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啓華鄉派 出 所所長的江奉國和女兒江海寧冒雨從火車站趕到家,望着妻子王素雲做的滿桌香噴噴的飯菜,江奉國還沒吃上幾口,鄉政 府辦公室值班人員打來電話,城南的伊蓮河河水暴漲,已經超過了警戒水位,時刻有決堤的危險!
江奉國二話沒說,穿上雨衣衝出門去,頃刻消失在瓢潑大雨中。年僅九歲的江海寧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地大哭。母親王素雲摟着江海寧,望着窗外傾盆的雨幕,揪緊了心,牽掛着丈夫的安危。
就在江奉國帶着幾名派 出 所民警踏上河堤最爲低矮的田家莊段的時候,兇猛的河水已經把堤壩撕開一個三米多寬的口子,河水如猛獸般咆哮着衝向下方的道路田地和村莊。決口處已經站滿了一百多人,熙熙攘攘,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附近有防洪石沒有?有防洪沙袋沒有?”江奉國大喊着問決口處的人們。
“全都扔進去了沒有用啊,水流太急,一眨眼就被沖走了,不管事兒啊!”鄉政 府辦公室主任李樹魁急咧咧地回答。
江奉國站在大堤上,一把奪過派出所副所長王啓立手中的高倍聚光燈,掃射着大堤下。透過昏暗的雨簾,他看到不遠處有一排房子和旁邊的一大片麥秸堆。
“是不是那裡有一個養雞場啊?是不是有運送活雞的鐵籠子?”江奉國好像記得有一次來過此地,這地方有個規模不小的養雞場,馬上有了主意。
“江所長,堤下確實有個養雞場。”王啓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王啓立,你領着三十個人去養雞場那裡,跟人家說一聲,徵用一下鐵籠子和麥秸梗,立刻把鐵籠子擡到大堤上來。趙偉權,你帶三十個人拿着咱們帶來的一百多條編織袋,往裡邊填麥秸梗,將口紮緊,然後背到大堤上來裝進鐵籠子。其他人抓緊拴在拖拉機上的繩子,跟着我下水!”說完,江奉國順着緊固在決口處兩邊拖拉機上的繩子,第一個跳入湍急的洪流中。
王啓立和趙偉權立馬帶着人走了。剩下的人緊跟着江奉國跳入了決口,在湍急水流中排成一堵人牆。幾十個人用血肉之軀,阻擋着如野馬般的河水。
兩邊的河堤在不斷地塌陷。一百多個裝滿麥秸梗的編織袋迅速裝滿了二十多個鐵籠子,這時候,三米多的口子已經擴展成了五米。後續趕來抗洪的人們不停地往大堤上運送防洪沙袋。
“大夥兒往前站一站!李樹魁,王啓立,你們把鐵籠子擁進決口裡,然後往上面扔沙袋!”江奉國大喊着。
鐵籠子和沙袋在激流中矗立了一會兒,隨即塌了下去。
“不行太輕了,壓不住啊!”李樹魁朝被衝地搖搖晃晃的江奉國喊道。
“堤上的拖拉機是哪個村的?”
“我們田家莊的,我是村支書邱志軍!”江奉國身旁的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答道。
“大夥都上岸。邱書記,你讓會開車的把拖拉機衝進決口,一輛擋在鐵籠子後面,一輛壓在鐵籠子上面!抓緊!”
五分鐘後,決口裡的人們全部撤離,兩名小夥子將拖拉機開足馬力,在決口處飛身下車,拖拉機衝進決口,一輛擋在鐵籠子後面,一輛壓在鐵籠子上面。
“趕緊往鐵籠子前面扔沙袋啊!”
人們吶喊着把一個個沙袋扔進決口。半小時之後,五米多寬的決口被堵住了,田家莊和大片的莊稼保住了。人們在大堤上歡呼雀躍,而好多人累地虛脫地倒在了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