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山上,欒嘯威手持一方玉碟,緊張地望着周圍不斷增加的幽魔宗衆人。
本以爲這一趟不會有什麼風險,可誰知道幽魔宗的人竟然像是早有準備,當他想要把紫霄宗秘密隱藏的鎮山之寶,一道玄階雷符取走的時候,竟然遭到了衆多人的包圍。
“欒宗主,你現在還想要走嗎?剛剛我已經給蕭先生傳訊,相信他很快就會到來了,我跟你不是太熟,你有什麼話,還是跟蕭先生直接說吧。”楚洪略帶着笑意向着欒嘯威道。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難道你們已經發現了這道玄階神符所在,故意在這裡設伏,就是在專門等着我?”欒嘯威顯然是以爲自己中計了。
“那倒是沒有,要怪你只能怪陳天林陳宗主了,”楚洪攤了攤手,示意這事兒都是那傢伙搞砸的,“他去無定山上取法寶,但是正巧撞上蕭先生在後山煉製靈符,於是他就撞到了槍口上,雖然他溜掉了,不過那件法寶已經被蕭先生收下,而蕭先生也立刻給我們送來消息,說你很可能會在某個隱秘之處,等待着取些什麼東西,我們自然要加緊歡迎你的到來了。”
“原來又是蕭夜!”欒嘯威這一生最重要的計劃,都毀在同一個人手裡,實在是讓人想要把那人的肉給生吃了。
“能讓你把我記得這麼牢,我真是很榮幸,不過,欒嘯威,你今天還想要把這道符給拿走嗎?”說話間,蕭夜乘着飛劍而至。
不過衆人都看不到劍的影子,只看到蕭夜腳下那一片不斷蒸騰的雲霧,就如神仙下凡一般。
欒嘯威聽到聲音的時候,全身已經凜然生出縷縷的寒意,再看到蕭夜腳踏祥雲的樣子,更是連拿着玉碟靈符的手都是抖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幽魔宗的衆人也都十分驚訝,但因爲立場的原因,再加上蕭夜給過他們的震驚已經太多,所以不論蕭夜做出什麼事情來,都覺得是正常的,反而沒有這麼奇怪了。
“就這樣就做到了,”蕭夜顯然沒有向對方解釋一下的心情,“你應該看到,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是你們六人再次聚到一起,聯手向我攻擊,也依然還是跟上次的情況會是一樣,甚至我殺你們會更加方便,你們,早就已經不是我的對手,到現在還想要翻盤嗎?”
“總比等死要好,別人或許還沒有看透你,但是我絕對相信,你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別人,”欒嘯威沙啞着嗓子,“而我現在手中有一道玄階雷符,足以把這裡的人都毀滅掉,千萬不要小看它的威力,反正我都是死,就看你會捨得讓多少人跟我一起陪葬。”
“你把這道符的威力想得太大了,”蕭夜看了看對方手中的符,“我剛剛在無定山煉製了一道玄階符籙,但是感覺沒有你說的這麼大威力,至少在面前的話,有把握讓它的威力發揮不出兩成來,至於說殺我,那更不
可能了,你應該知道,在所有的符咒中,我最不怕的就是雷符,而且最喜歡的就是雷符了。”
“你說什麼?你煉製玄階符籙?哈哈哈哈……”欒嘯威瘋狂地大笑着,“你以爲說這種笑話,真的能讓我相信嗎?”
蕭夜看着對方,就像是看一個快死的傻子一樣:“你當然可以選擇不信,不過你剛剛不是還在問我,是怎麼做到在空中飛行嗎?我能告訴你的只能是,這就是我煉製的符,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玄階,但是至少你煉製不出來。”
欒嘯威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目光怔怔地望着蕭夜腳下的祥雲,但是不管怎麼看,他也看不出這祥雲的本質,其實是一柄刀,一柄蕭夜曾經用來砍過他們的暗夜刀。
他不知道蕭夜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是告訴他這是一道符的效果,他還是想不通,怎麼才能用符做到。
在隱界之中,在符道上能跟他抗衡的,大概只有凌破天,但就算是那位凌師兄,兩人也只是在伯仲之間,至少凌破天還煉製不出他連看都看不出端倪的符籙來。
那也就是說,蕭夜這道符,可能真是玄階符籙,甚至比起玄階符籙還要更加厲害,因爲他手裡的玄階符籙,他至少都能看出一些端倪來,而蕭夜腳下的那一道,完全都沒有端倪可看。
“哪怕只有兩成的威力,哪怕是雷符霹不死你,也足夠讓幾個人跟我一起陪葬了吧?”欒嘯威看蕭夜一動,剛剛有些弱下來的氣勢,陡然又提了起來,像是生怕對方突然出手一樣,“我不信你能讓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蕭夜看着對方,良久之後才道:“你說得對,面對這麼一張鎮山的符籙,我的確是沒有把握讓你出不了手,如果有,我恐怕早就已經出手了,那麼,我現在要問你,你想要怎麼樣?”
