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站住沒有再動,他不動,光頭更不敢動,但是從光頭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那個人以及那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
一個穿着黑色皮夾衣的男子,相貌兇戾,只有一隻獨眼,另一隻眼用黑套遮擋着。看到這個人,光頭整個人渾身一顫,瞳孔在急速收縮。
曾經,他猜到瘋人酒吧背後的老闆不簡單,可也沒想到竟然不簡單到這種地步,剛纔那個金剛就不用說了,現在又出來一個,這個人的名氣更大,當然,他的名氣來自於他的槍和殺人的數量,並不是說他比剛纔那個叫金剛的猩猩厲害。
光頭知道這個人,東南亞殺手榜排名第八的獨狼。能請動這種人物鎮場子,光頭實在難以想象得到瘋人酒吧背後老闆的實力了。
事態的變化可謂是峰迴路轉,披頭終於從白癡的狀態清醒過來,他看到獨狼出場,看到秦浩站着不敢再動,心裡鬆了一口氣,“尼瑪的,你牛P,你他媽能牛過槍和子彈嗎?現在可是熱武器的時代,身手再厲害也是個屁啊。”
秦浩站在那裡,後面的獨狼很快就到了他身後,槍口頂在了他腦袋上。這個人有着很濃烈的殺氣,可以猜到,他殺過很多很多的人。
“你叫秦浩是吧,很不錯。”獨狼悠然地開口,看着秦浩的腦袋,彷彿真的是看一個西瓜,他很喜歡看到西瓜在眼前爆開的那種場景,那飛濺起的鮮血和腦漿,能讓他的熱血沸騰到頂點,讓他充滿快意。
秦浩有些詫異於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貌似兩人從未見過,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聽說你很厲害,果然有些手段,你值得我出手,有資格死在我的手上。”在他的眼裡,秦浩已經是他砧板上的肉,毫無還手的能力,他知道秦浩速度快,但他素來以出槍速度快著稱,可以在零點幾秒*出槍膛裡的子彈。
秦浩嘴角抽出了一絲冷笑,對他的話根本不屑一顧,“你知道拿槍頂着我的腦袋的代價嗎?”
獨狼一頓,沒想到這個時候,秦浩還有膽氣說出這樣的話,他回予冷笑,“這個我無需知道,我只知道,你的腦袋會立即開花。”
“砰。”
一聲悶響,引起了一些從剛纔震驚中緩過來的一些人的驚叫,這些人驚叫過後,又受到了刺.激,再度進入震驚當中,部分心靈脆弱的實在受不了這接連的刺.激,休克暈死過去。
隨着這聲悶響,飛濺的血水化成一支支血箭,向着兩邊遠遠地射去。
哆嗦着身子縮在某個黑暗角落的一名女郎,開胸衣裡的肌膚突然感覺一熱,好像有液體落在了她半邊都暴露在外面的一隻饅頭上,她急忙用手一抹,舉起手一看,紅色的血水混合着白色的腦漿……。
“啊——,血啊!”
刺耳的尖叫響徹整個地下酒吧,響聲過後,她直接暈了過去。
“啊——。”又是一聲尖叫響起,不過,這不是女人的尖叫,是一個男人的尖叫,披頭髮出來的尖叫。
他原本以爲峰迴路轉,秦浩必死無疑,可是,當看到獨狼那已經被拍得變成了扁形狀的腦袋時,他再也承受不了了,心靈崩潰了。
獨狼,東南亞殺手榜第八名,以快槍手而著稱,可是他的“快”在秦浩面前根本就是渣,他的手指摸到了扳機還來不及扳動,腦袋就已經被拍扁了,仍然沒有人看清楚秦浩是怎樣出手的,他們只是聽到一聲悶響然後就看到了血箭朝兩邊射去。而秦浩的手掌,就按在了那已經扁平了的腦袋上。
“撲通”一聲,秦浩放開手,獨狼的扁頭屍體倒在了地上,他那把曾經殺人無數的手槍還握在他手裡,第一次在跟人動手的時候,沒有射出一顆子彈。
“啊,啊,啊……!”披頭好像瘋了,他披頭散髮,瘋叫着朝着電梯門口衝去,他再也不敢待在這裡,他要離開這個恐懼得讓他發瘋的地方,永遠地離開。
“我們走。”秦浩追着披頭朝着電梯門口大步奔去。
……
瘋人酒吧地面上這棟豪華的大樓,一間監控室內,幾臺大屏幕電腦清晰地監視着下面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洗手間和廁所。可想而知,他們這裡不知道存檔了多少那些在洗手間或者廁所裡男女激戰的視頻,而那些激戰中的男女卻一無所知。
這些監控電腦中,正中間那臺屏幕最大的液晶顯示器上,顯示着酒吧裡剛纔發生的一切,一個五十多歲,腦袋雪亮的禿頂男人坐在顯示器前的沙發椅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淋漓。
身後,一個兩邊臉上都有一條細長刀疤,三十多歲的男子拿着一張手帕走了過來,這人正是白天秦浩解救蕭家兄妹時遇到的,大號叫“砍刀”的人。
“老闆,擦擦。”砍刀將毛巾遞到前面。
禿頂男子接過手帕,使勁地擦了擦臉上及禿頂上的大汗,擦完後,他心有餘悸地道:“這個秦浩太可怕了。”
砍刀看向監控屏幕,一臉的平靜和坦然,他對秦浩的這種恐怖表現早有預料到。
“老闆,開始我就說過,這個秦浩,我們最好別招惹他。”
聽到這話,禿頭男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我們不該惹他,不該惹他啊。”說出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彆扭,老子沒惹他好吧,是他來自己的地盤整事,自己能不出手嗎?不出手的話,讓這裡的客人今後怎麼看自己,誰還敢來這裡。
再說,自己有着強悍的武力,根本就不怕任何人,曾經有人就來這裡鬧事過,結果都被他滅得渣都不剩去,可誰知道今天惹的這個傢伙這麼變態,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個變態的傢伙只是一個近二十歲的少年。
可無論怎麼說,今天這一鬧,他這個瘋人酒吧算是毀了,還損失了兩員最強戰將。酒吧毀了可以再開,可兩員戰將損失了,那可是要他的命啊,他之所以在這一帶呼風喚雨,有的就是這兩個依仗,誰也不敢招惹他,現在沒了,那些仇家和對手還不全都撲過來,將他生吞了啊。
禿頂男悔啊,悔不該開始沒聽砍刀的勸告啊。
砍刀從監控裡看到秦浩進入瘋人酒吧那一刻起,就向他的老闆禿頭男說了秦浩的情況,可惜的是,禿頭男自認爲他很牛P,根本不把秦浩放在眼裡,自然也就被把砍刀的話聽進去,現在才知道後悔,已經晚了。但是,他還是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不能再後悔了。他急忙轉身朝着砍刀道:“砍刀,你剛纔說,這個秦浩殺了你們盆蘭會的大哥殘狼?”
