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75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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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那費玉清開城投降,將方山太子恭敬的迎進了城,在府衙內擺上了酒宴,那費玉清恭敬的請道:“太子殿下請上座”。

“費公請,你是一城之主,當坐上方”方山言行倒是格外的客氣

“率土之莫非王土,您是太子殿下,當坐上方”那費玉清還算知道進退,沒有露出絲毫的驕橫。

“那費公請”方山也不再客氣,大步坐上了首座。

此刻那費玉清早就悄悄下令關閉城門,禁止人員出入,所用託詞是剛剛歸順方山太子,各處需要謹慎,以防不測。

席間方山就已經感知到周圍長廊中埋有刀斧手,便佯裝醉倒,果然那費玉清大笑道:“你這小兒,始終還是死在我的刀下,來人,給我斬下頭顱懸於城樓上!”。

果然刀斧手都衝了出來,圍繞着酒醉的方山,正欲拿他性命,只聽他說道:“呵呵,恐怕懸於城樓上的是尊駕的頭顱吧!哈哈”。

“轟”

只聽得四周空氣突然爆炸了一般,將一干刀斧手全部崩飛,方山手起刀落,那費玉清的頭顱便咕嚕嚕的滾到了桌下,兩眼圓瞪,死不瞑目的表情。

……

料理完邊境上的事情,方山暫時放緩了解救諸子國的腳步,他心中憂慮母后的處境,坐上那隻金鷹便往都城趕去。

這鷹飛到黃昏,不曾停歇,又餓又渴,便落在了離黑羽城不遠的一個村子旁的農田邊上,方山也有些餓了,決定去村子裡找村民討頓飯吃。

方山剛走進村中,就見一頭髮花白的老婆婆蹣跚的向竹林中一拐就不見了,他看見那婆婆的身影不覺呆了呆,感覺心裡有股很痛的感應,這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安,而且又十分的熟悉,他快步的跑了過去。

那竹林邊有條荒草淹沒的小路,竹林盡頭是一條田埂,兩邊都是菜地,通向對面一個簡陋的鄉里人建的菩薩廟,方山看過去,一個頭發花白,衣衫襤褸的婦人正坐在那門檻上,低頭不動的想着什麼。

方山緩步走了過去,他開口問道:“請問婆婆,我爲什麼看到您的身影覺得十分熟悉?您在宮裡做過事嗎?”。

“山兒——”一聲悽慘的呼喊痛徹了方山的心扉,那擡起頭來的那張清秀的臉,不是母后鳳羽還是誰,只是她的美目呈現一片渾濁,似乎看不見東西,手在空中盲目的抓着。

“母后——”方山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孃親,這是他離開家幾年來,第一次擁抱孃親,卻沒有想到是在這荒村的破廟之中,他此刻不用聽孃親訴說都知道母后受了多大的屈辱和折磨,他的手捏成了拳頭,骨關節噼噼啪啪的着響,此刻他心中的怒氣達到了頂點。

“沒有……沒有想到”方山抽泣着說道:“沒有想到父王會狠心到這種地步,竟然會將您趕出來,還弄瞎了你的眼睛”。

“兒啊,不怪你父王!”鳳羽搖頭說道:“都是那妖婦金釵做的,她給你父王吸食一種黑色的藥丸,吃了以後就會上癮,不吃就難受至極,你父王因此被他們一黨給挾持了”。

“黑色的藥丸”方山聽了心如刀絞,更加擔心起父王的安慰來了:“孃親,我想那黑色的藥丸十之八*九爲罌粟丸,這藥極易成癮,長期服用會令人身體虛弱,似人非人受人擺佈,這金釵不過是個妃嬪,哪裡來的這種藥丸,這可必須是練習邪術的巫師纔可能有的東西”。

