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替你檢查一下你的眼睛。”藥師說着,精緻走上前去。伸手輕輕地翻開她的眼簾,可以看見她一雙大大的眼睛,裡面卻是霧濛濛的,就好像是黑水晶上面蒙着了一層輕紗一樣。
失明女孩多少顯得有些緊張,她的身體僵硬得如同一根拉緊的弓弦,手指緊緊地捏住自己的衣襟,哆哆嗦嗦的顯得有些害怕的樣子。其實自從她幾年前失明開始,就一直足不出戶地住在那間瀕臨倒塌的茅草屋內,除了莫西以外,根本沒有跟其他人接觸。
“姐姐,你不要緊張,大夫是在給你看病呢!”莫西少年老成地伸手拍了拍姐姐洛麗塔消瘦的肩膀,在一旁輕聲地安慰道。
藥師突然發出一聲驚訝的“咦”,說道:“你的情況好像有些古怪,把手伸出來,讓我把脈。”
洛麗塔儘管心中緊張,可是仍然抱着有朝一日可以恢復視力的夢想,所以依言將玉手輕輕伸出。她的手指很纖細,皮膚晶瑩剔透,手腕處的肌膚嫩滑的如同上等的美玉。
藥師忍不住片刻失神,但是沒有多看,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閉上了雙眼顯然在感受着她的脈象。個了片刻後,睜開雙眼道:“剛纔從你的脈象看,你顯然不是先天性失明,而是後天誤食了慢性毒藥所致。”
“啊!你怎麼知道的!”洛麗塔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沒有人不喜歡恭維,藥師也不例外,尤其是洛麗塔那張清純無比的臉上,那極度驚訝的神情,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種難以附加的榮耀以及滿足感。他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誤食了一種叫做蘭溪草的植物。”
“蘭溪草一般都生長在溪流的旁邊,它們的樣子跟一般的野菜非常相像。但是生長的數量非常稀少,往往方圓數十里地,都不會生長一棵,我想你一定是將蘭溪草錯當成野菜誤食了。蘭溪草是慢性毒藥中的一種,誤食後雖然不足以致命,可是卻可以傷及人的五臟六腑,令人失去視力。”藥師侃侃而談道。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姐姐啊!”莫西說着撲通一下就給藥師跪了下來。在他看來,姐姐洛麗塔的健康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當時聽到慕容羽說起有人或許有辦法治療好洛麗塔的眼睛,他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可是看到藥師那神乎其神的診斷後,頓時滿身心的佩服起來。
藥師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說道:“蘭溪草的毒性雖然難以根治,但是並不代表沒有治療的辦法。”沉吟了片刻後,他緊皺着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說道:“如果有精靈龍的血,或許可以將她的病治好。”
慕容羽忍不住一陣疑惑,精靈龍的血難道是治病的良藥?爲什麼治療卡洛莉的傷勢需要,治療洛麗塔的眼睛同樣也需要呢?越想越是心頭疑惑,忍不住向藥師拋出一個詢問地眼神。後者並沒有回答,而是擺出了一個閃人自有妙計的欠揍模樣來。
這時紅眸總算是將注意力,從卡洛莉的身上轉移開來,看到屋子裡多出來的兩人,他的臉色多少有些疑惑。將視線移到了慕容羽的身上,問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精靈龍帶回來沒有?”
慕容羽的神色一陣窘迫。
紅眸的臉色驟然一寒,冷冷地說道:“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當初要不是你的話,卡洛里也不會受傷。現在眼看着她生命有危險,你居然連這些事情也辦不到!哼!還是我親自出馬吧!”說完,看也不看慕容羽一眼,快步出了旅館的房門,向着法師區趕去。
望着紅眸轉身離開的背影,慕容羽的神色多少顯得有些愧疚。轉過身來,問正在替洛麗塔檢查眼睛的藥師:“卡洛莉副院長的傷勢怎麼樣了?”
