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情深,亦有無奈?!這話說得中肯,卻有失公允。
錦璃鳳眸微眯,不禁多打量幾眼說話的青帛。
這丫頭對主子的一切與無奈倒是品評詳盡。
清瘦的瓜子臉,杏眼,細眉,長睫,淡淡紅‘脣’,‘豔’若‘花’瓣,甚是動人。
帛爲頂級的絲織物,御藍斯賜予她這個名字,獨獨把她與另外三位區分開,可見是格外看重拗。
“青帛,爭權奪勢的故事,總是大同小異的。在血族如此一個拿人類當食物的兇殘世界,殿下血統特殊,舉步維艱,我理解。不過,他利用一位‘女’子,來攀爬向上,壯大自己,也有他的卑鄙之處!”
卑鄙?“王妃娘娘……”青帛急得漲紅了臉兒,這便要辯解跖。
青繡看出端倪,忙輕咳了兩聲,俯首打斷青帛,“王妃娘娘說得對,殿下的確不該如此。”
“海冉,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錦璃的輕聲一嘆,旋即就被風吹散了。
她進入櫻雪宮,不由想起自己的前世。
可憐天真的她,癡傻愛着康恆,到最後,卻……
不過,她到底只是一個善良愚鈍的‘女’子,若有海冉的三分殘忍,那般死了,也不至於如此懊惱仇恨。
四位宮‘女’看着她入了宮苑的背影,無奈相視,不禁啞然。
青繡瞪了眼青帛,見錦璃走遠了,才以只有四人聽到的聲音警告。
“你忘了伏瀛國師的訓誡嗎?!對王妃說話注意分寸!以王妃的地位身份,容不得我們辯駁忤逆,若殿下得了她,天下也便唾手可得。”
錦璃先逛了庭院,前前後後,仔細瞧過一番,便入了殿內。
牆壁上除了是粉紅‘色’,還鑲嵌着大小不一的細碎水晶。
各式各樣的擺設,把整個寢宮塞得滿滿的,每一樣都比七王妃的寢宮奢華百倍,令人應接不暇。
錦璃瞧着那些擺設,不禁搖頭失笑。
海冉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她力求方方面面勝過御藍斯的所有王妃。
可惜,她沒能堅持完美,最終走錯了方向。
這宮殿的確比其他所有的王妃都好,卻……只是把那個男人越推越遠。
錦璃輕聲一嘆,兀自掀開光芒輝煌的夜明珠珠簾,驚得倏然停住腳步。
這臥房幻若仙宮,但是——‘牀’前竟掛了幾個大鐵鉤……
這樣的鉤子,她在胡豹的地下賭場內也看到過,是用來倒吊着人類取血用的。
四個宮‘女’跟進來,見她盯着那鉤子,亦是臉‘色’慘白,紛紛退了出去,卻惴惴不安地不敢再多言。
見錦璃許久不出來,四個人左右爲難。
青帛終於還是到了內殿的入口,小心地開口,“王妃娘娘……”
“別擔心,我很好。”
珠簾輕動,耀眼的光氳裡,一傾國傾城的‘女’子淺笑走出來,一身奢華的錦繡櫻‘花’華服,驚‘豔’‘逼’人。
扇形立領,酥*‘胸’半束,呼之‘欲’出,從領口到袍邊,無一處不‘精’細華美,裙襬櫻紅的錦絲上,‘花’瓣繽紛‘豔’麗,一舉一動間,那‘花’瓣似要飛揚而起。
頭上飛鸞髻高綰,珠翠輝輝,她沒有佩戴的頭冠,髮髻一側戴了一支雙尾鳳凰簪,隨着她的步履,翅尾顫顫,似要飛衝上雲端去。
四個宮‘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脣’兒圓張,愕然大驚。
袍服是嶄新的,從未被人穿過,錦璃展開雙臂,蝶袖寬大垂至地面,她輕移轉身,冗長的裙襬飄逸飛揚,嬌美若仙子一般,美態盡顯。
“呵呵……好看麼?”
