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中海某海灣的附近的海域上,黑色的烏雲盤旋在夜空,天幕陰暗的彷彿壓向海面,從蒼穹上飄落的雨絲,在凜冽呼嘯的風聲中,落入那驚濤海浪之中。
夜空黑雲裡,有低沉雷聲響過,閃電驟然閃過,照亮了半邊天,隱約可見在漫天的大雨下,一艘遊輪如黑夜中身穿白衣的幽靈,徐徐從遠方的海面駛來。
海岸是黑壓壓的一條曲線,除了驚濤拍岸的聲音,四下漆黑寂靜。
而當“白色幽靈”慢慢地停泊在碼頭上,然後海岸不知從哪裡的黑暗處突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當“白色幽靈”拋了緢,已經走出了一個人影。
這是一個猥瑣的男人,衣服之亂搭,難言和諧,單純那長相,用一個詞形容也只能算是糟蹋了這詞——獐頭鼠目。
他姓何,他在距離海岸一里處建起了一間茅屋作爲店鋪,做吃喝的買賣,自稱“好極有限公司”,自封“何董事長”。
雖然他無論橫豎怎樣看都不像董事,反而更像老鼠,但是凡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都恭敬地叫他一聲“何董事”。
平時他都是做進門生意,可是今天他卻冒着傾盆大雨,撐着兩把傘站在碼頭邊,滿臉的肅穆,但是那張猥瑣的臉偏把肅穆演譯成齷齪,呆呆地望着那艘白色幽靈。
在淒厲呼嘯的風雨聲中,那艘白色幽靈終於走下了兩個,或者說飄下來兩個人更爲正確。
“何鼠見過副門主,黑煞大人!”何鼠急忙撐着雨傘走到黑衣青年和黑袍壯漢身邊,上身前傾,屁股後翹,雙手把傘探到兩人的頭上。雨水卻把他自己淋溼了。
黑袍壯漢依舊默默地跟在黑衣青年身後,大步地向前面的茅屋走去。何鼠屁股顛顛地跟上。
當黑衣青年和黑袍壯漢進入茅屋,坐在茅屋陰暗處的一個人立即站起來,然後在角落打開了一個門,然後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茅屋裡面別有另一番的洞天。
四周是厚重的花崗岩石疊砌起來的隧道,周圍牆壁兩邊掛着昏黃的油燈,竟然是一派詭異復古的景象。
過了走廊,前面便是洞口。洞口赫然懸空,下面竟然深不可測的懸崖。在洞口的正對的一里遠,也有着一個洞口,中間只連着一根鎖鏈。
黑衣青年和黑袍壯漢步伐毫不停留,直接走上鎖鏈,似乎腳下的不是深淵,如履平地。
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
“壯志未籌,人已先衰……”
天門門主雲王神站在一個湖畔邊,望着那靜如鏡面的湖面,感慨地嘆了一聲。他的身旁站着一個全身白衣,甚至頭髮膚色都是驚人的蒼白,一點血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