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冷冷的笑笑,“沒想到,那個所謂的桃花劫會是你。”她看着倒在地上人就昏迷不醒的墨言,臉上是說不出的情緒。
手起刀落,鮮紅的血液像是妖豔荼靡的花朵一樣傾瀉而下。殘雪搬起墨言的頭,將流着血的手腕湊到他的嘴邊。往事如雲煙般在眼前浮現……
那時的殘雪並不叫殘雪,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還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殘雪本叫夢晗煙,她的父親就是當年墨言的師父,當然這一點墨言並不知曉。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藥王”的製毒秘方和解毒秘方,爲了以防萬一晗煙被送往別處。在途中發生意外被當作沒有父母的孤兒帶進皇宮。這一切也是她在多年前看到父親進宮的時候才知曉的。
墨言的臉色漸漸的有些緩和,也不像剛纔那麼燒了。看來父親說的沒有錯,這天底下除了曼珠沙華的花蕊就是她的血是解毒良藥了。她還記得那時候在皇宮偶然遇見父親,他曾對她說過,這世間人心險惡尤其是皇宮,要守住自己的秘密纔不會給別人留下利用你的把柄。所以她的血可以解毒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我們在哪兒?”墨言剛剛醒來問道。
“山洞。”殘雪下意識的藏起自己的傷口簡短的回答。
“你怎麼會知道解藥在哪?”墨言突然問,他知道沒有解藥是根本不可能醒來的。
“我不知道,是你自己醒來的。”殘雪不願意多說,撥了撥火堆就在靠近火堆旁的地方鋪上乾草躺下了。
墨言見她不願意理自己也不好多說,儘管還是有些頭暈他還是掙扎着坐起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必須要十二倍的小心才行。
“睡吧,我看過這附近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殘雪背對着墨言冷冷的說。
“這個地方毒蟲很多,我還是幫你看一下吧!”墨言堅持道。
其實殘雪很想告訴他,由於血液的緣故,不僅僅是毒蟲不會來騷擾,就連蚊子都不會有。可是殘雪不想再說話,剛剛喂墨言血讓她很虛弱。不願意再爭辯她想先睡一會。
夜,在地獄峽谷裡感覺很詭異。安靜的夜晚似是有奇怪的聲音。剛開始墨言以爲是什麼毒蛇猛獸的走動,可是慢慢的他的臉變得慎重。不會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音,動物不可能發出類似於這樣哭泣的聲音。低低的,斷斷續續的,時而高時而低。就好像某個心碎的女人在極力隱忍着自己的眼淚又怎麼也忍不住一樣。
殘雪動了動,多年來的訓練讓她很警覺。作爲一個女人,對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恐懼是天生的。
“皇上的護衛也會害怕?”看來墨言真的是好了很多,開始對身後有反應的女人調笑起來。
“誰說的,我只是睡不實。”殘雪嘴硬的反駁,還不忘在他身後狠狠的丟白眼給他。真是沒良心,早知道就不救他好了,現在讓他繼續昏迷高燒,看他還有沒有精力來嘲笑她。
“很奇怪啊,桃花瘴怎麼會說解就解了呢?”墨言明知故問的說。從剛剛殘雪睡着以後他就一直在思考。爲什麼自己中了桃花瘴而殘雪卻沒有事情,爲什麼明明她沒有找到他身上的解藥,他卻能醒過來?還有,爲什麼她找到的這個地方在沒有撒藥的情況下一隻毒物也沒有出現?或者說在十米以內的範圍都不會有蟲物得走動。
“你命大吧?”殘雪淡淡的說。
“咕咕咕~~~”一陣怪異的鳥叫聲驟然響起,聲音尖銳的劃破夜的寧靜。
“啊!”殘雪一驚害怕的逃到墨言的身後躲起來。
“你不是……”墨言剛要嘲笑她的膽小,就發現此事的殘雪正躲在自己的身邊瑟瑟發抖。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蜷縮着蹲在那裡。“沒事的,只是鳥叫。”墨言搭住她的肩膀輕輕拍着安慰道。
“只要……不是……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我都,不,不害怕!”殘雪斷斷續續的說。
“沒說你害怕。”墨言體貼的說,他抓過殘雪的微微顫抖的手本想好好安撫她的情緒,卻赫然的發現一道傷口橫在手腕處,看傷口的癒合程度似是剛剛受傷不久。“你這是……”他遲疑的問。
“不小心劃傷的。”殘雪抽回手淡淡的回道。
“你能不能說實話?”墨言有些氣憤的問,在這個是剩下他們兩個的地方連是否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的時候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殘雪有些難過的低下頭。許久她才輕輕的說:“你師父是怎麼遇見你的?”
“你知道我師父?”墨言難以置信的看着殘雪,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告訴別人他師承何處,連曾去過皇宮的事也瞞了下來,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你是誰?”
“你師父是不是叫夢千山?”沒有理會墨言的問話,殘雪接着說。
“你到底是誰?”墨言驚詫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神似曾相識的熟悉。
“我原來不叫殘雪,還有一個名字叫夢晗煙的。”殘雪的眼睛裡染着淡淡的哀傷。
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墨言就能看見自己的眼睛瞪得有多大,下巴張得有多開了。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相信坐在身邊的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師妹,師父的親生女兒——夢晗煙。那個還不滿十歲就丟了的女兒!
“不可能!夢晗煙早就丟了!你到底是誰?調查我有什麼目的?”墨言想了想警惕的問。
“我爹有告訴過你我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了吧?否則爲什麼你中了桃花瘴的毒我卻沒有事?”殘雪提醒道。
“可是、可是……”墨言可是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原因。
“我又沒有解藥,你怎麼會好?”殘雪笑笑問,“當然是我用血救你的緣故,否則你現在應該昏迷或者已經死了吧?”
“你是晗煙?真的是晗煙!”墨言激動地看着眼前的人,既開心又興奮。“怎麼會這麼巧?”他難以置信的說。
殘雪笑了笑,突然有一種找到親人的踏實感,她歪歪頭,枕在墨言的肩膀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