四個宮‘女’見她神情輕鬆,皆是鬆了一口氣,忙嘖嘖誇讚。
錦璃看出她們緊張,也不願再逗留。
“這大小正合適,派人來把那些新衣和首飾拿去紫宸宮,省得殿下再費心爲我置辦。”
“是,娘娘!”青繡忙應着。
“還有,‘牀’前那幾個鉤子,派人來拆掉吧。若是其他王妃住進來,恐怕是用不着了。”
“是。”青帛小心地攙扶她過了‘門’檻,忍不住問,“王妃娘娘,接下來,要去哪兒?”
“我們去坤和大殿,去瞧瞧待選王妃的殿試。”
她無法給那人幸福,卻也不想讓他再邂逅另一個海冉王妃。
所以,她決定,要爲他甄選一個善良的‘女’子,代替她與他共度永生。
她走出去兩步,見路上有水漬,忙攏住華美的衣袍。
“青帛,你去找肩輦來。”
“是!”
錦璃趕到坤和大殿的書房,殿試推遲到一個時辰後。
御藍斯還在處理政務。
她進‘門’,並沒有讓寒冽通報,也擺手示意青卓等人在‘門’外候着。
空靈驚‘豔’的身子細碎邁着小步,躡手躡腳地進來,她看
了眼王座上專注於奏摺的男子,就見畢多思正帶着兩個宮‘女’在窗口那邊更換新鮮的‘花’束,舉動迅速,亦是無半點聲響。
左窗的‘花’瓷瓶裡是櫻‘花’‘花’枝,右窗那邊是梔子‘花’,錦璃不去打擾埋御藍斯,歪頭瞧着畢多思專注的忙碌。
畢多思看着擺放好的‘花’瓶,滿意點了點頭,才轉過身來。陡見錦璃一身王妃華服,頓時勃然大怒,卻神情幽冷一閃,噗通一聲跪下去,誇張惶恐地大聲嚷道。
“奴婢參見八王妃!王妃娘娘,您可回來了。”
御藍斯被擾得皺眉擡眸,看着錦璃的背影,也不由惶‘惑’微怔。
她的身高身型與海冉似有些相仿,相同的髮型與髮飾,自背後看,的確甚爲相似。
但謝天謝地,這‘女’子暖人心脾,有心跳,有體溫,有脈搏,這是他的蘇錦璃,不是曾經讓他頭痛不休的海冉。
錦璃笑‘吟’‘吟’地側身經過畢多思身邊,由着她僵‘挺’地跪在地上繼續演戲。
素白瑩潤的手兒,伸出去,觸到剛擺好的梔子‘花’。
健碩的身軀自後貼緊,寵憐將她擁在懷中。
她螓首後仰,親暱靠在他暖熱的懷中,“阿溟,爲何還要擺梔子‘花’和櫻‘花’?”
他俯視她一身裝扮,不悅於她‘胸’前太扎眼的旖旎‘春’光,大手移到她的‘胸’前,拉住那刺繡束‘胸’向上拉了拉。
俯首輕‘吻’她頸側,柔聲低語,“不然,你想換成什麼?”
