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古夫人說到這裡,柳雅連忙朝古雪綺使個眼色。
古雪綺也會意,立刻走過來緊緊拉住古夫人的另一隻手,道:“娘,您放心,還有我在您身邊呢。我好好的陪着您。”
“好,好女兒。”古夫人也是心裡難受,一時間沒有想那麼多,點頭答應下來。
柳雅也是想要藉此機會,勾起古夫人對女兒的不捨,這樣有古夫人護着,起碼古雪綺不會立刻被指婚了。
不管怎麼說,古家剛剛辦過一場婚禮,嫁了一個女兒出去,按道理說再辦喜事起碼也要半年以後吧。
看着古夫人和古雪綺母女情深,柳雅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和滄千澈一起了回府的馬車。
在車,柳雅好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替我給大家選的禮物啊,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滄千澈聽後一笑,搖頭道:“這個還真不是我的功勞,有人代勞而已。”
柳雅如此聰慧,一下子想到一個人,問道:“是馮叔盛?”
滄千澈挑了挑眉毛,點頭道:“是他。這小子應該是有意借花獻佛吧。那隻玉扳指,是他託我送給古雨綃的。”
柳雅聽完再次篤定,馮叔盛心裡的那個小丫頭應該是古雨綃了。
如此一來,馮叔盛打小往古家跑,還極力的融合着兩家的關係,也說的通了。
看來,也並不是馮叔盛這小子多麼開懷大度,也不是他有先見之明,而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古雨綃身下功夫,所以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兩家的關係惡化。
不過再回頭想想,若是這樁親事真的能成,也不失爲一樁好姻緣。
暫且不說兩家真的是門當戶對,單單馮叔盛這小子數年如一日的用情至深,看來也不會怠慢了古雨綃的。
加馮叔盛其實聰明又有心計,臉皮厚又會哄人,古雨綃若是和他在一起,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人細緻入微的寵着了,倒也是她的一個福分。
滄千澈見柳雅發愣,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妥?”
柳雅搖頭笑笑,道:“你拿馮叔盛的禮物去送給古雨綃,咱們太子府可是什麼寶貝都沒搭。”
滄千澈道:“怎麼沒搭呢,我答應馮叔盛在我麾下做個書記官了。之前一直沒有什麼好位置安頓他,昨天他又來和我商量,說是想要儘快討個一官半職,以免春試之後人才輩出,他可能要被今年的三甲給下去了。”
柳雅沒想到,馮叔盛還有這樣的心思。看來他也不是一味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官二代,而是有心思、有計劃的在籌劃着他自己的路。
這樣的人是最有頭腦的,可以說是一絲不亂的計劃好了一步步要進行的事情,按部班的只按照自己的節奏去走。
而且柳雅覺得,這樣的聰明人可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卻也可能會成爲最厲害的對手。
滄千澈從柳雅的眼神裡看出她的關注點,笑着握起了柳雅的手道:“雅兒,你不必擔心我手下的人都安着什麼心思,我自然能夠知人善用。”
柳雅一琢磨,也對。要是太子殿下連什麼人可用,什麼人需要提防,什麼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都分辨不清,那將來也必定不是個好皇帝。
兩人說着話,也回到了太子府。此時纔剛剛到正午時分,距離太陽下山可是還早着呢。
滄千澈讓柳雅回去睡個午覺,他去處理一些政務。還說等柳雅醒來了,要帶她進宮一趟。
畢竟柳雅也是正式的太子妃了,一日、兩日不請安還說的過去,卻也不能一直都不去宮裡見過皇、太后和皇后吧。
柳雅道:“那現在去不行嗎?我又不困,不是一定要睡午覺的。”
滄千澈伸手一撈,把柳雅撈到了懷裡。
然後眯着瞳眸一笑,道:“這個時辰,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也是要歇息的。父皇身子也不是很好,得了你的藥調理之後好多了,一般這個時候也是都在午睡,所以我們現在進宮也是要等着。不過,雅兒若是真的不困,我們做點別的也行。”
滄千澈前半段的話柳雅沒怎麼在意,但是聽到他說到最後的兩句,柳雅知道他憋着什麼心思了。
一想到他們整晚的纏綿,柳雅頓時蔫了,連忙道:“睡,我睡。而且我睡午覺的時候不喜歡被吵醒,你還是去處理公務吧。”
滄千澈這才放開柳雅,不過放開之前還是在她的脣啄了一下。
柳雅趕緊往後院走去,生怕滄千澈會追來似的。
滄千澈則是在背後笑着道:“雅兒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柳雅的腳步一頓,總覺得自己又是掉在坑裡了。可是現在不去睡,只怕晚又是沒得睡啊。
糾結了半天,柳雅還是“逃”了。
眼看着柳雅離去的背影,滄千澈的笑容裡都能甜出水來。
雖然剛纔說着不困,可是一躺下來,柳雅不一會兒睡着了。
也好在她還記着要進宮的事,所以睡了大約半個時辰起來了。自己梳妝整理一番,去書房找滄千澈。
來到書房門口,柳雅並未敲門,而是側耳細聽了一下,想着是突然闖進去嚇他一下,還是在門口學個什麼貓叫、狗叫的逗逗他。
只是沒想到一聽之下,柳雅發現書房裡靜悄悄的,並不像是有人?
再側耳細聽,柳雅聽到了滄千澈綿長的呼吸聲,好像是睡着了。
柳雅輕輕按住門扇,用手提着門向裡推去。這樣可以減輕門軸的力道,也不會發出聲音了。
推開一條門縫,柳雅看到滄千澈趴伏在書桌,手裡還攥着一支筆,卻已經伏案睡着了。
柳雅明白,從大婚那天開始,他沒好好的休息過。昨天晚又熬了大半夜的,鐵打的人也受不住了。
可是,這傢伙爲何不回房去,好好的睡個午覺呢?難道說,是因爲自己?
想到自己這一覺睡的頗爲安穩,柳雅才明白,滄千澈是怕和自己膩在一塊,又忍不住甜蜜一番,結果還是吵了自己不得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