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飛悅跟和淨公主一同坐在馬車裡,意涵忍不住嗆道:“魏先生不是自詡文武全才?怎麼竟然跟我們一介婦孺躲在馬車裡頭?”
和淨公主忍不住張口輕聲道:“意涵,飛躍哥哥是被我拽來的……”
意涵便瞪了一眼得意的魏飛悅,這混蛋哄騙公主的本事倒是大的很,公主還以爲他是被逼迫來的,生怕自己一句話將他攆回去,可意涵卻知道,這傢伙分明就是來看熱鬧的,偏偏還一副被人強壓着來的模樣!
馬車突然停下的時候,意涵忍不住低聲警告魏飛悅道:“若是公主有個好歹,奴婢定然會將魏先生生吞活剝了!”
魏飛悅很是不以爲然,但對意涵還是有些尊敬的,戲稱道:“好姐姐,你且放心,我一定讓公主全須全尾的回去,如若不然,飛躍便拿自己的性命相陪,如何?”
意涵啐了魏飛悅一口道:“奴婢要魏先生的性命做什麼。”
魏飛悅微微揚了揚脣角,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意涵不由得低低嘆了口氣,也不怪魏飛悅得意,她也是才從皇貴妃那裡得知,這個魏飛悅竟然是唐少將軍的得意弟子,不過才十五歲,兵法謀略皆是上乘了,若不是因着他年紀小,也不會被派到和淨公主身邊,說是明年開春,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兵法謀略,也會由他來教導!
意涵不知道的是,這個魏飛悅跟沈慕昊還有關聯,很多東西都是沈慕昊親自教導的。
意涵只是想着,到底這個魏飛悅也是唐少將軍的人,今兒個的事情,魏飛悅應該是跟唐少將軍稟報了的,好歹公主今兒個出宮是爲了唐少將軍的事情,若是有危險,唐子涵該是會阻止纔是!
這樣想着意涵才放下心來,哪知就在意涵思量這些的時候,魏飛悅已經飛速的在和淨公主耳邊說了些什麼,和淨狡黠的眨巴眨巴眼睛,微笑的點了點頭,便見魏飛悅挑了馬車簾出去,怒喝道:“是什麼人?竟敢阻擋公主的轎攆?”
和淨公主今兒個當真算的上是排場小了,不過是一輛紫丁香色的華蓋馬車,前後跟了十餘名親衛而已,看起來,不過就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若是不報名姓,哪裡能知曉是公主的鑾駕。
最起碼鎮國公夫人鄭氏就不會猜測的到。
今兒個是她頭一次帶着唐子奇出門,原唐子奇就是個好玩的,沒生病之前,哪日都要上街遊玩,今兒個打了人,明兒個砸了鋪子的,因着這病,起不來牀,已經三年多沒有出門了。
宛姨娘不過是讓小丫頭們,在唐子奇的門廊上說了說京城內的繁華熱鬧,唐子奇便忍不住了,非要央着鎮國公夫人出門,鄭氏拗不過他,偏自己又放心不下旁人看顧,自然是自己親自出馬了!
哪知道纔到了繁華的街市上,竟是被人攔住了去路,在這京城裡,向來是鎮國公橫着走的時候,哪裡有給人讓路的道理,駕車的小廝也是不含糊的,當即便表示讓對面的車馬讓路,這纔有了這一遭!
鄭氏聽聞是公主的鑾駕,自然是要退避三分的,可唐子奇跋扈慣了,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鄭氏一個沒攔住,便從馬車裡跳了出來,直接奔着對面和淨公主的車馬便過了來,也不知是這些侍衛顧忌着唐子奇的身份,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唐子奇竟然是橫衝直撞的到了和淨公主的跟前,一個箭步掀起了轎簾,纔看到一個富貴天成的嬌小姐,還沒細看其眉眼,便被一個奴婢擋在了跟前!
奴婢還沒有說話,便聽其身後的嬌人兒,怒喝道:“大膽!”
唐子奇站在簾外,聽着這聲帶着些許童音的嬌喝,挑釁道:“怎麼?長得太醜了,不敢讓人瞧是不是?”