“我聽人報告說這金釵寢宮有男人進出,便暗中派人跟蹤,結果發現她竟然是火魔神教的人,我把這情況報告給了陛下,但是陛下已經被藥丸控制,無能爲力

那妖婦就對我下手了,用藥粉撒進我眼中,使我眼睛裡長東西,遮住了瞳孔看不見了,又派人毒殺我,幸好宮女吳媽媽忠心耿耿,內侍太監劉公公人也很好,他們用吳媽媽的屍體冒充了我,然後把我藏匿了起來,趁着御廚房採買的時候,把我送出了宮。

此處是劉公公的老家,他的鄉下親戚劉長明一家待我極好,可我不忍心自己一個外人住在人家狹小的房子中,打攪人家的正常生活,便執意要住在廟子裡。

因爲這裡只有這個小廟子,我便獨自生活在這裡,一日三餐那家人都按時送過來,真是一家子好人啊,山兒你要好好報答人家纔是”鳳羽囑咐道。

“孃親,你這就和我進城去,我先找個房子將您安頓下來,宮裡的事情,我要一一查起,等我掃除了逆黨,我就送您回宮和父王團聚”方山將母親背了起來。

“山兒,娘也想你父王啊,我知道他心裡也後悔自己貪色,才着了那金釵夫人的道,可如今他也是身不由己,你千萬不要記恨你父王”鳳羽說道。

這是送飯的劉長明提着盛飯的籃子,來給老太太送飯來了。

雖然與這老太太非親非故,但是善良的一家人,還是將家裡最好的飯食,掐着尖的給老太太做過來,已經堅持了兩月有餘了。

走到這裡,正好看到一個金髮少年揹着老太太正欲走,恐他是壞人便攔住了他:“喂,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揹走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婆婆?”。

“呵呵,是長明啊,你不用擔心,這是我兒子方山”鳳羽笑道。

“哦,原來是您兒子,哎,這就好,這就好!”劉長明懸着的心一下子便放了下來,他熱情的說道:“二位若不嫌棄,可先去我家中用些飯食再走如何?”。

“如此甚好,呵呵,謝謝劉大哥”方山笑道。

來到劉長明家,方山擡眼看去,就只有兩間土牆草房子,地下凹凸不平,四處是老鼠洞,那牆上貼着幾幅年畫。

看起來是個赤貧之家,那劉長明的妻子,是個靦腆的鄉下婦人,正在竈間忙碌張羅要給他們做些好吃的,劉長明父母雙亡,膝下有一個七歲的幼子,活潑可愛的給這個家帶來了許多的歡樂。

“劉大哥,這兩月多虧你們照顧我母親,我纔有機會見到我孃親,這點錢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謝,這樣吧,劉大哥你們一家子跟我去都城,我給你們買房置地,讓你們過上富裕的日子如何?”方山將兩錠金元寶塞到了劉長明的手中。

這兩口子眼睛都蹬大了,從小到大,他們只見過銀子和銅錢,一看到這黃橙橙的金子,竟然有些害怕,竟然不敢接。

“劉大哥,你一定要收下”方山恨不得將身上所有的前都交給這一家人,不僅因爲這一家人的善良,更因爲看到自己如此善良的子民過得這般貧苦,他於心不忍。

“不,不,我們這鄉下,從來沒有人見過金子,我若拿去買東西,必被人懷疑是偷的,說不定還會吃上官司”劉長明雖然是個不識字的村民,但是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不是他福氣裡的東西,他怕拿了會引禍上身。

“哦,我明白了”方山一聽明白了這劉大哥的顧慮,便從身上摸出一百多兩散碎銀子放進這樸實的莊稼漢手中。

“呵呵,多謝少爺”這莊稼漢子一看見銀子就樂了,這纔是實實在在可以買到吃喝的玩意兒,所以比見了兩個大元寶都高興。

“呵呵,不要叫我少爺,叫我方山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親大哥,你們一家都是我的親人”方山笑道:“等我過完年

