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喇叭興霍然站了起來,滿臉驚駭:“東城胸毛哥?哎呀!牛樂怎麼和他發生矛盾了?難道不知道胸毛哥那種級別的人,不是他能夠惹的嗎?”
王朝急的抓耳撓腮,其他同學也紛紛驚愕,聽過胸毛名字的,內心暗歎,牛樂要倒黴了,胸毛哥三年前上位一來,可是出了名的霸氣,在東城這塊,誰不知道他胸毛哥。
那些沒聽過胸毛名字的,有一些好奇,還有一絲危機感。
趙紅藥看見他們急的像瘋狗一樣,心中稍微舒坦了一些,悄悄的問李錘:“三哥,胸毛是誰?”
“一隻蛆蟲而已。”李錘搖着頭微笑。
王朝滿臉恐懼:“阿興怎麼辦啊?我姐夫在市中派出所的時候,他胸毛還給我幾分面子,現在……我姐夫走了,我可沒辦法呀,阿興你倒是說句話呀。”
喇叭興咬咬牙,道:“我去看看。”說着急忙忙跑了出去。
衆人見情況有些不妥,大家同學一場,也都跟在後面下去了。
“媽的,你這個癟三,還敢和我叫板?揍他!”
大廳中,一位穿着黑西裝,白襯衣的男子,摟着一個鼻子穿孔的小太妹,指着牛樂大聲喝道,他身後七八個面目凶煞的小混混立刻如狼一般圍了上去,三拳兩腳將牛樂幹翻在地,一頓踹……
“哎呀,哎呀……”牛樂不認識胸毛,但這一會也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人,心裡驚恐萬分,被打的縮成一團。
“操!”胸毛朝牛樂啐了一口濃痰,“混蛋,媽的,敗老子的興,給我狠狠的扁,屎給老子打出來。”
欺負人的事,是小混混最擅長的,尤其是像牛樂這種慫包,幾個人立刻露出十分賣力的表情,拳拳到肉,有兩個專門朝牛樂肛門踢踹……
那些飯店的保安見到這種情況也不敢上去攔,要知道胸毛的威名可是巨惡,得罪了他,自己以後別想在東城混了。大廳中有些喝茶吃飯的,也紛紛看好戲一般,冷冷的觀瞧,前臺的女服務員則是悄悄拿起電話……
“胸毛哥!”
喇叭興擦着汗從電梯裡面跑了過來。
胸毛眉頭一皺:“你是那個?”
喇叭興笑呵呵的遞上一根中華,並且給胸毛點上:“胸毛哥,您不記得我了,上週在東城歌劇院我還送過您兩張門票呢。”
胸毛哦了一聲,“是了,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吹喇叭的?”
“呃……客串客串,我專業是拉大提琴。”
胸毛冷冷一笑,一副關老子屁事的表情,指了指裡面的牛樂,“怎麼了?你認識?”
喇叭興呵呵一笑:“胸毛哥,給個面子,回頭我請客,擺上一桌講和酒,這個不長眼的是我同學,今天我同學會,您看……”
胸毛撇撇嘴,看着面前十幾個人,一看就是那種上班族,“不用了,我今天不把他屎打出來,以後我怎麼混?我就不叫胸毛!”
李錘和趙紅藥站在最後面看着,李錘微微搖頭,三年了,當初十字街一個小混混,現在也他媽的是有頭有臉的胸毛哥?這世道不同了。是人都想上位。
喇叭興見不好使,眼看着牛樂被踹的口鼻流血,心頭着急,但又無可奈何,當年和胸毛打架?拜託!人家是專業黑社會,自己不過是吹喇叭的,怎麼比?
就在這時,他看到飯店的經理齊常在來了,連忙跑了過去:“齊哥,齊哥,幫幫忙,您人脈廣,您跟胸毛哥說說,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兄弟吧……”
齊常在臉色鐵青,“阿興,你怎麼做事的!明明知道胸毛心胸狹窄,眼裡不容沙子,你還讓那個傻吊去招惹他,你……哎,讓我怎麼說你纔好。”
喇叭興滿臉的細汗,“齊哥,我在這裡吃飯,您不能讓我的同學被打……”
“哎呦?你什麼意思,還怪上我了?”齊常在面如冰霜,“阿興,你要搞清楚!是你的同學招惹了人家胸毛哥,被打是他媽的活該!”
