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你們妖一族是不是一個崇尚自由的種族?”南宮然的身軀挺拔在血人的身軀之上,張望着那已經恢復平靜的滔天巨浪,不知道爲何,南宮然再看向那道滔天巨浪時,眼神之中多了一些的熾熱和明亮。
血人不知道南宮然爲何會這樣問,但是選擇了誠實回答,“是的,主人,妖是一個喜歡自由的種族!”
對於血人的答案,南宮然並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只是繼續詢問血人道,“如果在我和自由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血人你會選擇哪一個?”
“主人這是什麼意思,這兩個無法選擇!”血人窘迫道,犯起了猶豫。
“我不日要從神識之海中返回現實世界,爲了我沒有白來神識之海一趟,我想要在離開的時候帶走一些的銘記和懷念,就比如我的僕人!”南宮然道,看向血人的眼神滿含着真誠。
南宮然的意思已經表露無遺,那就是希望血人能夠和南宮然一起離開幻想之地,進入到現實世界,而南宮然作爲血人的主人,擁有着約束和管轄血人的權力,血人如果選擇了南宮然,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自由。
如果南宮然能夠帶着血人返回到現實世界,那麼無疑是擁有了一個無匹的助力,血人的能力可不是簡單用人類那些修尊和修聖的境界能衡量的,因爲血人是至高無上的阿修羅族,雖然不是阿修羅神,但阿修羅神境界之下,幾乎沒有可以與血人相互比擬的存在。
而以血人的強大來看,如果南宮然能夠把血人帶回到現實世界的話,那麼靈始大陸的格局將要自那一天起被徹底打亂和打破。
但南宮然也是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幾乎和異想天開一般,因爲就目前來說,他還不具備將妖怪帶出幻想之地這種幾近於逆天的實力,所以南宮然也只是試探一下血人的真實想法,他雖然在血人的腦海中種下了名叫屈服的意識,但還不能完全左右血人的感情,何況還是一隻追求自由的妖怪。
“怎麼樣,你會如何選擇?”南宮然問道。
“主人,我能說出我的真實想法嗎?”血人試探性的問道,神情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說說!”南宮然輕鬆的道,右手在空氣中毫無障礙的劃過,由伸開的手掌變成了握起的拳頭,而此時在南宮然的手掌中,則多出了一塊的石頭,南宮然的胳膊一揮之下,這塊石頭劃過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被拋進了神識之海里。
接着是第二顆石頭。
“如果我能夠做出選擇的話,我希望選擇後者,希望主人在離開神識之海時,給予我自由!”血人道,語氣自始至終保持着恭敬,雖然對於面前的這個主人,血人並沒有動過什麼深切的感情,但畢竟是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人,所以血人的語氣是相當的委婉。
南宮然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波動,他挺拔在血人肩膀上的身子微微的轉了一個角度,神色坦然的看向了血人的眼睛,南宮然道,“我可以給予你自由,但在此之前,你必須要爲我做一件事情。
“主人吩咐!“血人乾淨利落道,如果能夠換來自由之身,縱使是十件事情他也會完成的。
丟出手中的最後一枚石子後,南宮然拍了拍雙手,然後指向了身前的一片海域,自他的視野中向外可以看見,那一片的海域像是被一塊土黃色的幕布遮蔽住了一般,自始至終沒有絲毫的動靜,如果記憶不出差錯的話,那塊幕布自十年前就已經出現在了海域中,而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幕布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這樣一直籠罩了那一片的海域。
而從十年前到得現在,妖的複製體也沒有發來一絲一毫的消息,黃奕究竟是不是被妖的複製體斬殺了,還是妖的複製體被黃奕斬殺了,這一切的真相在十年中被一塊幕布遮擋着,讓人無從得知。
而現在,南宮然試圖去揭開這塊幕布,並試圖將黃奕引領到自己所在的這一面的幻想中。南宮然道,“我交給你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要你到達我所指的那一面幻想,將這塊幕布給我揭開,如果幕布裡面還有生命的話,就將這條生命引領向神識之海!”
“可是主人,以我的實力還不足以隨意進入兩個不同的幻想,我雖然能通過神識之海,進入到黃奕所在的那一面幻想,但是如果想要順利返回,縱使花費多大的代價都不能做到!”血人道,寬大的嘴脣扯出一個爲難的表情來。
“這個好辦,你的腦海之中種植的有我的意識,你到達黃奕所在的幻想時,我可以通過這些意識給你下達命令,你也可以根據這道意識的傳播方向,鎖定我的所在!”南宮然道。
血人想了片刻之後,認爲這個方法還算可行,於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這最後的一件事情,我一定會爲主人辦的漂漂亮亮的!”
