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跟唐綰通過電話之後,對於道爺的問題,他決定暫時擱淺一下,反正這不是目前最着急的問題,只要不會只是威脅到自己倒也無妨。
這天,他在上官金月買的小房子旁邊檢查。他想着既然上官金月已經買了,他怎麼都要確保這周圍的安全才可以。
雖說不會有人想要,特別是針對他,畢竟這是在帝都的界面。現在看來,大多數人還是會忌憚着上官家這個大山在這裡。雖然說上官金月現在住在自己家,可是柳軒還是心情不好,想隨便轉轉。
本來只是想隨便轉轉,沒有想到既然在路上,會撿到一個人,這是令他最詫異的一點。
而且他撿到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男子長相還不錯,但是怎麼看都像是異域民族的男子。柳軒很擔心對方是不是也是苗疆人。
他不知道爲什麼苗疆人前赴後繼都會來到中原,這裡有沒有什麼寶藏,又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又沒有他們的仇人,邊妍麗找了那麼久,不照樣什麼都沒找到嗎?到頭來發現他們最大的仇人竟然就在身邊。
他現在對苗疆人十分的噁心,大概是因爲這些人招惹了太多的事端,讓他覺得這些人或許就不是省事的茬。
他並不想做什麼大英雄,只想確保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安全就可以了,他想做的事情只是想讓柳家恢復往日的輝煌,往日的榮耀,其他他其實管不了太多。
柳軒以前或許還會救人,可他現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救?要不要多管閒事,他不是管不起這個形式,只是他現在的心思太多,不知道是否還能分給這個人。
但是當他看到地上這個人還在掙扎,摸了一下鼻息也還在,柳軒實在於心不忍。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
有些猶豫了受苦還是把人扶了起來,那個人掙扎着看了一下柳軒,似乎很想說話,但是他的嘴角裂開了,嘴巴上全是血,估計是傷的不輕,也有可能是一路奔波。現在累的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爲了安全起見,柳軒沒有直接把人帶回自己的房子,也沒有帶回酒店,畢竟這個人受傷這麼明顯,也不知道是否是被人追殺的,他覺得多多少少都會是牽扯什麼事,他並不想把上官金月牽扯進來。
最後柳軒直接把人帶到了一家小店,這個店本來是柳軒的師傅之前還未來得及處理的,是他們曾經的一個接頭點。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原本是想什麼時候把地方賣了,再換一個地方,沒想到現在居然讓柳軒可以用來藏人。
柳軒把人帶到了地下室之後,給人稍微餵了點水,然後拍拍對方的臉,對方掙扎着,掙扎着,還是醒了,一張口就說到五妹、五妹。
“五妹是什麼?我不是五妹,我是你大哥......”
對方完全睜開眼睛,似乎有點清醒,看着柳軒對着自己,就像向他詢問“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但是你知道我的五妹在哪兒呢?”
“五妹是誰?我不知道。在那裡我只看到你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爲無聊跑到那裡去轉一轉,我可能連你都不會看到,你身邊什麼人都沒有,我想知道你是被人追殺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什麼?我身邊沒有五妹,那你在周圍找過沒有?我的五妹去哪裡了?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險?爲什麼她不在我的身邊,我們倆都是形影不離的。”
“你不知道?她不是你的五妹嗎?那我怎麼會知道,她是你的人,你沒有看好她,你連你自己都身受重傷,你現在來問我,要知道我可是救你的人,你可沒有資格來質問我。”
“對不起,可能是我說話態度有問題,我沒有想要質問你的意思。只是我是真的關心我妹她的安危,我擔心她。要知道我們倆自從來到中原之後,卻沒有分開過。”
“來到中原,我大概猜測一下,你們應該不是這裡的人,看你的樣子也不像中原人,更不像是外國人。異域風俗,你該不會是苗疆人吧?”
“苗疆人,你怎麼會以爲我是苗疆人呢?就算是長得比較有特色,可是這樣的民族也有很多,沒想到你會一下子猜中,我承認我是苗疆人,你是救命的恩公,我也沒必要隱瞞你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中原已經有了很多苗疆人了,而且你們很多人對中原多少個城市造成傷害,你可知道邊骨你認識嗎?這個傢伙野心可真是夠大的。”
“我不認識他,但是我跟五妹來到中原之後,我們是聽說過這個人的,我們知道苗疆很多人都來到了中原,所以我們也來了,想着能有一些熟人也是好的,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你們沒有家就可以來到別人家隨便搗亂?邊骨搞成了什麼樣子,你們可知道現如今有多少人在帝都,你又是否知道?”
