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去上班麼?";她問,我拉拉被子翻了個身,說,不上,我要休息。
";那……你不會覺得太巧了麼,會不會凌風和薛啓……";
";他們的事情他們做主,我纔不多管閒事。";我怎麼睡都不舒服,衣服兜裡有個東西硌的我腰疼,我迷迷糊糊的把它拿了出來,發現是我那天從凌風西裝口袋裡面拿到的那個東西,我遞給劉姿琳,有些隨意的說:";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認不認識?";
劉姿琳接了過去,在手中看了兩下,咦了一聲,說:";這不是竊聽器麼,你哪裡來的?";
我本來眼睛已經開始有點迷離,在聽到劉姿琳這一句話後,心中忽的狠狠一個咯噔,眼睛瞬間睜大。。
。
什麼?!竊聽器?!
凌風的口袋裡面怎麼會有竊聽器?!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高級的東西,難道他是故意留下這件衣服,就是爲了竊聽我?不,不會的,這完全沒有理由啊!我有什麼好值得他竊聽的,而且我又不可能把他的衣服一直穿在身上,要竊聽我也應該是偷偷放在我包裡,或者家裡的什麼地方。
劉姿琳把手裡面的東西舉高,在昏花的白熾燈底下照了照,又晃了晃放在耳邊聽聲音,搞的好像是這方面的專家似的。隨後她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對我說:";這玩意好像已經被燒壞了,是進過水了麼。";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她一說這句話,我渾身再次猛然一個激靈。我想到了那天凌風口袋裡的水漬,那時候我還在想,當時凌風雖然把衣服蓋在我的頭上。可明明還給我打着雨傘。到了旅店以後,我拿下了他的衣服可當時還是乾的,我搞不懂爲什麼偏偏口袋那一處溼了。
忽然我的大腦像是被接上線的燈泡,驀的亮了起來。
我明白了!這個竊聽器。並不是凌風用來竊聽我的,而是趙優……用來竊聽凌風的!
所以,在下雨之前的凌風,一直都在維護趙優,維護的甚至有些過分。說些我說什麼他都不信,愛一個人就要相信她全部之類的話噁心我。原來那時候只不過是因爲他知道,知道趙優在竊聽他!所以,那些話根本就不是說給我聽的。凌風在當時都是說給趙優聽的!那麼這是不是至少也可以說明,凌風並不是不相信我?
這個竊聽器並不是在凌風的口袋裡,應該在更隱蔽的地方,他藉着下雨的契機,故意將竊聽器淋溼後損壞!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代表着什麼……一個監聽,一個明知被監聽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覺,我不知道原本我們都只是應該上着高中的少男少女,爲什麼生活居然已經複雜到堪比諜戰片般的驚險。我只知道自己在反應過來這一切之後,整個後背都是冰涼的。
蒼白的白熾燈在頭頂上不停的搖晃,就像鬼影一樣,我半坐在牀上,呆若木雞,回想起了劉姿琳之前給我說過的話。她說,她看到趙優和顏然在咖啡亭裡面聊天,聯想到接下來的事,我不禁鼓出疑心。她們在聊天,是在聊怎麼害我,還是在聊怎麼害凌風?
本來我一直以爲趙優會一直默默的幫凌風,可是現在,在得知她往凌風的身上放的是竊聽器的時候,我不那麼覺得了,反而覺得趙優不僅不會幫凌風,還會害他!那麼凌風在旅店裡最後說的話。都是真話?那時候他根本不是在打所謂的感情牌,而是我,錯怪了他?
我一時間錯愕的眼淚就想往外涌,我總說和凌風的漸行漸遠是因爲他對我的不信任,那麼我呢?我居然也在最關鍵的時候,沒有信任凌風。想到這裡我猛然掀開了被子跑下牀,劉姿琳直接被嚇了一大跳,她仰頭看着我,說:";晶晶,你詐屍啊,差點嚇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凌風今晚要在哪裡交貨?";
";知道,小馬在牀上無意中跟我說漏嘴了。雖然後面他慌忙的說他記錯了。但我估計就是那個地方。";
";在哪裡?告訴我!";
";你又要過去了?";劉姿琳似乎因爲擔心我又亂來,而不太願意說出口。
";快告訴我去哪裡。";我急的火燒眉毛,穿着拖鞋在地上直跺腳。她被我搞得莫名其妙,但見我這樣着急,還是迅速的告訴了我地址。
爲什麼薛軒逸那邊也會行動,我懷疑是趙優把他的消息出賣給了顏然!不管顏雄是不是在利用薛家,但薛軒逸和顏家現在是摔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只會合力對付凌風這邊,如果凌風被抓個正着,不管黑道白道他這次都必死無疑。如果顏然已經把風聲走露給他爸了,那她就是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