,事兒完了,一定要來給大哥大嫂拜年”。

“二弟,你這兩個金元寶還是你們留着路上用吧,我們有這些銀子就夠使喚了,呵呵”鄉下人實誠,既然方山願意認親,他還真就把方山當成了親二弟,也不分親疏貴賤,反正是親熱勁就不一樣了,趕緊兒的就下田捉魚招待方山母子了。

“嫂嫂”方山叫住劉長明的媳婦道:“大哥不願意收,你就收下吧,找個罐子放進去埋到土裡,若是有什麼急用也就不用求人了。小弟今日去了,事務繁多,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來,你們若有什麼事情便讓劉公公告訴我孃親,我一定會替你們辦到的”。

“那就多謝叔叔”那劉嫂子到底是女人,心裡想着家裡赤貧,有點金子埋在地下也是個防身的法子,免得到時候有個急用都沒有辦法,便高興的收下了。

她拿了個罐子,按照方山給的法子,在裡屋的牀腳下挖了個洞,將那黃金埋在了地下。

後來這金子還真是派上了用場,一年地震,那屋子塌了,靠着兩錠金子他們重建了三間大青瓦房,過上了殷實的日子,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那劉嫂子也是個實誠人,既然認了方山爲弟,那鳳羽便爲母,她拿出了埋在桂花樹下賣了三年的桂花酒招待客人,煮上了臘肉新筍,澆上了糖醋魚,熱氣騰騰的擺了一桌,兩家人坐在一起,一頓酒下來便是一家人了,也沒有了親疏之分。

鳳羽十分喜歡這樣熱鬧的日子,那小娃娃劉蟬兒調皮的拱入鳳羽的懷裡說道:“奶奶您就留在這裡吧,不要走了”。

鳳羽在他小臉蛋上親了親說道:“真想看一看我這乖孫子,是什麼個小摸樣兒,只可惜看不到啊!”。

“孃親,不用擔心,您一定能看到蟬兒的,我知道您中的什麼毒,這毒能解”方山吃了口桂花酒說道。

“哦,你這壞小子,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早點高興高興,哈哈”一聽能重見天日,鳳羽精神頭好了許多。

“二弟,孃親中的什麼毒?需要什麼藥醫治,我們這裡有座大嶼山,上面什麼奇花異草都有,一定能採到,我同你一塊兒去吧!”劉長明也急切的問道。

“呵呵,孃親中的毒叫做天蠶眼,是用一種叫天蠶的毒蛾磨成粉末灑了眼睛造成的,不過有一味藥專克那天蠶的毒,是一種叫做馬桑樹的果實,圓球形狀,開紅色的花,結紫色的果子……”方山說道。

“有啊,有啊!”劉長明一聽頓時興奮起來:“去年蟬兒病了,我便上那大嶼山給他採開胃健脾的草藥,結果在一處山崖上看到一株,當時還琢磨了半天那拳頭大的紫色果實能不能吃呢?後來想到鄉鄰劉大嬸一家,採野蘑菇來吃,結果一家人都被毒死了,終究我還是沒有敢採來嚐嚐,要不說不定孃親的病早好了,呵呵”。

“呵呵,不,大哥你沒有采是正確的,那馬桑樹的果實有輕微的毒性,必須要煉製成藥丸才能解那天蠶毒”方山搖頭道。

“嗨,你這個莽漢,聽聽叔叔說的,到底是有文化的人懂得多,看來咱們禪伢子還是要在開春後送去學堂裡讀書,不能像你一樣做個莽漢,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劉嫂子嘴碎的叨叨起來。

“嗨,你一個鄉下婆娘知道什麼,你又識得幾個字,咱們沒錢就上不起學,又不是我不想讓他上……”劉嫂子的話刺痛了劉大哥,他忍不住脾氣暴躁的呵斥道。

“現在叔叔給了那麼多銀子,上一年學才五錢銀子不到,你開春再拿沒錢說事,老孃和你沒完,我絕對不會饒了你!”劉嫂子也不示弱的叉着腰吼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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