他突兀的舉動,以及脖頸的酥癢,讓她早已敏感地漲紅了臉兒。
不着痕跡地躲開他的碰觸,她轉過身,輕咬‘脣’瓣,一番思忖。
“這殿內缺少一點靈‘性’,換成水晶浴缸和錦鯉怎麼樣?每天不必再摧殘‘花’枝,只爲錦鯉換水即可,你若清閒了,丟幾粒魚食給它們。”
“好。”御藍斯這就命令跪在地上的畢多思,“畢嬤嬤,勞煩你把兩邊的‘花’瓶都拿走,依錦璃所言去辦。”
比多思臉‘色’鐵青地站起身來,不怕遲地說道,“剛纔是奴婢眼拙,竟錯吧錦璃郡主看成了八王妃,還請郡主不要見怪。”
錦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嬤嬤雖然容貌年輕貌美,卻實則年邁,您眼盲心盲,錦璃能夠體諒。”
畢多思‘挺’秀地鼻子快要被氣歪,強忍着怒火俯首退下。
錦璃踮起腳尖,迅速在御藍斯臉上輕‘吻’,“阿溟,我要陪你一起殿試。”
“本王正決定取消殿試,直接把那些‘女’子送回家。”
“不要嘛,一起瞧美人兒,說不定,有的比你的青帛更好呢!”
他的青帛?御藍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是因爲這件事,她才自作主張,特別穿了海冉的錦袍來他面前挑釁?
“你呀!”他嗔笑在她鼻尖上輕點了兩下,拉着她於王座上坐下來。
“青帛是本王的子嗣,是本王轉變了她。當時,她被海冉吸血過多,找其他的轉變者來不及,本王不得不親自動手。步驟你該都清楚,不過是換血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原來如此,“所以,她被轉變之後,通過血液‘交’換,知道你過去的一切?”
“是。”他認真應着,俊顏淺笑溫柔,無半分躲閃之‘色’。
錦璃羞窘地鼓着腮兒,悻悻‘摸’到腰間的狼首腰牌,無意識地擺‘弄’着。
“我其實……也沒說什麼呀,你何必對我解釋這麼多?!”
他眸光清亮如雪,笑睨着她,把她的七竅玲瓏心,看得透徹。“真沒‘亂’吃醋?”
吃醋?哼哼……怎麼可能?她擡眸,卻挑釁睨着他俊美的臉,“有一點點,你要怎麼安慰我?”
然後,他就……‘吻’了她。
本想淺嘗輒止,無奈這柔軟甜蜜的味道讓他蘧然上癮。
輕柔的淺‘吻’,逐漸失控,變得‘激’烈深沉,大手隔着華美的衣袍,在她嬌軀上恣意遊走,愛撫着、尋找着,逐寸逐寸探索……
兩人的呼吸都化爲‘激’烈的喘息,她‘脣’兒微腫,鳳眸‘迷’離,衣裳滑下肩頭,同樣回‘吻’着他……
畢多思帶人到了‘門’口,見殿內的一幕,不由臉‘色’鐵青。
正要通報的寒冽擡眸,看到那一幕,忙低下頭,無聲示意畢多思從旁等候。
王座上的兩人適時停下,御藍斯迅速幫錦璃整理好衣袍,才冷聲允許‘門’口的畢多思進殿。
錦璃隨手拿起一本小冊子,擋住嫣紅的臉兒,打開來,裡面卻都是彩筆描畫的美人兒,個個衣袍‘豔’麗,容貌明秀。
三本小冊子,每個上畫了三位,家境殷實,陳述詳盡,才能亦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實在難分高下。
她一一看過三本小冊子,視線盯在方羽珠的畫像上,果然,是一位珠圓‘玉’潤的美人兒,嘖嘖……
她斜睨一眼正襟危坐的御藍斯,這傢伙……果然‘豔’福不淺吶!
爲防選妃大殿的殿試遭人搗‘亂’,她忍不住問,“阿溟,我外公呢?”
御藍斯瞧了眼她手上的摺子,若有所思地一笑,“他說要送畢嬤嬤一套華服,親自回去取了。”
“外公這麼慷慨?!”送畢多思這可惡的老吸血鬼華服?有鬼!