“哎哎……齊哥您別走,咱們好好說說。”喇叭興急的肛門一陣疼痛,恐怕這漏瘡又要犯了,“齊哥,這樣吧,您和胸毛哥說說,這……這信息費多少錢您說。”
聞聽此言,齊常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阿興啊,以後這種人你還是少接觸,弄的你上不來下不去的,胸毛是好惹的嗎?當年在十字街一把三尺砍刀,不知道多少人被他砍死,而且他手眼通天,和西城教父陳家才都認識……儘管現在陳老闆不露面的,他和市局刑警隊、檢察院的人認識的多了,好幾個還都是把兄弟,這種人,是你、我能惹的嗎?”齊常在一副掏心窩子的表情。
喇叭興哪能不清楚,他這麼說可並不是真的對自己多好,而是爲了加錢!
“齊哥對小弟那是沒的說,這件事您看……”喇叭興從兜裡掏出幾張購物卡送進齊常在兜裡。
齊常在一把掏了出來:“阿興,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貪圖你這些東西嗎?”
“這……”喇叭興不知該怎麼做。
齊常在眼睛一瞪:“阿興,我看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還有上進心我才幫你的,這樣吧,我去和胸毛哥說一聲,看看人家要多少精神損失費……”
“呃,好。”看着他過去的背影,喇叭興擦着冷汗,這他媽的什麼世道,打人的到是要起了精神損失費。
齊常在身爲飯店的經理,面子還是有的,他一出面,胸毛就讓人停了下來,齊常在在他耳邊一陣耳語,然後拉着他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胸毛那幫小弟,一個個彷彿打勝仗的將軍,狗仗人勢一般盯着李錘十幾個同學。
有兄弟說了,李錘爲啥不站出來?
對於這種譏諷別人、打擊別人、欺負老實人爲樂趣的混蛋,李錘有必要救他嗎?被揍不見的是壞事。
牛樂被王朝和令幾個同學攙扶起來,西裝上都是腳印,襯衣也被撕開,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滿臉是血,好在都是皮外傷,幾個人幫忙收拾。
喇叭興走了過去,滿臉的憤怒:“牛樂,你小子怎麼招惹他的?”
牛樂也是有苦說不出,他那裡認得胸毛哥呀,在前臺覈算賬務的時候,看見胸毛摟着小太妹走進來,這傢伙剛纔打擊李錘很開心,有些忘乎所以,眼珠子盯着小太妹的胸脯吹起了口哨。
自己馬子被人看,胸毛豈能容忍?而且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小混混了,當年王鐵輸給了陳家才,路上被人炸死,虎哥被警察抓走,他一個小蝦米算是漏網之魚,也認清局勢,跟了鐵錘黨的老包哥,手下幾十號兄弟,在十字街可謂是所向匹敵,勢力在老包的幫助下一步步擴張起來,現在在東城也是有一號的,在警察局也是掛了號。
像他這種人本身就是以找事、幫人平事、收保護費爲生,打了牛樂,也是爲了賺錢。
而且今天胸毛可不是瞎玩來的,而是要宴請鐵錘黨的幾個元老,爲自己的前途鋪路,前段時間鐵錘黨被打的七零八散,這傢伙很聰明躲了起來,後來聽說鐵錘黨又歸來了,而且聽說教父李錘也來了!
他便四下打聽,希望能夠和教父見上一面,畢竟他還是小混混的時候,和李錘可是打過交道的,希望能夠藉此機會上位。
所以,今天想請老包和騷包堅兩個人吃飯,回頭讓他們給說說情,能不能見見李錘,沒想到剛剛來,就碰到了這事!整個深海都是鐵錘黨和水幫的,他胸毛還怕誰?
當場就和牛樂罵了起來,牛樂腦子一熱也糊塗了,竟然先推了胸毛一下,王朝可是知道胸毛的,連忙跑了上樓去喊人,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你還行不行了?”喇叭興有些無奈的問牛樂。
牛樂點了點頭,擦擦臉上的血:“沒事,沒事,咳咳。”無形中,他看到了人羣最後面李錘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當時就急了:“媽的!李錘,你看什麼看?一個挖糞的,也敢笑話我?”
李錘都無奈了,“牛樂,你吃了瘋狗蛋了,怎麼見誰都咬?”
“你說誰呢?”牛樂推開衆人走了過去,當着這麼多人被打,臉面如何能落的下,這股氣自然要發泄出來,李錘就是他最好的目標。
但等他走到李錘面前的時候,仰視那雙冰冷的眼神,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纔想了起來,這個人在高中的時候可是扛把子……
陳虹說道:“算了,算了,大家消消氣,同學一場,這麼久不見面,竟然出現這種事,好了,上去歇歇吧。”
在王朝幾個人的推拉下,一衆人又上了樓,李錘覺得索然無味,這幫老同學,還是像當年那樣,爛泥一坨,扶不上牆,和這種人在聊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新意。
但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能夠見到陳虹這個女人,她看上去還是和當年一樣。
重新回到座位上,不過一會,有個服務員走了進來:“那位是興哥?我們經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