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見我難堪,埋怨道:“好啦,瞧把你給緊張得。那說你餘樂很有責任心好不好,而且還大愛無疆,雨露均沾,是個女人都想去負責任。”
我聽得冷汗兒冒,你看,前半句還誇得好好的,後半句怎麼就酸起來了。
我不敢接這話茬,只陪着一個笑臉,傻呵呵的笑着。
沉默了一會兒,蘇舞又道:“我覺得,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吧,別太沖動。你欺負我這舊人就算了,別再把人家新人也辜負,我……我看得開,不會介意你倆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我全當空氣,無視!”
我偷偷看她一眼,見她這樣說,心裡頭反而不是滋味,她的乾脆與大方,讓我很不適應,有一種人格卑微的感覺。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踟躕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道:“算了,我就想這樣子!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秋秋那裡我去解釋吧。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要是再那樣做,我真的沒臉面對你了。把天底下所有罵負心漢的話拿出來罵我,都不足夠。”
蘇舞見我如此堅定,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是嘟囔一聲兒:“負一個人的心你不樂意,偏要負兩個,我看你就是喜歡當負心漢。你這混蛋!”
我:“……,您罵得好,罵得對!”
蘇舞大白眼還我:“對你個頭!”
“對!對!”
只要這位姐兒,能消氣,能不恨我,說什麼都對。
我轉向另一面,輕輕地舒了一口心中的悶氣。
這件糾結我好幾天的事,現在算是暫時解決了,只不料結果挺好,沒有我想像中的糾結與難堪。
那就先這樣吧,與這兩個女子,失去那種"qingren"關係,我雖然感到惋惜,但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共同生存,繼續結伴,這是必須要做出的遷就,我無怨無言。
背面的蘇舞,敏銳地察覺到我的動作,忍不住嗔怪了一句:“死混蛋!是不是我這麼做,終於讓你鬆口氣了?”
我背脊一涼:“是是是,噢,不是不是不是。”
蘇舞繼續嗔我:“之前是不是提心吊膽的,怕我對你死纏爛打,像個潑婦一樣纏你罵你?”
我道:“是是,不不不,這個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蘇舞道:“還狡辯,嘴上都已經承認了!”
我臊着臉,回頭就要給她認真解釋。
我真不是怕她這樣……
可這時,山洞外,一聲低沉的獸咆聲,冷不防傳了進來!
我話沒出口,就又咽了回去。
蘇舞也是神色一凜,小心地望向我,用眼色向我諮詢起來。
我支耳聽了一會,道:“是它!”
蘇舞道:“是什麼!”
我道:“那隻白額虎!它越過這邊來了!這就是它的叫聲!”
蘇舞一聽是昨天白天那隻趕我和田秋秋的大老虎,更加不由得緊張起來:“那……那怎麼辦?”
我撫了一下她肩膀:“沒事,你不要怕,你在這呆着,我出去看一下。”
我沒等她回話,便彎腰拾起我那隻只有一發子彈的柯爾特,鑽出洞口。
洞外的火堆,火苗稀疏,遠處的山,灰濛濛的,此時已近黎明,山色已經有了一半亮。
我站在洞口處,背靠石牆,謹慎地張望起來。
可望了好一陣,都不見那隻白額虎的蹤影。
遠處的山巒,樹茂林密,藏一隻老虎在裡面,根本不能用肉眼察覺。
除非它能再叫一回,讓我判斷它的大致方向。
哨所裡的蘇舞,見我久久不歸,以爲我去與虎搏鬥去了,心裡擔憂,也小心地摸了出來。
出到洞口一看,見我正站在火堆前,並沒有走遠,稍稍放心,走上來與我並肩,問了一聲:“怎麼樣,找到了嗎?”
我搖頭:“林子太密,找不着。”
“是嗎。”蘇舞也學我的樣子,眺着眼,四處搜索起來。
“吼!”沉寂已久的山林,冷不防又是一聲虎嘯,自我們左前方的那道小山溝傳來。
這龐然巨物的咆哮聲,氣勢是很強的,有一種震盪空氣的力量。
站在左邊的蘇舞,沒堤防,爲虎嘯聲所驚,本能地就往我懷裡一竄。
我死死盯着虎聲發來地方向,一面輕拍着懷裡的蘇舞,安慰道:“別怕,遠着呢!”
蘇舞只是乍然被嚇,回過神來,又離開與我的接觸,悄悄站在我後面一點的地方。
我緊了緊手心的柯爾特,對蘇舞道:“你快回洞裡去,我過去瞧一瞧。”
蘇舞很緊張,急忙扯住我:“別!你不能過去!”
我掰開她,道:“沒事的,我有分寸,相信我。”
蘇舞道:“那我也不回去,我在這等你。”
這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我道:“好,那你給火堆多添些柴。”
我迎着虎嘯傳來的方向,往前靠了上去。
右手握槍,左手舉着一根火把。
我有把握,就算那虎對我發起進攻,我也能夠將它嚇退。
我走了大約有一百多米,穿過一片小樹林,終於找到那隻虎的身影。
正是白天遇到的那隻體型無比巨大的吊睛白額虎!
我這有亮光,它也很輕意就發現了我,一雙燈炮似的大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嘴裡發出輕咆。
僵持了一陣,它好像沒有進攻我的意思,應該說,它怕火,所以不敢冒然對我出手。
這也是爲什麼我們的營地沒有受到攻擊的原因吧,它應該是想狩獵我們的!
這死畜生,真他媽欺負人!
我跟你說,我這新品種可不好吃,咯牙的!
我見醬了油脂的火把將要燃燒殆盡,也不敢多留,疾疾又原路退了回去。
蘇舞見我回來,吐了口氣,道:“見到了嗎?”
我點頭:“見了,是那隻大畜生,它對咱們動心思了,不過不要緊,我們這有火,它不敢來。”
我也不回洞裡去了,揀了塊石頭,就在火堆旁坐了下來,我要在這守着,看這畜生敢拿我怎麼地。
蘇舞見狀,也坐下來陪我。
她擔憂之極:“這隻大老虎,跑到這邊來蹲着,那咱們是不是根本不能離開這山洞了?我們食物吃完的話怎麼辦?”
我道:“別擔心,食物還能再吃一兩天,沒了我會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