南宮然自然聽到了血人話外的意思,那便是辦了這件事情之後,主人要把我腦海中的順從意識拔出,讓我恢復自由之身來,南宮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保證道,“血人,你如果能夠從黃奕所在的那一面幻想成功的返回到幻想之地,我一定親自爲你抹除掉順從的意識,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聽到南宮然的保證,血人大嘴一咧,將南宮然從血人的肩膀上平穩的放到海平面上時,就義無反顧邁步走向了那一片的海域,在到達那一片的海域時,血人的身軀宛如靈活的魚兒一般,一個魚躍已經是沒入到了神識之海里,隨即那一片的海域發出一陣的波動和搖晃之後,再一次的歸於了平靜。
南宮然看着那片在海域上重新成形的幕布,不知爲何,南宮然的神色在這一刻顯得有一些的冷酷,至於爲何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只有感受到南宮然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時,纔可以瞭解的到。
而南宮然的這些想法一經在腦海中形成時,便已經化爲了一股的意識,朝着深居在腦海中的妖傳遞了過去,在接觸到這股意識時,就連以妖的智商,臉上的狡黠色光芒接連閃爍了五次才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於是妖由衷的發出一聲的讚歎道,“十年的時光,你的肉身力量在捱揍中沒有得到增長,但是智商成長的速度還是蠻快的,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來!”
“很簡單,很白癡的方法嗎?”迴應妖的嘲諷,南宮然的聲音與此同時響徹而起。
“不不不!”妖一連說了三個不字,然後回味似的說道,“讓我來猜測一下,你讓血人進入黃奕所在的那一片區域的用意。那一片的海域已經是長達十年沒有了絲毫的動靜,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早在許久之前,我的複製體就已經被黃奕滅殺了,而爲了掩蓋他的蹤跡,避免敵人的追擊,又象徵着黃奕還活着的就是,海域上的那一塊幕布在十年中沒有絲毫的變化,而我的複製體是怎麼死的,在什麼時候死的,則是一個未知的事情,也許是在十年前就死了,也許在十年的時間中死去的!”
“黃奕有能力將我的複製體滅殺掉,就說明着黃奕已經強大到了一種無可比擬的程度,而殺死我的複製體的時間經歷的越長,就意味着黃奕的實力在十年之中無時不刻的發生着增長,已經強橫到了逆天的程度,時間到得現在,就算以我的本體去對抗黃奕的話,勝負還是未知的事情,所以!”
說到這裡的時候,妖的語氣重新恢復了冷淡,“所以你讓血人前去黃奕所在的那一面區域,無疑是讓他去送死的,因爲現在的黃奕,就算是我,也不能放言能夠完敗他,而血人,我一分鐘可以捏死一百個!”
“說的好,然後呢?”南宮然道,語氣比妖的還要平靜一些。
“當血人死了之後,你存儲在他腦海中的意識,便會脫離而出,被黃奕撲捉到,然後他就能根據意識指向的方向,到達我們所處的這一片區域!”說到後來,妖的語速放的越來越慢,而語氣也是越來越冷,“但是我說過,事情進展的主動權只掌握在我的手中的,什麼時候離開幻想之地,也是我說的算,所以我不會放任黃奕進入到神識之海而不管的,他進入到神識之海的最後一道關卡,所遇到的封鎖和攔截,將會是我的本體!”
聽了妖的回答,南宮然既沒有承認妖的說法,也沒有對其進行否定,其沉默了許久之後,方纔幽幽一嘆道,“爲什麼呢妖?你不是也想要離開幻想之地嗎?爲什麼現在有一個那麼好的機會,擺在你我的面前,你卻要去親手毀滅掉它!”
對於南宮然的疑問,妖的語氣回答的很堅決,“因爲我纔是這場尋找的主導者,什麼時候我玩膩了,不想玩了,纔有可能從幻想之地中出去,而現在,時間才僅僅過去了十幾年而已,距離一萬年的期限還差的很遠!”
“自尋找的一開始,我便是你的玩物,對不對?”南宮然的臉上開始初現慍怒,一般在這種表情出現時,便標誌着南宮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爆發點。
“主導權永遠掌握在強者的手中,你遠遠沒有我強大,就註定被我玩弄,這是妖族一個墨守成規的規則,一直以來奉行的規則”妖說道。
聽了妖的解釋,南宮然越加的憤怒了起來,“這是你們妖的規則,並不包括我,現在我發現了你只是在利用我爲你添加樂趣,只是一個玩物而已,而當我發現之後,便意味着你的遊戲已經結束了,現在我要利用黃奕離開幻想之地!”
“弱者,永遠沒有說話的資格!”回答南宮然的只有冰冷的一句話。
於是南宮然怒不可遏,再也無法剋制自己,決然道,“我要揍你,妖!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