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珍貴妃的聲音帶着幾分哭腔,臉上都慘白,在旁邊的噠噠也升起一絲嘲弄的笑容,真是不自量力!
“本宮和皇上,都不想看到昨天晚上的事在發生,皇后是皇帝的髮妻,任何人侮辱皇后清譽就是侮辱聖上,聽到了嗎!”
她嚴厲的一聲讓不少人低下頭說了一聲是,珍貴妃可憐兮兮的看着蒼凜塵,他一言不發的看着夏吟歡,事到如今,她的氣應該也消了吧。
吟歡聳聳肩,他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珍妃,還不領旨?”蒼凜塵冷冷出聲,眼底裡面閃過一絲冷冽。
珍貴妃平日也算是個小聰明的人,蒼凜塵的態度已經讓她明瞭,只好起身,跪在地上,“臣妾謝恩,領旨。”她還帶着啜泣,像是受盡了委屈,她把這一切都計在心底,都是夏吟歡那個賤人害的。
如果不是她昨天故意設計讓自己跳,如果不是她今天故意在虞太妃面前提及,自己怎麼會被剝去貴妃的稱號。
吟歡看到她那副無辜的樣子,心裡面一陣冤枉?自己只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清楚而已,明明是她自己心懷不軌吧?
“皇上,珍貴妃平日裡對皇上十分忠誠,此次也是擔心皇后娘娘,並非刻意冤枉皇后娘娘,還請皇上開恩。”平日站在珍貴妃那邊的一個婕妤出聲道。
珍貴妃身後至還有一個金家撐着,太妃娘娘對她又頗爲寵愛,這次處罰也只不過是爲了順應皇后的面子而已。
吟歡看着那個精明的女人,打了個哈欠,也懶得說點什麼,只不過今天已經唱了一個小時的大戲了,她已經困了。
“此事皇后覺得如何?”蒼凜塵看着吟歡,直接把處罰的決定給她,上首的虞太妃也一臉慈愛的問,“是啊,珍貴妃到底是該罰還是不該罰呢?”
這什麼意思?吟歡打了個機靈,暗暗的閃過一絲不屑的眼神,若是罰了,不夠大氣,若是不罰,暗吃啞巴虧,何況她也不是那麼溫柔的人,這次如果放了她,怕她還會誤會自己怕了她吧,她可沒那麼好!這次算她倒黴。
吟歡那雙眼睛正在不停的轉,就連五個手指頭也捏來捏去的,蒼凜塵知道她什麼鬼主意,出聲道,“皇后。”
殿內數人都把眼睛集中在吟歡的身上,可惜她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撫了撫茶蓋,她遲遲不說,撥得衆人的心特別焦急。
彷彿夏吟歡說一句話,真的能夠決定珍貴妃的妃位。
吟歡懶得去想蒼凜塵現在什麼心思,她只想決定這一場無關的戲之後,趕快回去睡覺,他要如何處置珍貴妃,心中早已有數,不用她說。
不過他想賣這個面子給自己,自己也未必領情,隨他要怎麼處理後宮的事,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皇上,臣妾現在手中並無封印,一切聽從虞太妃娘娘和皇上的安排。”她微微俯下身子,不卑不亢像,一切都與她沒有半點關聯。
蒼凜塵聽到她這麼說,這意思彷彿是在怪他,只給她皇后之名,其餘什麼都不給了?她頂撞自己的時候怎麼不憑自己做主,現在居然那般退讓,分明是有意而爲。
他心裡面打什麼小九九吟歡並不想知道,蒼凜塵掃了一眼珍貴妃,在看看上首的虞太妃,一切憑着她做主纔是,因爲她纔是執掌風印的人。
珍貴妃哀求的看了虞太妃一眼,自己好不容易纔能在蒼凜塵身邊,如果真的降了妃位,不是讓衆姐妹們笑話?
虞太妃擡起手臂,“此事確實是珍貴妃挑撥離間帝后的感情,降爲珍妃。”
珍貴妃的臉慘白,本來以爲太妃娘娘會幫着她說一兩句話,會在考慮考慮自己妃位的問題,可現在呢?又把她一巴掌打回地獄去,她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淡,後宮果然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不過皇帝,珍貴妃在後宮恪盡職守,每日都來陪着本宮說話,若是她知道悔改,在封她貴妃之位可好?“
蒼凜塵眼眸沒任何變化,“一切聽從太妃安排。”
如今宮中還有個南疆公主在,如果珍貴妃真的不受自己控制,那就無人來抗衡夏吟歡和那個女人了,無論是誰得勢對她來說,結局都不好,索性纔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吟歡瞅着她這麼處心積,嘴角一抽,用得着這樣嗎?
