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痛覺?”夜笙歌微微眯起了眼眸,深紫色的眸子中泛着冷光,“如果失去的痛覺,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如果沒有疼痛的感覺,在很小的時候,就可能會做出一些危及自身的舉動。”
夜笙歌從前看過一篇報道,是關於沒有痛覺的小孩子的。
這個小孩子沒有痛覺,所以在吃手指的時候,真的將自己的手指全部都咬下來吃掉了。
所謂的不知者無畏,或許就是這種情況!
不會痛不會疼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活到這麼大,就算是蘇家呵護得再好!
蘇年撩開了衣襬,舉止優雅的坐在石階上,輕描淡寫的說着,“對啊,所以我已經死了……”
“這不可能!”夜笙歌還沒有等蘇年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有呼吸和心跳,不可能是死去的人!”
蘇年生出手指,迎着半空中灑下的月光,看起來完美得就好像是一個幻影。
就好像是一個,只要稍微觸碰,就會破碎的氣泡。
“爲什麼不可能呢?”蘇年歪了歪腦袋,天真的問道,髮絲順着耳畔垂下來,格外惹人憐愛。
“死亡,並不是憑藉着心跳與呼吸判定的……”蘇年對着自己的手掌輕輕哈了一口氣,淡淡的白霧浮現在空中。
蘇年的異常舉動,夜笙歌早就看在了眼裡,她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墨色短笛。
只要蘇年再上前一步,她就召喚凰蠱,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先用鳳凰火焰招呼一頓再說……
“不必如此緊張嘛……”蘇年輕輕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眼睫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在這種大夏天倒是讓氣溫驟然下降了十幾度。
夜笙歌舉着墨色短笛,指着蘇年,厲聲質問道:“那些被蘇家騙進來的遊人都去了哪裡?”
“去了哪兒?”蘇年邁着步子,在夜笙歌周圍轉了幾圈,輕笑道:“還真是要感謝那些人呢……不然我是活不下來的。”
一陣風吹來,泛着血色的櫻花花瓣,從樹枝上飄落而下,落在夜笙歌的眼前。
蘇年指着湖面周圍的那一圈櫻花樹,紅潤的嘴脣泛起一絲薄涼的笑,“那些往來的遊人,就躺在這裡呀……”
“在這些美麗的櫻花樹下,然後盛開出來這樣漂亮的花朵。”
夜笙歌看着眼前這個如同櫻花般溫雅的少年,卻想不到他想心思如此歹毒!
夜笙歌握着墨色短笛的手指骨節泛白,她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憤怒,“你將那些遊人埋在了櫻花樹下?”
“不不不……”蘇年舔了舔嘴脣,鮮紅如血的舌尖在月光下看起來十分嚇人,“準確的來說,是吸乾了他們的鮮血之後,我纔將他們埋在櫻花樹下的。”
“能夠讓他們的殘破軀體,開出如此絢麗的花朵,這難道不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美嗎?”
夜笙歌猛然一驚,這位少年長得如此俊美,但是卻能夠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你依靠着鮮血而活命?”夜笙歌一邊詢問着,一邊不動聲色的將墨色短笛放置在脣畔。
“是啊,新鮮的血液讓我得以苟延殘喘……”蘇年的眼中泛起一抹血色的光芒,邪魅的聲音縈繞在夜笙歌的耳畔,“所以,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