藥師聳了聳肩膀道:“沒事,反正一時半會的也死不了。”
接下來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慕容羽無聊的有些發呆,他跟藥師根本找不到相同的話題,兩人個說起話來完全是雞同鴨講。至於莫西和他的姐姐洛麗塔,洛麗塔由於長時間並不跟人接觸,顯得有些戒備,所以絕大多數的時間內,慕容羽都是無聊的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藥師趴在桌子上,取出紙幣唰唰唰地寫了起來,慕容羽不知道他在寫什麼,更是懶得過問。等到藥師寫好後,只見他將那張紙摺好後,交給站在旁邊的莫西,說道:“這裡是給你姐姐治療眼睛用的一些草藥,你到城裡的藥店抓點藥回來。”
莫西接過藥方,臉色卻顯得有些猶豫,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囊中羞澀。就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慕容羽說道:“我倆一起去抓藥吧,正好我對這裡也不熟悉,你可以帶我在這裡好好地見識一下。”
莫西當然不會拒絕慕容羽的要求,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旅館後,莫西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跟慕容羽說道:“治療好我姐姐的眼睛後,我會努力賺錢還給你的。”
“賺錢?怎麼賺錢?繼續上街偷錢包嗎?”慕容羽跟莫西開起了玩笑。後者的臉色瞬間通紅的如同醉酒的老漢,想要開口反駁,可是卻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兩人一路前行着,莫西對這裡的環境簡直是瞭若指掌。慕容羽則是不緊不慢地跟隨在他的身後,在城池內慢慢悠悠地轉悠起來。夢雲城雖然是以農業的發達所著稱,可是城池的規模卻絲毫不遜色起他的城市。雖然比不了人口將近千萬的天星城,可是城池內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是讓慕容羽看花了眼。
“我……我可以跟你商量個事情嗎?”莫西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事情?說說看,如果在我可以答應的範疇內,我定會答應的。”慕容羽一面瀏覽着周圍的風景,一面淡淡地說道。
“治好了我姐姐的眼睛後,我想帶我姐姐馬上就離開,因爲……”莫西的表情顯得很窘迫,他低着頭不敢去看慕容羽的眼睛,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
“是怕我打你姐姐的主意?”慕容羽又好氣又好笑,他當然看出了莫西的意思。確切的來說,洛麗塔真的是個美麗的人兒,可是慕容羽不至於卑鄙到攜恩圖報的地步。他伸手拍了拍莫西的腦袋,有些無可奈何的笑道:“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裡,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雖然你姐姐是洛麗塔,可我不是蘿莉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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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徑直沿着寬敞的大街前行着,突然凶神惡煞的走來幾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爲首的一名光着腦袋,一道長長的刀疤從他的左邊眉頭,一直劃到他的嘴角邊,表情猙獰。胸口的衣襟敞開着,露出一片濃郁的黑色胸毛來,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傢伙。
那個刀疤臉一看到莫西后,頓時露出一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笑容來。他用近乎殺人的語調,冷冷地說道:“好你的臭小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前幾天居然連大爺的錢也敢偷,這次讓我碰到你了吧!”
莫西看到刀疤臉,就好像耗子看到了貓一樣,渾身瑟瑟發抖着,一幅魂不附體的模樣。
慕容羽見莫西爲了治療姐姐的眼睛,才被迫幹起了小偷的勾當,當然對他心存憐憫之心。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傢伙,長的太他媽難看了,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當然不會讓莫西在他手底下吃虧,眼看着刀疤臉走上前來,伸手就要去揪莫西,他踏上前一步,將莫西嚴嚴實實地遮擋在身後。
“小子,你他媽的幹什麼的,沒事少他媽當着大爺的道!”刀疤臉怒聲罵到。他見慕容羽身高馬大,塊頭接近兩米的樣子,身材魁梧,就連一般的戰士都沒有這麼強壯,所以便開口威脅到,如果換做是個皮包骨頭的傢伙,估計就不是單純的威脅這麼簡單。
慕容羽看着刀疤臉,就好像看着一個衣不覆體的小丑一樣。刀疤臉不過是個地痞流氓,在他面前耍橫,簡直是關公的面前耍大刀,絕對性的自取滅亡。他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我插手定了,莫西是我的朋友,你要是跟動他,就是跟我爲敵。”
“喲!沒想到你小子口氣倒不小啊!弟兄們給我上!”刀疤臉眼見着打鬥不可避免,抱着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態度,大手一揮,身後的五六名同伴,同時向着慕容羽撲了過去。
慕容羽冷然一笑,也不見他如何的動作,刀疤臉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向着後面倒飛出去。精短骨折聲中,他口吐鮮血,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