一個時辰後,坤和大殿。
錦璃與御藍斯攜手於高高的王座上坐下,見丹陛之下九位‘女’子都驚愕打量着自己,她忙又客氣地站起身來。
“各位姐妹好,在下蘇錦璃,大齊寧安王郡主,狼王義‘女’,溟王殿下的好朋友。”
此話一出,衆‘女’子眼珠子越是瞪大,恨不能以眼神盯死她。
好朋友,卻與殿下手牽手,還穿着王妃華服,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錦璃笑呵呵地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溟王選妃是大事。不過,溟王殿下眼光欠妥,總選一些短命鬼。”
御藍斯從旁俊顏肅冷,彷彿一尊雕塑,聽她說“眼光欠妥”,不禁哼出一口濁氣。
振振有詞的小‘女’子,利落地啪——一拍手,笑得越是陽光燦爛。
“所以,此次太后娘娘特別邀請本郡主兼公主,來爲溟王殿下甄選王妃。還望衆位姐妹全力以赴,耐心配合,有能者,自然能入住溟王王宮。”
說完,她就兀自啪啦啪啦拍手鼓掌,丹陛之下的衆‘女’子個個意興闌珊。
錦璃冷笑提醒,“寒冽,下面不拍手的直接拖出去遣送回家。”
“是!”寒冽鏗鏘有力地應聲。
然後,丹陛之下傳來無比熱烈的掌聲。
御藍斯忍笑撓了撓眉梢,不禁好奇她接下來要耍什麼‘花’樣。
丹陛下,青帛帶着兩個宮人,擡了一張‘精’美的翹首長几進‘門’。
長几上擺了奇怪物件,有書本,有木梳……有華而不實的‘玉’如意,也有實實在在的金元寶,還有奇美的金絲舞衣,以及能超脫凡塵的木魚。
錦璃走下丹陛,“現在,請各位每人取一樣東西。”
一羣‘女’子不明所以,紛紛圍攏到長几周圍去。
錦璃於桌旁觀察着她們每一個人的神情。
有‘女’子率先搶了‘玉’如意,有‘女’子拿了金元寶,方羽珠未作猶豫,直接拿走了金絲舞衣……
有八樣東西都各有所屬,獨剩下一位‘女’子站在圈外,始終未曾上前。
而這時,桌案上,只剩了可憐巴巴的木魚。
錦璃仔細打量過她,篤定笑道,“若本郡主沒有記錯的話,姑娘應該叫蔡‘玉’蕙吧?”
“正是。”蔡‘玉’蕙淺笑頷首。
“蔡小姐,爲何你不上前選東西?”
蔡‘玉’蕙心底冷笑,那羣‘女’子傻兮兮,呼啦一擁而上,溟王殿下於王座上正看到她們爭搶的醜態。
“小‘女’子自幼家教甚嚴,凡事都要禮讓三分,所以,‘玉’蕙想等各位姐姐先選。”完美的笑顏,無比溫柔,無比優雅,無比……賢良淑德。
“可是,桌子上只剩了木魚,本郡主只能把木魚送給你了。”錦璃拿起木魚給她,“你可接受?”
“這……”鬼都知道,木魚是尼姑才用的玩意兒。蔡‘玉’蕙可不是來要木魚的,她是要以退爲進,當選王妃吶。
錦璃見她臉上尷尬,卻不看自己,而是看王位上的御藍斯,不禁笑了笑。
“蔡小姐,溟王殿下選得是王妃。身爲王妃,不但要相夫教子,還要與宮廷內的太后,皇后,公主,以及衆皇子妃關係融洽,大家都是吸血鬼,難免有利益爭奪,你若不懂爭搶,總落於人後,將來如何擔得起王妃重擔?”
錦璃說完,不等她爭辯,嬌軀一轉,便霸道地凌厲呵斥寒冽,“你還愣着幹什麼?把她帶下去,遣送回家。”
蔡‘玉’蕙大驚失‘色’,忙朝着丹陛之上跪下去,“殿下,不要……”
“‘玉’蕙小姐可是想辯解一句,你是以退爲進?”錦璃見她震驚,客氣頷首,“如此有心計的‘女’子,將來豈不是連殿下也耍?聰明人總是死太快,所以,未免你步上其他八位王妃的後塵,請速速回家吧!”
