

呦呦快步上前去,把女兒從兒子的背上抱下來,“你在做什麼呀?欺負哥哥呢,不乖。”呦呦點點女兒的鼻尖,然後又摸摸兒子的頭,幫他把散落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頭去,“你就這麼由着她欺負你呀?”

和和嘻嘻笑着搖頭,“沒有欺負,我給妹妹說打獵的,說我騎大馬,妹妹聽到了也要騎馬,我看她太小了,騎不了,就連我的小馬都騎不了,我就說我來給他當大馬。”

“友愛妹妹是好事,但是下次不能讓妹妹騎在你身上了。”這麼小就給她當馬騎,以後還不得百依百順由着她作威作福啊,當哥哥的威嚴都沒有了。

和和眨着大眼睛看呦呦,不懂。他們家有規矩,丫鬟小廝是做事的,不低人一等,不能欺負人。況且妹妹是女孩子,不能讓小廝來,丫鬟姐姐們是女孩子,女孩子更不能欺負了。呦呦把這些原因說給呦呦聽,問她,“那不騎我騎誰?”

“呃……”呦呦一下子還真的被問住了,想了一會兒纔開口,“讓你爹來吧,你還小,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被妹妹壓得多了不長個兒怎麼辦?”

和和瞪大眼睛,“爹呀?”

呦呦點頭,“對,你爹。”

和和歪着頭想了一會兒,點頭,“那好吧,以後妹妹的大馬就叫蕭沐仁了。”

這回輪到呦呦瞪大眼睛了,片刻之後爆發出嚇人的大笑。

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呦呦讓奶孃和小廝帶他們接着玩,自己出去處理事情。她讓人去喊甲劍過來,問他外面如何了。

甲劍也是剛從外頭回來,告訴呦呦城門依然戒嚴,進出城門都嚴格檢查,城門外有御林軍來回巡邏,京城裡頭倒是沒那麼嚴了,外面的商鋪都開張了,街上也有行人了,不過比不過往日的熱鬧,“而且我發現,有些攤販都不是原來的攤販,看着也不像是做買賣的,更像是打手之類的。”

呦呦想了想,估計應該是皇宮裡或者順天府知府派出來的“便衣”。知道京城內布控沒那麼嚴格了,呦呦就放心下來,“知道了,下去吧。”

看來皇上是的沒事,城門口的佈防要麼是做給人看的,要麼就是爲了抓籠煙的同夥的。想到籠煙,呦呦不禁心生同情,不過是個想爲父報仇卻又對仇人動了情的女子,竟然落得這般地步,可是聽蕭沐仁昨天話語裡的意思,皇上並不在意她了。可憐。

蕭沐仁到了御林軍,先去見過了他的頂頭上司和岳父花易巖,一來是銷假,二來替班,他不在京城的日子,都是花易巖在忙,本來兩個人的事壓到一個人身上,雖然不至於累垮,但是三四天沒回家也是很疲憊。

交接後,蕭沐仁親自送花易巖出營。花易巖見此,就揮退了自己的隨從,看向蕭沐仁,“發生了什麼事?皇上不好?”十分嚴肅認真。

蕭沐仁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花易巖以爲他要說什麼不好的消息,趕忙擺手,“沒有沒有,皇上很好,皮肉傷而已,包紮一下就好了。”

花易巖聽了鬆一口氣,“沒事就好。”說到這兒轉頭看向蕭沐仁,“你應該知道吧,我是在皇上手底下封的將軍,這條手臂也是爲了救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沒的。”花易巖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那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被系起來的袖子。

蕭沐仁點頭,“知道,皇上封了您虎賁將軍,您卻辭官歸鄉了,那時候滿京城都流傳着您的故事和傳說。現在雖然一個是君一個是臣子,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皇上對您比對其他人都親近,您可是爲皇上賣過命的。”

花易巖搖頭,“並不只是這個原因。你知道賀將軍吧。”花易巖見蕭沐仁點頭,才繼續說下去,“賀將軍石皇上在潛邸時的侍衛頭領,也跟着皇上上過北境戰場,回來後和我一起受封的。可是現在你看,我好好地做着御林軍統領,整個京城的安危全系在我一人之手,但是賀將軍五年前被貶到嶺南去了。爲什麼?”

蕭沐仁聽說過關於賀將軍的事,大致和花易巖說的是一樣的,五年前因爲“強搶民女、強佔民田、逼死百姓”的罪名被皇上貶到了嶺南去。

蕭沐仁當時看邸報時覺得不對勁,像花、賀這樣從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着的人,一直是被重用的,河將軍雖然品階不如他岳父,但也是皇上的親信,如此輕易地被貶,大概只有一個原因,“他不忠?”蕭沐仁問出自己的疑問。

花易巖笑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說。”

蕭沐仁:……岳父你這樣戲弄自己的女婿,真的好嗎?

花易巖對身後招招手,讓僕從牽馬過來,翻身上了馬,然後居高臨下地看向蕭沐仁,“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一抖繮繩,走了。

蕭沐仁看了一會兒遠去的兩人兩馬,和馬蹄子踏起來的煙塵,一拍大腿,“哎呀,光聽故事了,還有事兒忘了問!”

