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萬里無雲。 太陽若隱若現的光輝打在行人的臉上,那是如夢般的迷離。一圈圈七彩的光暈從空中直射,照耀着蒼生,普渡着世間萬物。 同一時間還遊離於夢中的少女睜開了她朦朧的雙眼。 房燈是昂貴的紗罩燈,牀頭櫃是紅雕木所制而成的,若隱若現的薰衣草香遊離於鼻息間,淡淡的,好聞卻又陌生。 沐語霎時感覺到了不對勁,迅速掀開被子,低頭往身上一看,還好,衣服只是有點凌亂,並沒有被脫過的痕跡。 不對,這又是哪裡?想到這裡,沐語一向波瀾不驚、處事不變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站起身來,卻又一瞬間跌倒在了牀上。 “吱吖!”門開了,季流年一身休閒服。簡單無華的衣服卻在他身上穿出了不一樣的色彩,唯一不和諧的是他手中那一杯灰糊糊的東西。 “你先把藥喝了,昨晚你淋雨導致發燒昏倒在雨中。所以,我就把你抱回了家。”季流年似是看出來沐語的疑惑,出聲解釋。 沐語晶亮的眸子中越過一道不明所以的光,雖亮即逝。 “很抱歉,是我唐突了。”沐語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懊惱:“算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言語間,季流年已從門口走到了牀邊,他手裡藥汁的苔香味愈發地濃郁。沐語接過來,擡頭一飲而盡。藥,是苦的,心是甜的。喝完藥後,鼻腔中充斥着藥味,儘管如此,苦藥香還是沖淡了腦中的眩暈感。 她又想起了三年前那個無情之夜後來發生的事。 ......夏旬,葬禮。 烈日炎炎,陽光普照。 清風徐徐吹來,使得湖面上蕩起微微漣漪。凋零的野花隨風起舞,淡淡的野花香充斥着鼻腔。佇立於湖邊的小教堂中掛滿了白布,鳥鳴聲時不時出現,連它們都在爲死者悲慘的遭遇感到悲哀。 沐語清瘦的身軀裹在大大的白葬袍裡,顯得更加嬌小。清憐的小臉上同樣也是那清冷的神情。沐語不是不痛,而是不能再痛,也許沒有人知道她的眼淚早在幾天前就流得一乾二淨。 她明白,悲傷有什麼用?能讓媽媽死而復生還是能讓時光倒流回到從前?事實上,繼續悲痛什麼也做不了,最該死的人還在逍遙法外,還沒有下地獄,她又如何能繼續消沉下去。 而此時,葉青青(葉玫的媽媽)母女也來到了現場。 唯一不同的是她倆都身着豔麗裝束,與這裡的場景格格不入,甚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女子紅妝,卻生生地刺痛了沐語的眼睛,因爲這是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小小的葬禮同樣是草草的結束。 可是,當天下午,沐語卻收到了一封請貼。 燙金的大字印在火紅色的印花紙上,打開來看,原來是繼母與現任父親的婚禮請貼。 男方:沐壟鏵;女方:葉青青真是可笑,前腳剛剛舉行完葬禮,後腳就要迎娶小三過門。 不知如今已身在天堂的媽媽又會做何感想?這就是媽媽的“好”丈夫,她沐語婧的“好”父親。 今天她算是長見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