和淨公主果然被這句話激的掀起了轎簾,在街上的人自是看不分明的,唐子奇就站在轎攆旁,哪裡會看不到,只見跟前的女娃娃穿着一件明黃色的曳地長裙,上面繡着別緻的纏枝蓮,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綃紗小襖,臂間挽着淡粉色的披帛,項上帶着赤金盤璃瓔珞圈,梳着垂鬟分俏髻,身量未足,氣勢卻足的很!
唐子奇見慣了旁人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哪裡見過這樣傲嬌的真命天女,氣鼓鼓的瞧着他,當下心裡便有些不舒服!
還未張口,鄭氏便趕上前來,給和淨公主行禮請安,又壓着唐子奇給和淨行了禮,和淨盯着唐子奇的模樣,高傲道:“怎麼?這麼不情願給本公主行禮請安?難道要本公主回宮請奏父皇,看看是你的脖子比較硬,還是東門菜市口的鍘刀比較硬?”
鄭氏一下子便被和淨公主的話,嚇到了,連連告饒道:“公主恕罪,犬子久病未出府,不知道規矩,衝撞了公主,還請公主念在犬子年幼的份兒上,莫與他計較。”
“年幼?論年幼,本公主怕是還要比他小上幾歲,怎的就不見本公主不懂規矩,不過是缺乏教養罷了!”和淨公主冷冰冰道。
唐子奇剛要張口反駁,便被鄭氏堵住了嘴。
魏飛悅衝着和淨公主使了個眼色,和淨便知道,氣勢已經做足,不再揪着不放了,反而帶着一種天家貴女的傲嬌道:“罷了,若是世子之位,還能與本公主說上幾句話,不過是個沒名分的小少爺而已,跟你置氣,沒得失了本公主的身份!”
一句話,算是將鄭氏與唐子奇全部惹惱了,而人卻是放下了轎簾,乘車而去!
鄭氏心裡堵着氣,只恨鎮國公,若不是鎮國公,自己的兒子哪裡會落到這個境地,在京城的地界上,被一些賣菜,賣玩意兒的老百姓嘲笑!
唐子奇卻是盯着和淨公主,暗暗發了狠,在京城裡,向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這個什麼公主,竟然敢當衆落他的面子,且等着,自己是一定要給她一些顏色看看的!
唐子奇和鄭氏都沒了逛街的心思,灌了一肚子的氣,扭身回了鎮國公府!
就在唐子奇氣得咬牙跺腳之際,唐子涵跟前的丹姨娘來給鄭氏請安,竟然又提到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夫人,婢妾原是不該來打擾夫人的,可是這件事情婢妾也沒個主意,雖說如今將軍府由婢妾打理,可到底婢妾不過是個妾室,這和淨公主要出宮遊玩,府裡沒個正經的主母可如何是好?再者說了,將軍府的宅子小,怕是供不起公主這尊大佛,婢妾實在是沒法子了,求夫人心疼心疼婢妾,給婢妾拿個主意?”丹姨娘小意討好着道。
鄭氏正在氣頭上,她自是聽得明白,丹姨娘這是想要將和淨公主引到鎮國公府來,讓自己這個國公夫人出面招待,可鄭氏正厭煩的和淨不得了,哪裡會同意這樣的事情。
“這倒是難倒我了,和淨公主要出宮遊玩,要去將軍府,不過是看在世子爺的面子上,本夫人可當真是沒什麼主意,反正公主都沒嫌棄將軍府沒有女主人,你便撐起這個差事也沒什麼!”鄭氏陰陽怪氣的說道。
丹姨娘心底冷笑,這鄭氏的氣量還真是比針尖還小,這樣的話,居然也能說得出口!
