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現在的公司,跟我一起回到金月集團?後續有很多問題我們都需要討論一下,而且我還有着自己的準備的團隊,都需要交接一下。”
“明天吧,今晚我會收拾好我的行李。明天會遞辭呈交接工作,然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雖然對於這座城市說很多年的感情了,但是它對於我來說其實還挺複雜的。”
“你覺得公司會同意放你走嗎?你怎麼說都是一個人才,即便他們很多時候都排斥你的樣子。你在公司裡,還能讓他們壓榨一下剩餘勞動力,你覺得一天的時間夠嗎?”
“足夠了,我這個人沒有人能逼我做什麼事。如果我不願意的事,我會想辦法去解決它。公司的事情沒那麼複雜,我也沒有接觸到太多核心的東西,不至於浪費太多的時間。”
“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吧。今天就到這裡吧,你也早點回去收拾一下。等到了帝都,缺什麼在準備也來得及。”
說完,柳軒轉身想要離開,卻看到范進一動不動。於是他上前說道:“怎麼了?”
“我曾經以爲帝都會是我們兩個人的夢想,誰知道最後竟然是我一個人去了。而且還不是因爲我們深愛的物理,我都不知道午夜夢迴的時候要怎麼跟他解釋。只是我知道一點,他應該會替我高興的。”
“那就不要多想了。我不知道怎麼從專業的角度上去勸你,只是你們都對帝都心嚮往之,現在能去自然是最好的。至於是因爲物理實驗還是金融工作,這也沒有那麼重要吧。就讓你的物理實驗跟他一起留在這座城市吧。”
“也只能是一個紀念了。其實,那麼多年的努力早就在那場事故中喪生了,他死了,我們的實驗也徹底死了。自此之後我也不敢再去觸碰那些東西,讓人總是會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你對孩子們挺好的,我相信即便是因爲這個,也不會有人覺得你是個壞人。”
范進沒有搭理柳軒,直接轉身離開了。
柳軒走的時候看着孩子們好像也在收拾東西了,估計活動可能也快到時間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打動范進真的這麼簡單,可能是因爲運氣,可能是因爲別的什麼。
只是,現在的他突然有點想自己的師弟們了。范進跟他的好友就像是自己跟師弟們一樣,但是過去的只能追憶。
有時候他也清醒,自己身邊的人很多,即便是這個出了意外,還會有別人。雖然這種想法聽起來不太靠譜,但柳軒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不害怕孤獨,只是當你習慣了被一羣人包圍着,可能就不會再想回到孤獨的時候了。當你學會愛之後,就會明白這個字有多麼的美好,而不斷地想要去接近他。
聽范進想到那些關於夢想跟友情的故事時,他也在回想當年的他們。在墨谷一起練功一起成長,日子簡單而快樂。
可惜人總是要長大,去面對一些不得不面對的事情。雖然後來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後悔,只是沒有更多的選擇。
回到酒店之後,柳軒給師父發了一條信息,表示自己已經搞定了范進,讓師父放心。然後開始在想自己的小團隊,等到他們都熟悉了金月集團的工作之後,便可以一點點分出來了。
這件事他已經有了一些想法,打算等到有空的時候就跟上官金月說一下。雖然這個想法還沒有完全成型,但是他相信絕對會是一個1+1>2的想法。
第二天柳軒受到范進的信息時,他已經在咖啡廳等着了。范進推門進來就看到柳軒以經點好了咖啡。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等我?我以爲你在公司門口呢。”
“對於這座城市,我相信你想要有始有終。特調咖啡不會是這座城市獨有的,但是它帶給你們的記憶跟溫暖是獨有的。我沒有辦法幫你撫平傷痛,只能儘量的幫助你了。”
喝了咖啡他們坐了一會,然後直接開車離開了。由於距離不算太遠,當晚就達到了帝都。柳軒直接安排范進住進了酒店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大宅,雖然他也曾想過是否要把人帶回家,後來想想還是作罷了。
畢竟他也沒有那麼瞭解范進,不知道對方的習慣是什麼。倘若他們並沒有交流的那麼好,或許這樣反而會弄巧成拙。
“喂,金月,你在哪裡?”
“我在家啊,怎麼了?”
“這是個冷笑話嗎?我現在就在家,在書房裡,可是我並沒有找到你。難道說你學會了隱身的新技能?”
“哦,我是在上官家的大宅裡。今天遇到一些問題,我特地回來請教爺爺的,然後爺爺就留我一起吃飯。本來想要司機送我回去的,但是你知道我跟銀月很久都沒有見了,她想讓我陪陪她。”
“所以你今天就準備在家裡睡了嗎?我還想見見你呢,不過也沒關係,如果你忙的話。”
“聽起來你剛回來,待不了多久就要離開?”
