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巧遇
邊城,hoping bar。
“先生你來了,快請進。”服務員很熟稔地引領卓非凡,到叄樓包廂靠窗戶的位置,“先生,還是豆漿、小籠包麼?”連續叄天,每天同一個位置,點同樣的吃的,都來這坐一個上午,服務員們自然對卓非凡要點些什麼非常熟悉。
卓非凡微微點頭:“是的,謝謝。”隨即轉頭透過窗戶,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麼。而這個時候,卓非凡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震,似乎是殺機即將到來。
“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卓非凡眉頭微皺,這是他第四天來觀察了,連續幾天的觀察,卓非凡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一眼看過去,很簡單就辨別出每一處的事務。可是原本,對面那家燒烤店生意興隆的店鋪,今天卻非常冷清。連店鋪的窗戶都沒有打開。
“難道,他們已經來了?”卓非凡心底默默道。
“先生,你的豆漿、小籠包以及你的酒。”服務員將一籠小籠包和一大杯豆漿送上來,卓非凡便開始用早餐,同時靜靜等待…
微風吹拂,一輛奔馳跑車行進在邊城的街道上,這樣一輛充滿霸氣車,開車的卻是一個很秀氣的短髮美女。行人驚訝地眼神,紛紛拿出手機拿出來拍照。而這個女人,正是昔日在waiting bar 出現的林詩雅。
林詩雅駕着路奔馳跑車,靜靜行駛在邊城外的街道上。。買對街道兩側的目光,她早已經習以爲常,她臉上沒有欣喜,倒是落寞、孤獨、無助。
“本以爲就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可是卻讓我遇到他……”林詩雅靜靜地想到,“卓非凡,他好像一陣風,突兀到來,讓我的世界再一次充滿色彩,可緊接着卻又如一陣風,悄無聲息的離去。”林詩雅目光清冷,目光忽然落在街道旁的一家酒吧。
hoping bar,沒有一點名氣,卻有着深厚歷史底蘊。習慣性的轉彎,將奔馳跑車停在了酒吧門前的空地上,林詩雅步入這hoping bar。
“林小姐。”服務員一看到林詩雅,連熱情迎過來,“林小姐好久沒來了啊。”
“出去旅遊了一趟。”林詩雅淡笑道,說着,直接登上樓梯,上樓了。
這個時候,卓非凡已經吃完早餐,正喝着茶水,目光不時地飄向窗外。
“卓非凡!”一道略微顫抖的聲音在卓非凡的身邊響起。
卓非凡一怔,在邊城沒幾個人認識自己啊,卓非凡疑惑轉頭看去,只見樓梯口站着一穿着黑色女士長褲、白色女士襯衫的齊耳短髮女子——林詩雅!看到林詩雅的眼睛,卓非凡平靜的心不由一震。
林詩雅的眼神,又氣又急,有着一絲喜意卻又有着一絲惱意,那是怎樣一雙眼睛,蘊含着如此多情緒?
“銀狐……”
卓非凡還記得十八歲那年,當初和 ‘銀狐’在天津執行任務那一次,因爲銀狐中槍,自己緊急時刻脫掉銀狐衣服,爲其取出子彈頭的場景。那時候,銀狐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這樣……
又氣又急,有着喜意也有着惱意……
一模一樣的眼神!
也是那一次後,銀狐和自己才跨出關鍵一步,成爲戀人。
“卓非凡,你不是說你有急事回老家嗎?還說,你的家在山區我不知道?怎麼,你也來到邊城了?”林詩雅一屁股坐在卓非凡對面,接連責問道。可是林詩雅卻發現卓非凡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盯着她眼睛看!