“婢妾倒是想要咬咬牙應了這個差事,可是婢妾聽禮部侍郎夫人說,婢妾這個姨娘身份來招待公主,怕是要被皇上問責的,婢妾一人失儀是小,若是牽連了鎮國公府就是婢妾的不是了,即便如今將軍府跟鎮國公府是分府另過的,可讓婢妾一個妾室去招待公主,這不是打皇家的臉面嗎?”丹姨娘有些嗔怪的瞧着鄭氏。
鄭氏如何會不知,不過就是想要丹姨娘去打和淨公主的臉而已,和淨公主年紀小,當時自然不會覺得什麼,怕是還會玩的很盡興,可等回了宮,怕是有些臉面的人家,都要笑話,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讓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姨娘伺候!
鄭氏端茶送客,心裡出了一口氣,心情大好,王媽媽在跟前伺候着,猶豫道:“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媽媽直說便是。”自打奇哥兒的身子漸漸康健起來,鄭氏對王媽媽多有倚仗,王媽媽的主意比較多,總是能恰到好處的幫她解了困境。
王媽媽福了福身子,恭敬道:“那奴婢僭越了,奴婢覺得,這和淨公主出宮遊玩的事情,夫人大可以攬過來。”
“哦?”鄭氏眼睛微眯的瞧着王媽媽,似是想要從她的眼底裡,猜度出她的意思。
王媽媽滿臉堆笑道:“這可是個極好的機會,咱們小少爺跟公主差了四五歲,這年紀是剛剛好,若是小少爺能夠跟和淨公主扯上關係,老爺還能這樣任由小少爺的身子骨差下去嗎?到時候咱們小少爺的價值,還能敵不過將軍府那位?”
一語驚醒夢中人,鄭氏似是突然間開了竅,是了,若是奇哥兒能夠娶了皇上的長女,那唐子涵還能越過奇哥兒去!
“你親自去將軍府跑一趟,告訴丹姨娘,本夫人擔心她爲國公府丟了人,要在國公府安排宴席!”鄭氏如是吩咐道。
王媽媽應聲而去,如今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與宛姨娘和丹姨娘說上話了。第四百二十八章 和淨的本事(二)
和淨公主在魏飛悅與意涵的陪伴下,到了鎮國公府,鎮國公夫人小意討好,和淨公主端着身份與衆人用了午膳,對同席用膳的奇哥兒很是不屑。
膳食撤下後,和淨公主帶着標準的皇家式微笑道:“先前本公主並不知曉路上遇到的乃是鎮國公夫人,若是一早便知道,也不會鬧成那般模樣,今兒個來逛鎮國公府的園子,也算是爲着那一日的事情。”
道歉的話,和淨是不會說的,這世上能擔得起她道歉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最起碼,鎮國公府是擔不起的,更何況,國公府的轎攆遇到公主的轎攆,原就是應該想讓的!
鎮國公夫人連忙道:“當日都是臣婦的不是,只因犬子三年未出府門,臣婦一時心急,便不小心衝撞了公主殿下,說起來,還是公主海涵,沒有跟臣婦計較,還願意到鎮國公府賞玩,實乃臣婦之幸。”
和淨公主小小的人兒,端着架子道:“本公主一向與唐少將軍玩鬧,原是要到唐少將軍的將軍府遊玩的,奈何將軍府如今沒有主母,好在鎮國公府也算是唐少將軍的本家,本公主到這邊來玩,也算不得什麼。”
鄭氏連連稱是,和淨公主便表現出小孩子的少年心性,不耐煩道:“罷了,午膳也用過了,本公主自己逛一逛園子就好,你們也別這麼多人伺候着了,沒得看着眼暈,隨便指一個人陪着也就是了!”
鄭氏正不知道要如何張口的,聞聽這話,連忙道:“國公府的園子比不得宮裡的御花園,實在是小的很,若是公主將那些個侍衛們都帶上,園子裡怕是站不開呢。”
魏飛悅聽了這話,便微微揚起脣角,很是自覺的大包大攬道:“公主,依微臣看,不如就讓侍衛們在外院歇息,有微臣與意涵姑娘兩個人伺候着,也就夠了!”
和淨公主一副隨意的模樣道:“那好吧!”
鄭氏面上露出喜色,衝着王媽媽使了個眼色,道:“王媽媽曾經在宮裡待過些日子,又對府裡的園子熟悉的很,不如就由王媽媽爲公主領路吧!”