“是啊,這次從中州臨時回來是因爲師父告知的一個人纔在附近,我把人挖過來了,明天會正式安排進入總部。之後的事情我會找人對接一下,中州公司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現在不能馬上回來。”
“我以爲那邊不是有雪姐嗎?你之前告訴我笑笑跟雪姐都要過來,我還想着沒什麼問題了。”
“如果沒有去子公司視察工作的話,我也以爲沒什麼問題了。不過也不算是什麼嚴重的問題,很多時候你知道一個企業做大了,總是沒有辦法去注意到很多的細節。我打算跟雪姐商量一下看看怎麼整頓,我們總不能只是埋頭向前走。”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按照你的說法去做吧。反正中州的事情我可能一時半會也沒空去打理,你們有情況記得告訴我就好。我先去陪銀月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再跟上官金月道別之後,柳軒也去休息了。這一晚他睡得不錯,一夜無夢。
到了早上,柳軒直接開着車去接了范進一起去公司。在路上跟他大概介紹了一下金月集團的現況,沒想到直接被范進給堵了回去。
“你說的這些網上都有,我一搜索全都知道了,比你說的還全乎,能說一點網上沒有的嗎?八卦就算了,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你昨天還特地搜索了關於金月集團的信息?”
“我以爲這是最基礎的,既然我要入職這個公司了,總是要先做一些準備工作啊。即便我脾氣不好,也不會是什麼都不做的那種。”
到了總部之後,柳軒先在會議上簡單介紹了一下范進。出乎意料的是,大概是帝都真的是大城市吧,這裡的員工也沒有太在意范進的傷。
可能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裡的競爭壓力很大,如何更好地在帝都生存下去纔是最要緊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們不會歧視范進,也不會主動去關心對方。倒不是這個城市很冷漠,只是他們習慣了各做各的工作,如果你想要跟我聊天我就會跟你聊,當你什麼都不想說的時候,我也不會去打擾你。
柳軒覺得,這大概是大城市的優點之一,很多人的智商跟情商一樣高,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范進跟柳軒提出,前兩天他想跟着柳軒,在公司裡多走走多看看,這樣會了解的更快一些。柳軒覺得主意不錯,畢竟帝都是總部,不論是公司規模還是人員,都不是很快就可以瞭解的。
范進如果做個初步的瞭解,對他以後的工作也沒什麼壞處。於是柳軒就帶着范進到處溜達,正好路過小會議室的時候一個部門在開會,他們看到柳副總就直接把人抓了進去。
他們正在商討一個方案,從文案的角度,他們有了新意,只是沒什麼競爭力。做廣告是要成功銷售出去產品纔會是成功的,否則就是無用的。他們對此一籌莫展,誰知道柳軒直接表示讓范進試試。
其實他只是想要考驗一下對方,就像是范進考驗他一樣,沒有太過於認真。畢竟對方纔剛來,他不可能指望對方就能幫自己解決問題。
范進看了看他們的提議方案,然後開始在白板上寫寫畫畫,最後提出了一個很好的方案。這是整個部門之前都沒有想到的,還有一些很完美的小細節。
“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柳軒問道。
“有時候想要變得更加有用一些,所以沒事的時候我會去多做了解。這些都不算什麼,就當是我在金月集團的小露一手吧,總要先打響我的名號才行。”
“我沒記錯的話,招兵買馬的人是我,你打響什麼名號?”柳軒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是想要組建團隊嗎?那不用問了肯定是以我爲中心啊,我的名號不響亮怎麼去吸引更多更優秀的人啊。”
“我覺得你比我還要自戀!”
兩個人離開之後,柳軒看着身後到處溜達的范進,他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很多同事今天都會知道自己領回來這麼一個怪才。而自己跟范進的相處也比他原本想象中要好許多。
“柳副總,不如你直接多帶我去參加幾個會議吧,如果我能幫你把問題都解決了,還能提高公司的效率。”
“可以啊,但是我不可能把他們的工資都給你的。”
兩個人大概逛完了所有的部門之後,范進看着柳軒問道,“我的辦公室在哪?”
“給你安排距離我很近的位置,這樣我們也方便討論。不過我前期可能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帝都,稍後會找人跟你對接一下。你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有問題都可以直接找他。當然找我也行,只能在網上。”
“這是要給我配一個助理?”
“你的級別還不夠,只是現階段我沒時間去照看你,所以需要一箇中間對接人而已。之後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下,你也可以想想自己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
范進搖搖頭,然後走回了柳軒的辦公室。他本來就是來工作的,也不需要太多花哨的東西,反正柳軒能提供的也足夠自己用了。
“哦,那個牌子是特地讓他們提前準備的。”柳軒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的范進名字的牌子說道。
這算是他給范進準備的特別驚喜,不算是什麼大事,但是可以勉強算是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