御藍斯慵懶歪靠在王座上,接過宮‘女’遞上的一盞茶,盡興地慢慢細品。
寒冽命人把蔡‘玉’蕙拖了出去。
剩下的八位‘女’子個個噤若寒蟬,忙都站回自己的位置。
她們頓時明白了,殿下是來喝茶的,而生殺大權,掌握在蘇錦璃手中,於是不敢對錦璃表‘露’絲毫不敬。
錦璃也不給她們時間多想,當即利落擺手,“寒冽,把拿‘玉’如意和金元寶的兩位金貴小姐帶出去!”
方羽珠手捧着金絲舞衣,不禁臉‘色’發白,雙手一抖,舞衣便從手上滑落下去,華美的絲袍流水般散落一地。
所有‘女’子都朝她看過去,御藍斯也微挑劍眉,視線幽冷地落在她身上。
她惶恐地忙跪下來,“郡主息怒,羽珠只是太緊張,一時沒拿好,所以……”
錦璃拿起舞衣抖開,重新疊整齊,遞到她面前。
“羽珠小姐不必緊張,我曾聽雪兒公主說,你的扇子舞別有一番風情,所以,這舞衣是特別給你準備的,沒想到你有緣選到,這也是本郡主的榮幸。”
“多謝郡主厚賞!羽珠對這舞衣……一見傾心,所以纔拿到手的。”
“起來吧。”錦璃一掃訝異的衆‘女’子,“第一關,你們都過了,接下來是第二關。”
說完,她拍了拍手。
青繡等人帶上六個人類孩童,到六位‘女’子面前。
整座大殿,頓時瀰漫開幼子的香甜之氣。
六個吸血鬼‘女’子皆是食指大動熱血沸騰,她們的眼神……不是看到了孩子,而是看到了熱氣騰騰剛出爐的糕點。她們……餓了,餓得眼冒紅光,雙手尖利!
御藍斯突然從王座上站起身來,勃然大怒,“錦璃,你要幹什麼?如此胡鬧,你如何對孩子們的父母‘交’代?”
“別擔心,我已經有安排。”錦璃有恃無恐地下命令,“各位姐妹可以每人牽一個帶回自己房內去歇息了。”
六個‘女’子驚喜不已,迫不及待地牽了六個孩子回攬月小築。
結果……
不到一個時辰,攬月小築內便拖出四位待選‘女’子。
因爲她們沒能抵得住“美食”‘誘’‘惑’,撲向孩子的同時,便被護衛及時阻止……
同時,六個孩子被安然無恙地送出了王宮。
御藍斯卻是虛驚一場,卻也明白了錦璃的目的,爲此沒再訓斥。
而王頌達也返回了王宮內,把帶來的厚禮親手給了畢多思。
站在宮廊下,畢多思手捧華服,大‘惑’不解。本是甚爲厭惡他,接了華美的錦袍,不禁格外看了他兩眼,“王老爺子爲何突然送錦袍給我?”
“呵呵呵……嬤嬤若是想不通,就當老夫喜歡嬤嬤吧,嬤嬤如此驚‘豔’貌美,也配得上這錦袍。”王頌達客客氣氣地頷首一笑,“嬤嬤不如去穿上瞧一瞧吧。”
然後,畢多思就赧然漲紅了臉兒,看了眼御藍斯和錦璃,就近找了房間,急匆匆地穿上錦袍。
她冷揚着頭掩住滿心得意,走到了衆人面前。
御藍斯和錦璃相視,也不禁頷首。
“嬤嬤穿上這衣袍,果然比從前更美。”錦璃忍不住誇讚。
但是,畢多思的臉‘色’卻突然大變,渾身呼呼冒出一股白煙,她憎恨地怒瞪着王頌達,彷彿看到了索命厲鬼,驚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