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囁嚅了下,轉移話題道:“你給俺的藥方,俺都有在認真執行,只不過效果好像沒那麼顯著。”
方啓明點點頭:“那你過來,我給你把個脈,看看你身體狀況如何。”
李鐵牛很好聽話的伸出了手,方啓明仔細瞧了,還真的有認真執行他給的藥方,身體的狀況好了不少,他點點頭從兜裡掏出一粒養神丸:“你再把這粒藥丸吞下去,保住藥到病除。”
李鐵牛拿過藥丸看了看,最終還是聽話地就着茶杯裡的開水,吞服下肚。
藥丸下肚沒多久,他就覺得有一股暖熱升騰而起,剎那間通體舒泰,冰涼的手腳慢慢回溫起來,李鐵牛覺得體內好像有一股暖氣,把他熱得在原地轉圈,他邊吐舌頭邊問:“方少爺,這個藥怎麼吃了我那麼熱呢?”
方啓明笑着又抿了一口茶水,吞嚥下去才說道:“等你出了這一身汗就會好多了,且憋着點吧。”
李鐵牛隻能默默憋着難受,誰讓方醫生開口了呢,過了一會兒,車內的白芷和方啓明都氣若神閒,就只有他自己揮汗如雨,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溼漉漉地。
方啓明撐着腦袋看差不多了,就跟白芷說道:“拿一塊圍巾給他,鐵牛你擦乾淨汗水,再去廁所洗個冷澡,應該就可以了。”
白芷聽到命令,立即遞了一塊圍巾過去給他,李鐵牛接過往身上一擦,那毛巾吸了他身上的汗水,一擰都能擰出很多水來。
李鐵牛擦完汗水,頓時覺得身上粘膩着很多油,本來就想洗澡,這房車上有淋浴室,正好想借用,沒想到方啓明就開口讓他去了,他憨憨地摸摸腦袋,笑道:“大恩不言謝,您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李鐵牛絕對說到做到。”
方啓明笑着衝他抱拳道:“那就有勞你了,快去洗澡吧。”
李鐵牛樂呵呵地答應一聲,趕緊走到房車的淋浴房裡,關上門,心情很好的開始沖涼。
原本安靜的房車內就響起了李鐵牛哼着洗澡歌和水流沖刷地板的聲音,白芷看了眼緊鎖着的淋浴房,心內腹誹:這個大鐵牛究竟何許人,黑市的引路人都是江湖混混,這人看着也並不怎麼聰明,到底是怎麼和大少爺有了一番交情,還能讓大少爺親自給治病,也是個有福氣的。
閒着無聊的方啓明被這一通事情鬧得都不困了,他座位上站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一捆吊牀,將一頭扔給白芷:“幫我掛到那個頂上的掛鉤,我專門讓人給我弄的,仿照我在黃莽山上的吊牀做的,以後我就睡這裡,你睡我的牀。”
白芷愣愣地拿着那個吊牀的一邊,皺眉道:“大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屬下是不能睡你的牀,屬下有地方休息。”
方啓明一邊在掛鉤繫上繩子,一邊回他:“你休息的地方就是打地鋪,地板太髒了,還是睡牀,你也不希望身上癢癢的吧。”
白芷態度堅決道:“牀是屬於您的,要換,也是屬下睡吊牀。”
方啓明一把拽過他手裡吊牀的尾巴:“你不是吧,看一眼我的吊牀就喜歡上啦,我可不想讓給你,我睡習慣了覺得這個最舒服,你再推脫我就不讓你跟着我了。”
看着方啓明不像撒謊的認真模樣,白芷還真有些無奈,自從上回陳煙痛哭流涕的跪求大少爺之後,他就好像抓住了他們的痛腳,他們一不遵從他的無厘頭的命令,他就拿不讓他們再跟着作爲威脅,白芷嘆了口氣只好妥協道:“屬下遵命。”
威脅得逞,方啓明十分滿意,要知道他這羣屬下都有些愚忠,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他當醫生自然會注意這方面的問題,每次跟他們說些爲他們好的建議,他們就推脫說什麼這不合規矩,那不和規範的,簡直讓人操心,最後他忍不住的喊了一聲,你們在不聽話就不要跟着我,立即就有效果,全都齊刷刷的遵命不敢抵抗。
看來這羣小弟就是需要他多多調教才行。
過了二十分鐘,李鐵牛總算從沖涼房中走出來,下半身裹着剛剛那條圍巾,一臉痛快地走出來。
白芷立即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扔過去給他:“穿好衣服再出來,這樣子成何體統。”
李鐵牛扒拉下臉上的衣服,一臉委屈的撇了撇嘴,嘴裡卻只敢小聲嘀咕:“有什麼大不了的嘛,三個都是大男人,誰還沒看過誰啊。”
白芷從小訓練,耳聰目明,李鐵牛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他皺着眉頭,額角青筋直跳:“快去穿上,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李鐵牛被他的臉色嚇得趕緊拿着衣服跑到淋浴室:“我馬上穿!”
方啓明扶額輕嘆:“你居然也有被氣得火冒三丈的時候,鐵牛也是個人才啊。”
白芷心內一緊,這小子是大少爺的朋友,他剛剛那麼做確實不太好,只希望大少爺不是很生氣,只好請罪道:“是屬下魯莽了。”
二人正說着話,陳煙就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包着紗布,兩隻手掌腫的跟發漲的饅頭有一拼,不過區別在於饅頭是白色的,他的手掌是紅色的。
這些都是打鞭子後遺症,打到後來抽到囚徒身上的鞭子雖然力道不減,卻帶着他手掌破皮的血珠,,還是方啓明召集的命令,饒了他一命,要不然他的手鐵定得廢掉,所以現在陳煙很感謝方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