“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邊家人。我們聽說過邊家人,但是你知道我們家裡人都死了,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倆從小是青梅竹馬的,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了,所以我可能告訴不了你什麼有用的信息。”
“先不用急着這麼否定,我覺得你應該還是可以給予我一定幫助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不是想要找到你的五妹嗎?我總要知道一些信息纔可以幫你。”
“你願意幫我?太好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找五妹。而且在帝都,我根本不熟悉這個地方。不僅僅是帝都,對於整個中原的城市我都不熟悉,我甚至不知道該到何處去尋找五妹。”
“那你可知道其他的苗疆人有什麼信息嗎?我所知道的是當年先是要藥師宮出事,然後是王宮出事,然後你們被外族屠城。所以很多活下來的人偷偷摸摸的,不是去了國外,大概就是來到了中原。”
“我不知道啊,我並沒有聯繫過其他什麼人,之前也是五妹聯繫到什麼一個所謂的鄰居,然後那個人好像是從國外回到了這裡,他說這裡足夠讓他生活,所以他不想在國外呆着了。”
“所以你們也跟着過來了,想着在這裡生存,落地生根。這倒也沒有什麼不行的,只是你們這種野心,簡直令人神共憤,你們不可能想要這塊地就侵佔他,把所有人都趕走。”
“我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苗疆人一向愛好和平。雖然說藥師都是會一些毒素的,但是你知道那都是苗疆人賴以生存的東西,沒有辦法,就像是你瞭解的各個地方的特產一樣。”
“你竟然會用特產這個詞來形容,可真是了不起啊,藥師宮你知道什麼人還活着嗎?”
“這個我不清楚,當年我們逃出來的時候,我一心顧着五妹。那個時候原本我們倆就在偷偷的私會,所以就連家人都沒有時間去照看。出來之後我們才發現原來火那麼大,原來外族入侵整個城市都被屠殺了。”
“那你們來到這之後爲什麼會被追殺?你可知道按照道理來說,即便你們的長相一看就是外族人,但是中原的包容性還是很大的,不會輕易去傷害外人。”
“我也很疑惑這一點,要知道我跟五妹都只是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會去得罪什麼人,甚至說連得罪人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倆都不睡覺是吧?不是說苗疆人大部分都是藥師,爲什麼你們不是也沒有加入藥師宮?”
“因爲我跟五妹的家裡都不止我們一個孩子,很多時候他們都認爲做藥師是一件光榮的事情,而我跟五妹都是家裡不受寵的孩子,這樣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被推送出去做藥師呢?”
柳軒沒有想到,苗疆人以爲藥師是個無上榮光的職業。原來一個家裡孩子多做藥師的話,還是會被篩選掉的,他怎麼都想不到,這樣一個事情在那裡居然會變成褒義詞。
不知道,如果那幫人還活着,他們會怎麼看邊骨,會怎麼看待藥師宮所收的這些弟子。本來這些人也沒什麼過錯,如果他們不去傷害人,如果不是變故做錯了這件事,沒有人會覺得藥師宮罪惡滔天。
柳軒覺得這世上本就沒有完全的對與錯,存在的都是相對立的面。可是邊骨做錯了事,邊莎也做錯了事,所以他們還繼續沉淪在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至少在所有人眼裡,藥師是一個好的詞彙。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柳軒也不會覺得苗疆人都是什麼壞人,藥師也是個危險的職業,所以說呀,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們迫不得已就這樣被貼入了標籤。
現在柳軒完全是顧及這邊嚴厲,如果不是因爲他,或許自己按照以往的性格,早就會開始想 辦法聯繫師兄弟一起去追殺邊莎了。
這個人是可憐,她是無辜,也經歷了一些非人的慘案。可是這些都不構成她去陷害別人的原因,不能因爲自己的錯就去報復別人,報復社會,甚至想要統治社會,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魔鬼。
柳軒不想做救世主,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邊莎去做破壞,尤其是他知道邊莎是邊妍麗的姨母,他想邊妍麗不會想見到這樣的一幕。
柳軒瞭解邊妍麗那個女孩。雖說亦正亦邪,可她的心裡還是善良的,他的心底還有一個近處深深的埋藏着他想要做的事情,只是想要報仇但是他所有的行動其實都被控制着。
有些人做了壞事是可以被原諒的,只要他願意去贖罪,可是有些人做壞事之後,他這輩子大概也就徹底完了,因爲這件事的性質是他一輩子都輸不掉的罪。
“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既然我已經答應了,要幫你去救你的五妹,你總需要告訴我一些你們的事情吧,不明不白的我也不方便去查找他,我可以先告訴你,我叫柳軒。”
“我叫阿陸。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跟五妹會突然被人追殺這件事情,我也很疑惑。甚至是我已經奮力去保護五妹了,可是如今你卻發現我倒在路邊,五妹卻不知所蹤,對於這樣的情況,我覺得自己十分慚愧,始終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阿陸看起來很難過,他大概是頭一次覺得自己沒有好好學習武功,如果自己功夫好就不會讓五妹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