和淨公主看都沒有看王媽媽一眼,反而是背對着鎮國公夫人等人,衝着魏飛悅得意一笑,如今的事情,果然是照着他們設想的在走了,沒有了侍衛的陪伴,又是由王媽媽領路,看來很是順利呢!
意涵在一旁不動聲色,若不是先前她親自去尋過唐少將軍,現在怎麼會讓他們兩個這麼胡來,想着唐少將軍對她的保證,意涵還是挺了挺自己的腰桿,應該是沒事的!
王媽媽領着和淨公主三人,進了鎮國公府的後園,果然雕廊畫棟,亭臺樓閣,美不勝收,與御花園相比,別有一番江南小橋流水的精緻。
看到鎮國公府後園的那一汪如碧玉的湖泊,魏飛悅忍不住勾了勾脣角,這高門大戶,左不過這些手段,倒是他高看了鎮國公夫人了!
王媽媽有意無意的衝着湖泊掃去,和淨公主很快就明白了王媽媽的意思,暗暗咬了咬牙,總有一日,自己要將今日所受的委屈收回來,且讓唐子奇得意一回,等日後不收拾的他哭爹喊娘,她就不是和淨公主!
意涵小心翼翼的在和淨公主身邊伺候着,也不知道今兒個會發生什麼事情,覺得每一步路都走得及其艱辛!
唐子奇瞧着和淨公主在王媽媽的攙扶下,踏上了湖泊上的那幾處弄成荷葉形的石墩,心裡不由得得意,小聲兒嘀咕道:“讓你那日給我難堪,我倒要瞧瞧,你今兒個還有什麼本事,我非要你從湖水裡多待一會兒不可!”
唐子奇話音剛落,和淨公主便失足落了水,唐子奇便眼瞅着和淨公主在湖泊裡撲騰。
意涵本在最後,前面還隔着一個魏飛悅,眼見和淨公主落水,便要縱身往湖裡跳,卻硬生生被魏飛悅攔住了,魏飛悅衝她使了個眼色,便喊道:“來人啊,快救公主,公主落水了!”
意涵急的不成,奈何魏飛悅將她卡的死死的,動彈不得,意涵狠了心去踩魏飛悅的腳,啓脣便要罵,魏飛悅似乎早有防備,一手在意涵的身上點了點,意涵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意涵恨得直咬牙,這個魏飛悅竟然敢點她的啞穴!
魏飛悅看見意涵怒視她的目光,連忙偷偷在她耳邊道:“公主會水,你擔心什麼,好好瞧着吧!”
意涵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可不嘛?和淨公主的水性比她還要好,只不過和淨公主泅水是偷着學的,旁人不知道而已。
等意涵安靜下來,唐子奇那邊依計行事,“噗通”一聲落了水後,直接去將和淨公主撈了上來,魏飛悅眼見唐子奇趁機在和淨公主的胸前捏了兩把,眼睛微眯,十歲的小少爺竟然也知道這些了!
魏飛悅暗地裡攥了攥手心,面上卻不顯,在唐子奇上岸之前,迅速將自己的外裳脫下,在和淨公主上岸的一霎那,將其緊緊裹住,抱在懷裡。
唐子奇方纔還覺得這個和淨公主不愧是在宮裡長大的,當真是身子綿軟的很,只不過如今年紀太小,身量未足,身段未顯,竟是什麼便宜都沒有佔到,不免有些掃興,正想着一會兒上岸,好好的抱着揉捏一把,也不算吃虧,哪知道才一上岸,便脫了手!
魏飛悅連連道謝,抱着和淨公主就往湖泊邊的小屋而去,意涵冷冰冰的將唐子奇擋在門外,被魏飛悅那貨解了穴道之後才道:“小少爺也去換換衣衫吧,雖是夏日裡,卻不好貪涼,否則容易着了寒氣,小少爺不是一向都有宿疾的嗎?”
夾槍帶棒的將自己的怨氣說完,纔將唐子奇扔給趕來的王媽媽,進屋去伺候和淨公主去了!