“是的,老闆。”砍刀點頭。
“他是爲馬德出頭才殺掉殘狼的?”
“可以這麼說,老闆。”砍刀繼續點頭。
“騰”地一下,禿頭跳了起來,“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把我們派去對付馬德,吞併盆蘭會的人叫回來。馬德有這個秦浩撐着,我們惹不起啊,快去!”
“老闆,不用了。”砍刀不爲所動,表情平靜。
禿頭一愣,眼睛詫異.地瞪着砍刀,“什麼意思?”
“人我是派出去了,但不是去吞併盆蘭會,更不是對付馬德的。”
“那你去幹什麼?”禿頭更是不解。
“向德哥送投名狀,當然,現在還差一件禮物。”砍刀盯着禿頭的眼神突然變冷。
禿頭一顫,“投名狀?爲誰送?”
“當然是爲我。”砍刀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老闆,爲了讓這個投名狀更有份量,我借你人頭一用。”
“你說什麼,你他媽……。”禿頭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大怒,剛要破口大罵,脖子突然被一條皮帶給套住,被砍刀從後面拉着狠狠一勒,立即便讓他說不出話來。
“你,你——。”禿頭脖子被勒得青筋暴起,很快,臉色由*逐漸變成了烏青色。
“咔咔咔……。”禿頭的喉嚨裡拼力地想發出聲音,想呼吸,可是他只能發出“咔咔”聲,那是喉結在碎裂的聲音。他在掙扎,手使勁板着砍刀的手,腳下連踢帶蹬,可惜,在砍刀面前,他的反抗和掙扎都是毫無意義的。
過了一會後,禿頭白眼珠凸起,逐漸停止了掙扎,腦袋帶着不甘垂了下去。
“哼,該死的老傢伙。”砍刀看到禿頭已死,罵了一聲將他摔在了地上。
外面,此時一名小弟走了進來,小弟看了死了的禿頭一眼後,面帶恭敬和驚懼的表情躬身朝着砍刀道:“刀哥,咱們真的要重回盆蘭會,去跟德哥混?”
砍刀吐了一口氣,也有些不甘地道:“如果沒有這個秦浩,我肯定會取代他馬德,成爲新的盆蘭會大哥。可是現在,有這個秦浩在,我們只能暫時屈居人下了。不過,有一天,總有一天,哼哼,我會成爲盆蘭會大哥的,你信嗎?”
小弟使勁點頭,“信,刀哥的話我一定信。相信日後你不但回是盆蘭會的大哥,還會是整個污流鎮無人能敵的大哥。”尼瑪的,他敢說不信嗎。
“說得好,哼哼哈哈哈……。”砍刀突然是豪氣干雲,放聲大笑,大笑中手中多了一把刀,揮刀便向地上禿頭的腦袋砍去。
……
“秦兄弟,你沒什麼大礙吧?”
秦浩和光頭已經離開了瘋人酒吧,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光頭跟在後面拖着木呆的艾特,看着前面秦浩腳步虛浮,重心不穩,擔憂地問了一句。
秦浩強壓了體內要翻涌上來的熱血,搖搖頭道:“沒事,我們快走。”
“嗯,好。”說完,兩人都加快了腳步。
幾分鐘過後,終於到家,蕭曉言迎了出來,她因爲今天晚上沒去成瘋人酒吧,有些生氣,所以見到秦浩和光頭回來,小嘴嘟起老高,“去了這麼久,終於回來了。”
秦浩只是對她點了點頭,便朝光頭吩咐道:“你看好他,明早我再問他一些事。另外,找間房間給我休息。”
光頭知道秦浩的情況有些嚴重,急忙道:“好,客房在這邊,跟我來。”
秦浩跟着光頭進了客房,表情鄭重地道:“在我沒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打擾我。”
光頭點點頭,但還是擔心地道:“秦兄弟,你真沒事,需要幫忙嗎?”
“不用,晚安。”說完,秦浩“砰”地關上了房門,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整個人立即靠着門板癱軟了下去,同時喉嚨一甜,“哇”的一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