蕭沐仁原本是想同花易巖商量一下到底什麼時候外放比較好,可是話還沒問出來呢,人就走了。蕭沐仁無奈搖頭,轉回軍營。

三天後他再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呃,不對,是一個主子都沒有,呦呦和兩個孩子都不在家。

蕭沐仁招來一個下人,問他們夫人和小公子小小姐去哪裡了。

“夫人和小公子、小小姐午後出門進宮了,皇后娘娘宮裡的大太監來召的。”說話的是容媽媽,“榮大管家跟着一起去了,說是去找人打點一番。”

“什麼時辰走的?走的多久?”蕭沐仁臉色十分難看,很不高興,“那怎麼沒人跟我去報信?”

容媽媽吃驚起來,“甲劍去了啊,爺沒見到?”

“什麼時候去的?”蕭沐仁更是皺眉,他沒有遇到任何家裡的人。

“夫人是未時初進宮去的,走了不到一刻鐘甲劍就出門了。“容媽媽回答。

容媽媽話音才落,甲劍就出現了,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爺,爺回來了?我去御林軍找爺,他們說爺剛從另外一條路回京,我就急忙追去,但是還是沒有追上。”說完這麼多,甲劍纔想起正事來,“爺,夫人被召進宮裡了。”

“知道了。”蕭沐仁眉頭皺着,想了一會兒轉身讓人把黑月亮再牽出來,他騎馬進宮去了。

呦呦從成親到現在進宮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數的完,比沒成親太皇太后還在的時候次數還少,倒不是她有意不去,一是剛成親沒多久兩個人就外放了,這次回京也才三年多,第一年的時候呦呦懷孕所以正月初一的朝拜沒有去。

呦呦不去,孩子們更是不怎麼去了,和和長到現在七歲,只進宮了兩次,一次是才從嘉峪關回來的時候,一次是皇上的生辰,美美更是隻在滿月後去過一次。

現在宮裡下了懿旨,讓呦呦帶着孩子進宮,蕭沐仁怎麼可能不擔憂。他騎着馬到了皇宮宮門口,就看到小榮子站在那裡,小榮子也看到了他,立刻迎了過來,“爺,爺回來了。”

蕭沐仁翻身下馬,“進去多久了?你打點好了沒有?”

“進去半個時辰多了,能打點的都打點了,可是我現在輕易進宮不得,皇后娘娘宮裡更是沒有辦法……”小榮子有些懊惱。

“沒事,我知道了,你牽着馬,我進宮去看看。”蕭沐仁說完把繮繩扔到小榮子手裡,自己大步流星地進宮去了。

蕭沐仁到底在宮裡常來常往,很快就打聽出來,呦呦帶着孩子並沒有在皇后娘娘的宮中,而是在皇上的養心殿。聽到這個消息,蕭沐仁不禁皺了眉,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不管皇上要幹什麼,他都得去看看。蕭沐仁心想,若是進不去養心殿,乾脆直接闖進去。

結果當然不用闖進去。蕭沐仁才進宮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去通秉給皇上了,皇上看着呦呦和在他跟前的兩個孩子,轉頭對皇后娘娘說:“怎麼樣,我怎麼說的?不超過半個時辰,人一定進宮,你看看!這副樣子好像是宮裡會吃了她們娘仨一樣。”

皇后娘娘噗嗤笑了,“這說明人家小兩口甜蜜恩愛,不是很好嗎?”說完瞥了一眼呦呦。

呦呦假裝不好意思地笑笑,怕臉上沒有害羞的紅暈,憋了好一會兒地呼吸才覺得自己臉紅了。

此時蕭沐仁已經進來,見他走過來,呦呦先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蕭沐仁也在看她,從他進來就一直在打量她,見她絲毫沒有問題,這纔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跪下請安,等到皇上說了平身才起來,然後四處看了一下,看到兩個孩子在養心殿的大廳玩耍,母子三人都沒有收到委屈,這才收回視線。

然後就發現皇上正盯着他看,眼睛裡都是意味深長的笑。蕭沐仁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叫了一聲“皇上”。

皇上卻哈哈大笑起來,讓蕭沐仁坐下,“我叫你媳婦進宮來是有些事要問她,同時很久沒有見到兩個孩子了,帶孩子來給我看看,剛剛還在同皇后說,你半個時辰內肯定會進宮。”

皇后娘娘點頭,“我一開始還不行呢,現在看看,果然是皇上了解你。”然後像是解釋一樣地說:“皇上下旨召見外命婦不方便,所以才讓我下旨的。”

蕭沐仁站起來對皇后行禮,現在皇上不說,他也不好直接問“皇上你找我媳婦問什麼”,也不能說“皇上你可以先問我我問完了再告訴你”,雖然心底疑惑很多,蕭沐仁還是隻能微笑,然後看向呦呦。

呦呦心想:你看我有什麼用啊,只能以微笑迴應蕭沐仁。

於是,這兩口子就公然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眉來眼去”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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