進屋見到和淨公主正跟魏飛悅笑着說方纔唐子奇的德行,意涵便氣不打一出來,唐子奇雖說只有十歲,可怎麼說也是外男,和淨公主竟然被他摸了身子,這還了得,意涵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很自然的便忽視了魏飛悅是抱着和淨公主入屋的!
“這件事情,是公主和魏先生一早便設計好的,是也不是?”意涵見到二人這般模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瞪着兩個人便問道。
魏飛悅有些心虛,不敢接話,他一早的設定便是美人計,唐子奇是見慣了美人的人,也見慣了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人,和淨公主是天之驕女,一身傲氣,唐子奇初見之後,一定會印象深刻,否則那樣玩世不恭的唐子奇如何會那般聽鄭氏的話,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但是魏飛悅錯估了唐子奇的爲人,他不過是想着唐子奇才十歲,和淨公主六歲,便是落水救人,也無礙的,可沒想到唐子奇那個混賬才十歲,就已經存了齷齪的心思!
和淨公主見魏飛悅不說話,應着頭皮道:“意涵姑姑,你別生氣了,這事兒原是我的不是,是我想要算計唐子奇的,那個王媽媽是母后的人,她也不會瞧着我吃虧的,所以即便是我落水,也是無礙的!”
意涵恨得直咬牙,指着和淨公主便道:“公主怎麼不會吃虧,怎麼會無礙,男女肌膚相親,這若是傳出去,公主就非得下嫁給奇少爺不可,可不是得將一生都葬送了!”
“他敢!”魏飛悅與和淨公主的聲音同時響起。
意涵咬着脣道:“怎得不敢,奴婢看得明白,公主和魏先生是想要讓鎮國公覺得奇少爺有利用價值,替換了唐少將軍做世子,可怎麼就不想想鎮國公府會順杆爬?若是鎮國公府將此事傳揚出去,公主的名聲算是毀了,不嫁也得嫁!”
和淨公主猶自不怕,有沈清伊撐腰,她和淨怕過誰,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眼裡,魏飛悅卻是有些怕的,但他強撐着自己不表現出來,猶安慰和淨公主與意涵道:“放心,這事我自會出面解決,絕不會讓公主陷入此種境地!”
意涵暗恨不已,卻知道這件事情是必須要告訴皇后娘娘和皇貴妃了,這樣任由他們鬧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經此一事,和淨公主幾人自是打道回府,和淨不知天高地厚的繼續胡吃海塞,點了不少的吃食,說是在鎮國公府沒有吃飽,意涵怒其不爭之下,扭身就去尋皇貴妃和皇后娘娘告狀。
魏飛悅回到宮裡便去尋唐子涵,十五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見到唐子涵便上前質問道:“師傅,你明明說躍兒的這個計策完美無缺,怎麼先前就不告訴躍兒,這事兒會將公主牽連進去,若是爲了師傅能脫離鎮國公府,將公主的一生幸福葬送,那躍兒豈不是那等助紂爲虐之人!”
面對魏飛悅的質問,唐子涵表現的很是雲淡風輕的道:“爲師何曾說過,你的計策是完美無缺的,是你自己這麼認爲的而已!”
“可是……可是師傅你既然知道有不妥當之處,爲何不指點徒兒一番,非要事情做下,無法挽回,纔在這裡說風涼話!”魏飛悅有些心急,臉色難看的盯着唐子涵道。
唐子涵的眼光在魏飛悅的面上掃過,很快便發現了魏飛悅的激動,這孩子可是很少這麼激動的,看來把他放在和淨公主身邊還是有些好處的!
“現在明白爲師爲什麼不肯放你出去做任務,反而將你拘在皇宮裡,守着公主一個小娃娃了吧!”唐子涵趁機說教道:“先前說你腦子一熱,不顧後果,你還不信,如今遇到事情,總算是曉得厲害了吧!在皇宮裡,再怎麼出錯,也沒什麼,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護着,若是放你在外做任務,你的一個小小的失誤,一絲的沒有顧慮到,都可能會要了很多人的性命!”
魏飛悅這個時候才明白,唐子涵早就看出了他計謀的漏洞,只是不說,要讓他自嘗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