欒嘯威一時愣了,像是沒有想到蕭夜會親口承認,對方也沒有辦法阻止他一樣。
自己想怎麼樣?當然不會想死在這裡,他要走,至少逃出紫霄山,那還有一線的生機。
忽然他擡起頭來,迅速說出自己的條件:“我說過,我承認自己失敗了,也可以保證今後再不跟你爲敵,不再想辦法刺殺你,但是你要放我走,並且保證今後不再追殺我……”
“這點不可能,”蕭夜還不等對方說完,就已經擺手了,“你的保證我不太相信,從前你又不是沒有保證過,再說,你自己都說過,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既然你幾次想要殺我,我沒理由現在還要放過你。”
“那看來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欒嘯威作勢要把符籙引發。
“看來的確是這樣。”蕭夜點點頭,重複着對方的話。
欒嘯威蛋疼了,好歹你也爲幽魔宗的人考慮一下啊,人家可是把你當神一樣,你就是這麼當神的嗎?
“除了楚洪宗主之外,所有人後退十丈。”蕭夜很平淡地下了一道命令。
還不等欒嘯威反應過來,那邊兒幽魔宗的人
已經按命令全部都退後了。
欒嘯威的精神都集中在蕭夜的身上,等他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他很相信這道玄階符籙的威力,如果當時他在紫霄宗內,就憑這道符,他至少可以保證幽魔宗想要攻上來,絕對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是現在呢?蕭夜一句輕飄飄的話之後,他發現自己再引發這道符籙的話,很可能連兩成的效果都達不到。
並不是這符籙十丈之外就傷不到,而是因爲在十丈之前有蕭夜。這個怪胎,他說他不怕符,尤其是雷符!最蛋疼的是,這些都是真的。
有蕭夜在前面擋着,他原本用符來威脅幽魔宗弟子的計劃,顯然已經不太可能實現了。
從一開始,他就有些太重視蕭夜,他忘記自己手裡的符籙,根本就不能把蕭夜怎麼樣。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再說,如果他真的把精力都放在那些弟子身上,說不定蕭夜又會玩兒出什麼別的花樣來。
“看,你自己都已經感覺到現在的情況不妙了,”蕭夜看着對方的表情變化,已經猜到對方快要悔死的心情,“你現在還有機會,不過很小,這道符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你自己弄死,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另外的選擇,或許你會比較喜歡。”
“你想說什麼?”欒嘯威的聲音已經無力了,他知道大勢已去,“如果你只是想要戲弄我的話的,那還是算了吧,我會死,死在宗門的神符之下,總比被你折磨而死要好。”
“留下這道符,這一次我可以放過你。”蕭夜道。
“你說什麼?”欒嘯威本來已經不抖的手,突然一下子又抖了起來。
他耳朵豎起來,努力地想要傾聽,好像這樣能聽到剛纔的回聲一樣。
“你拿着這道符,頂多只能是霹死你自己,但如果你現在把它留下的話,我可以做主,這裡的所有人不會殺你,放你下山。”蕭夜的確又重複了一遍,而且還更加清晰地說明着。
“你所說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在內?”欒嘯威可不想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玩兒什麼文字遊戲。
“當然,”蕭夜點頭承認,“你放心,我要殺你,現在已經可以殺了,用不着玩兒什麼文字遊戲,但是,我要讓你清楚,我說的不殺你,只是這一次,等下一次相遇的時候,呵呵,你最好是盼着我們這輩子都不相遇吧。”
欒嘯威一時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緊緊地握着手裡那塊玉碟符籙,像是握着免死金牌一樣:“爲什麼?”
“呵呵,如果我說想給凌慕雨和三魔宗留下幾個對手,你相信嗎?”蕭夜問道,“或者說,我已經不把你們當成是我的對手了,總之,你只要知道,我現在不會殺你就對了,不過我總認爲,就算是我不殺你,你也未必就能得到好結果。”
欒嘯威根本就沒有聽到蕭夜後面的話,前面的也都被過濾掉,他耳朵裡反覆只響着幾個字,“我現在不會殺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