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明顯
那手臂如毫無徵兆地擡了起來,化作一條能夠擲鞭攔堵江河或堅硬磐石,快如閃電橫在苟鵬禹的頭頂之上。
李飛如鐵鑄地手臂挾帶的風聲中,砸在了那根手臂之上。拳頭如鋼,手臂如鐵。
一聲悶響,一股強大戾橫到了極點的力量,順着兩條手臂接觸的區域,沉了下去。嘶啦一聲,關樺上臂處的軍服袖管頓時裂開,露出了下方的肌膚。
好恐怖的力量,關樺的手臂就像是被一塊巨石擊中,雖然他的上臂與手背像鐵鑄一般擋住了這一砸,但卻無法承受這股巨力,終究向苟鵬禹的頭橫了下去。
彪悍漢子關樺猛睜圓豹眼,肩膀本能地撞開苟鵬禹,就因爲這微微一撞,本來被李飛開天闢地一般氣勢震懾得沒有反應過來的苟鵬禹頭腦恰好避開這一砸,但是終究李飛這拳砸了生猛無匹,啪的一聲,雖然沒有砸中頭腦,卻正好劈中了苟鵬禹的左肩。
苟鵬禹整個身體如被巨石砸中,痛楚還沒有經過神經中樞,身軀已經整個向地下掉,重重地砸癱在地面。然後才劇痛傳來,苟鵬禹的左邊整條手臂直接在琵琶骨處凹陷,以一個畸形的角度扭曲,慘痛叫一聲,震響全場!如果不是關樺關鍵時刻替苟鵬禹卸去李飛這拳的絕大部分的力,顯然苟鵬禹的左臂肯定斷廢了。
“啊——”身邊的新娘史清清捂着嘴看着倒在腳下的丈夫苟鵬禹,本能地驚恐的一聲尖叫。場下的賓客無比震驚地望着臺上。
本來想一招致苟鵬禹於死命的李飛沒想到因爲那彪悍漢子的阻撓,僅僅傷了苟鵬禹一臂。一擊不中,李飛根本沒讓那些瞪大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賓客驚叫出來,擡腳便已經再次朝地下的苟鵬禹踩了下去。
而原本未準備好的關樺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這個李飛少將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但是卻生生激起了他骨子裡那抹好戰熱血的狠勁,現在已經做好準備的關樺再不會再給李飛機會。
關樺左臂猛地發力,左臂如能夠劈開巨石的狠鞭在半空掄出一個幾近橢圓,一記尋常至極,平淡至極,卻又恐怖至極的砸掛拳,轟向了李飛的頭部。
關樺這拳和李飛先前砸向苟鵬禹的拳頭角度如前,攻擊的部位沒有改變,精確快到了極點,速度幾乎比李飛的還要快上一絲,常人根本無法做出反應,但是李飛的神經幾乎是全世界最粗,反應最快的人,當關樺拳頭砸過來的時候,他同樣揮砸出去,直接硬擋關樺的這記重拳,又一聲沉重地悶響,然後李飛感到自己的臂骨竟有些快要斷裂的感覺。
這身型比富貴還要恐怖半絲的彪悍漢子的力量太非人了。
如果以力度來說,關樺這尋常的一拳,甚至比李飛還要強上一絲,就像是炮彈。但是李飛憑着強硬的身體素質和出拳速度生硬地強接了下來,但是李飛的心裡一下子變得寒冷起來,因爲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強悍的角色,對方的強度竟似比自己還要更強一些。
兩人的拳頭指節發紅,那是因爲經過猛力相碰產生的後果,當李飛驚詫對方的實力的時候,便在此時,關樺蠻不講理,卻又異常恐怖地第而拳又瞬間而至。
兩拳再次相碰,就如錚錚鋼鐵相碰一般,相撞即開,然後再次急速相碰!
啪啪啪啪一連串密集的悶響,在空曠死寂的婚宴大廳裡響起,兩個人變成兩道怪異扭曲趨避的影子,在狹小的空間內廝鬥。
“快送醫院!”蹲在苟鵬禹身邊的新娘史清清縱然化了紅妝,此刻都無法遮掩她臉上的蒼白,幾乎哭着驚喊道。
而臺下的保鏢終於清醒過來,急忙奔上主禮臺,扶着苟鵬禹就往臺下拉。
而臺上那兩人的搏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
表情已經變得極爲凝重的關樺,此時小臂上的軍服早已片片碎開,他能夠感覺到那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所以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保留,全力以赴!
看着關樺砸過來強猛無匹的拳頭,李飛的眼眸瞳孔猛地縮如針孔,他甚至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隨着關樺的拳頭砸過來。
是因爲力量嗎?是強大無儔到空氣的摩擦都要產生熱的力量與度嗎?
李飛的眼瞳已經變得前所未有地明亮,他的小臂露在破口外的肌膚開始顫抖,不知道是因爲過於興奮,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李飛小臂狠狠地揮出,在空中劃出出一聲異響,卻生猛地擋下關樺的拳頭。同時一腳踩在了關樺的雙腿之間,一頭頂向關樺的下巴,大腿則是狠狠地頂向了關樺的胯部。
這是李飛當初在政府大樓和王梓函死搏的時候,從王梓函身上學來的一招最狂野的一記進身技,當初王梓函雙腳如根站於地面,李飛就是如破樹爛枝般,被她的連續近身格鬥技打倒於拳下。
所以,面對生猛得超乎李飛想象的關樺,李飛竟然本能地使出了王梓函這招。
在這一瞬間,關樺還來不及眨眼的雙眸裡滿是狂暴之意,下肢猛地一側,卸過李飛的大腿,同時左手掌一翻,直接封在了自己的咽喉前以阻擋李飛的頭頂,而他的右手,則是帶着強烈的顫抖,直接拍向了李飛的頭頂!
關樺的身高比李飛高出半個頭,他竟準備用一隻手掌來擋住李飛帶着猛力的衝頂,看來他相信自己身體的強橫,更相信自己足以開山破的一掌,能夠擊倒對方!
而這招似乎完全在李飛的想象之內,因爲當初李飛就是如此去應對王梓函這招。所以當關樺如此,李飛的左手手掌一翻,直接迎上了當頭拍來的那一掌,而右臂則是依循身體的本能,和腦海浮現王梓函當初的動作,在最後關頭沉了三分,緊握的拳頭中指微突,狠狠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