和一個女士雙眸相對,這是很失禮的一種行爲。
“你看什麼?”林詩雅忍不住道,雖然這麼說,可心底卻莫名有着一絲喜意,卓非凡這個木頭總算髮現她的魅力了。
“你的眼睛,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卓非凡輕聲嘆息一聲,收回視線,舉杯輕喝了一口茶。
林詩雅一震。
“你的一個朋友?”林詩雅剛纔還一肚子火氣,想要責問卓非凡爲什麼欺騙她,如今卻變得非常的溫柔,“她是你大學裡面的女朋友吧?”。
“大學?”卓非凡搖頭道,“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的一個朋友”林詩雅腦子完全亂了,她不知道爲什麼會問卓非凡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抱歉,林詩雅,我不能告訴你。我不想你牽涉到這件事情當中,你不過是個局外人,我不想你成爲其中的一份子而無法自拔。”卓非凡說完繼續喝了一口酒,然後看着窗外。
林詩雅原本就感到卓非凡不一般,現在聽卓非凡這麼一說,更加增加了他以爲的可信度。卓非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成爲了林詩雅噬待解決的問題之一。
“難道,你要我當沒見過你?”林詩雅盯着卓非凡。
卓非凡轉過頭,目光緊緊地盯着林詩雅的眼睛,靜靜地點了點頭。
林詩雅感覺得到卓非凡可以在隱藏着什麼,而這種隱藏是害怕別人去接觸他。林詩雅的這種感覺完全出於一個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女人固有的感受。
“你小子可是一直在欺騙我,難道,你不準備彌補我一下?”林詩雅反問道。
“彌補?”卓非凡眉頭一皺,不明白林詩雅想幹什麼。
“今天忙嗎?”林詩雅連問道。
卓非凡微微點頭:“下午,我還有點事情。”
“很好。”林詩雅微笑着點頭,“我要求也不高,你在這喝茶,我在旁邊陪着。下午你要去辦你的事情,那我就在一邊陪着你辦完你的事情。我就是要和你呆一天。怎麼樣?”林詩雅隨口說道。
卓非凡有些疑惑,林詩雅大費周折難道只是爲了和自己呆一天?卓非凡知道,如果對方想在旁邊,他想制止也是制止不了的。
“好吧。”卓非凡點頭,而林詩雅露出了一絲笑容。
“好快。”林詩雅看了一眼車窗外,她今天根本沒察覺時間的流逝,一天卻已經過去了,隨即看向坐在旁邊的卓非凡,林詩雅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恬靜的笑容,每當看到卓非凡,她總覺得很舒服,自己那顆一直無依無靠的心可以平靜下來。
當初,卓非凡揹着她爬上祝融峰,在卓非凡背上的感覺,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即使,卓非凡的背看起來很窄小,但是那個時候,她感到無比的寬廣。也就是因爲那天晚上,林詩雅才徹底的迷上了眼前這個小男人。
“如果能永遠這樣看着他,直到天荒地老,多好。”林詩雅心底暗道,可是腦海中不由浮現一個人的影像,林詩雅不由得心中一顫,“不,我不能再這麼糾纏卓非凡,如果被他發現了。卓非凡就糟糕了!”
可是一想到,不再和卓非凡見面,林詩雅心底怎麼都有着不甘心。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林詩雅心底苦澀,“可……我不能害了卓非凡。”內心的掙扎,讓林詩雅猶豫不決。
卓非凡微微搖頭,今天等了一天,熘達了一天,還是沒有看到卓雲。自信滿滿的卓非凡第一次感覺到了失落。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
“嗯?”卓非凡突然聽到不遠處響起了陳楚生的《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卓非凡,你覺得這首歌怎麼樣?”林詩雅搶先一步問道。
卓非凡笑道:“有沒有人曾告訴你,陳楚生的歌吧!”
林詩雅驚訝了,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男人也知道憂傷的陳楚生。
“你是怎麼知道陳楚生的?”林詩雅好奇地問道。
“07年的時候,快樂男聲誰沒有看過。”卓非凡恢復了消失了很久的笑容,其實,他之所以知道這首歌,是因爲這首歌是銀狐最喜歡的歌。
“是嗎?”林詩雅聽完卓非凡的話驚訝地說道,“我以前也經常聽這首歌,只覺得慢好聽的。又沒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卓非凡,你覺得這句話怎麼樣?”林詩雅鼓足了勇氣,說出了,拋磚引玉的說出了藏在內心深處的呼喚。可是,得到的結果,卻讓林詩雅感到失望。
“好了,我要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見了。”卓非凡並沒有回答林詩雅的話,而是笑着站了起來,林詩雅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卓非凡便轉頭下車,林詩雅嘴巴張張,最後還是無力地坐下,聽着那悽美的歌聲,林詩雅不由酸楚一笑:“有沒有人曾告訴你?可是真的有沒有人曾告訴你呢!”,隨即,林詩雅油門一踩,離開了邊城的這條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