珍貴妃見保住了自己的妃位,啜泣的道,“臣妾謝虞太妃娘娘,謝皇上。”
虞太妃掃着一旁幸災樂禍的吟歡笑着道,“皇后,昨兒的事本宮已經處罰了,這樣看還符合你的心意?”她還是想知道吟歡的心思。
“虞太妃現在是後宮之主,吟歡沒有任何意見。”她出聲回答,像是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反正生殺大權不在她身上,她說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若是說了,虞太妃以爲她別有用心,到時候又要引火燒身了。
這場戲唱了好一陣終於散了,珍貴妃被降,心情自然是差到極致,被宮人攙扶着一路回了宮,臉上沒半點血色,像是經歷了一場酷刑,吟歡搖搖頭,宮中那麼多人都不得他的寵愛,是因爲她們太把他放在心上了,所以換來的是不在乎,是隨時可以被丟棄。
她嘆了口氣,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也不會在把這種放在自己身上,那樣的痛苦,她不敢在重來一次。
“皇后,珍貴妃的下場,讓你覺得開心了嗎?”遠方飄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讓吟歡有所不悅,噠噠公主早就離開了,金珍珠也隨着大波人馬走開,兩個人站在虞貴妃宮外的長廊上,陽光打在兩個人的身上,拉的兩人的身影長長的,從遠處看上去,兩人像是親密無間,實際上卻是各有所思。
聽到他的聲音,她收回所有的心思,轉過頭去勾起笑容笑着道,“皇上,珍貴妃的下場是咎由自取,又與我何干?”
“你不是一直都和珍貴妃過不去嗎,她現在獲得如此下場,你心中難道不是最開心的嗎?”他越來越看不透了,她明明開心,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到不成樣子,整個臉,變得更加陰冷。
吟歡看到他一副要生氣的樣子,出聲道,“皇上是真的誤會了,珍貴妃的事我覺得很可惜。”她說的話,也是真心話,帝王恩寵本就無情,這一次她是真的見識到了,他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她的想法,笑着道,“若是皇上不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她已經累了,可不想和蒼凜塵在這裡談天說地,畢竟她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共同話題了,“皇上,吟歡要回東宮休息了,還請皇上自便。”
“吟歡。”吟歡的腳剛剛邁開兩步,就傳來蒼凜塵的聲音,她眉頭一皺,頓住腳步,習慣性的轉過頭去,“皇上,還有事嗎,有話就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皇上變得如此扭扭捏捏了?”
“夏吟歡,朕想問你,你的心裡面還有多少朕的位置?你和夜行歡之間,真的沒有準備什麼策略?”這個問題,讓他連續幾天來心神不寧,但他明明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是普通的兄妹而已……
但,這種感覺讓他實在是擔心害怕,他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想這件事。
吟歡看着蒼凜塵,有些不悅,到了現在居然還在懷疑自己,她認真的思索了一陣,雖然她和夜行歡的關係雖然有些過了,然她們的確是清白的,笑着道,“皇上什麼時候又開始有疑心病這個毛病了?若是又犯病了,吟歡可以請御醫過來幫你看看。”
她說完,嫌惡的看了他一眼,生怕被他染上了什麼怪毛病。
蒼凜塵聽到她這麼說,氣的臉一黑,陰沉着一張臉,“夏吟歡。”
四周彌散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娘娘。”婉兒跟着吟歡的身後,掃了一眼身後的蒼凜塵,“娘娘,皇上彷彿對您的答案不滿意啊?要不要您好好的和皇上解釋解釋?”
吟歡掃了一眼旁邊焦急的婉兒,“解釋什麼?有是那麼好解釋的?”
“娘娘,奴婢只是覺得娘娘和皇上……”婉兒跺跺腳,轉過頭去,可皇上早已經不在原地了,她一驚,“娘娘,皇上都走了。”
“走了就走了!”吟歡瞧着旁邊焦急的婉兒,“你難道還覺得他一個帝王,應該站在原地,一直目送我們走遠吧?”
婉兒是覺得娘娘應該留下來和皇上談一談,能夠給就把皇上給放走的,吟歡嘆了一口氣,用手戳了一下婉兒的腦門,“你這丫頭,真是多事。”
珍貴妃雖然被貶,但宮裡面不少常在婕妤的,朝着她的宮殿裡面跑,表面上是安慰,估摸着也是要商量對策。
“娘娘,您也不想想,該怎麼和後宮的娘娘們打好關係,您瞅瞅現在珍妃,明明被貶了,可搞的她被獎賞了一樣!”婉兒癟癟嘴,有些憤憤不平。
吟歡揮揮手,“咱們無權無勢,還白頂個皇后之位,我可是巴不得有朝一日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的心想離開,可你人離開不了。”身後的男人眯起眸子,打量着吟歡。
婉兒見是主子,不敢多說話,躬下身子退出去,給他們一個說話的空間。
“你怎麼又來了,陰魂不散的。”吟歡笑的陰陽怪氣的,從窗白牛走到軟榻邊坐下,倒了一杯茶給夜行歡,“來,喝茶。”
他坐在她身側,出聲道,“若你離開,我可以成全你。”
吟歡危險的眯起眼眸,“開國至今,尚無皇后被廢的先例,若是我真的離開,恐怕也是死無全屍。”
……夜行歡瞪了她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行歡,我現在還不能走。”吟歡臉上的戲虐散了不少,“若是我一走,你可知道會有多少翻天覆地的變化?”
夜行歡手微頓,“難道就要呆在這裡?一輩子老死宮中,難道你真想和甘願這樣過一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