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水平和翠兒全呆了。
梅二大怒:“你血口噴人!我倒懷疑你纔是兇手,否則,如此隱蔽的殺人手法你怎麼會知道?只有兇手自己才知道我大哥是怎麼死地,也只有兇手才知道毒針射在哪裡!”他說得振振有詞。梅家二位一時腦中全是漿糊。
龍飛羽盯着他:“梅莊主左腦中針,當時他左邊只有你一人,那個拜月教首領根本沒有近他的身,怎麼可能將毒針射入他的左腦?難道暗器還會轉彎?此其一;其二,拜月教首領當時只是昏迷,並沒有死,你突然將其碎屍萬斷,而且還先從咽喉開始。自然是殺人滅口;其三,拜月教首領撲過去之時,你和你三弟都有反應,唯獨莊主沒有任何反應,既不知道閃避,也不知道還擊,只有一種可能,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亡,死在你地手下!”
梅二冷冷地盯着他。突然手一揮,兩指點出,梅家兄妹腰間中指,慢慢軟倒,臉上已是驚駭莫名。
龍飛羽毫不理會,平靜地看成着他:“你不否認?”
梅二突然哈哈一笑:“閣下聰明才智委實無人能及!我又何必否認?”
龍飛羽嘆息:“現在秘密揭穿,你當然會殺我們滅口!”
梅二微笑:“你實在聰明!但你剛纔爲什麼會如此愚蠢?明知揭穿私密就會死,你爲什麼還要來送死?”
龍飛羽嘆息:“我這人脾氣古怪。喜歡探究秘密,看到了又忍不住不說,才招來這殺身大禍!
但不知臨死之時。有幾件事情先生能否讓我釋疑?”
梅二微笑:“我本不耐煩聽你廢話,但我實在想不通,你爲什麼能發現是我在操縱這件事,這件事情本沒有任何知道。這個謎團不解開,我也不會舒服,也就不妨和你說說。”
龍飛羽盯着他:“梅莊主至死都不相信拜月教會對付他,是不是因爲他知道拜月教的首領是他信得過的人。是他的兄弟?決不會害他?”
梅二點頭:“正是!”他這句話已經坦率承認自己就是拜月教首領了。
龍飛羽看着他:“你殺他是因爲你怕他當衆說出你的秘密?”
梅二點頭:“如果不是昨天那個人突然出現,我也不怕他會說出秘密!”
龍飛羽點頭:“那個人一出現,拜月教謀殺中州羣雄的陰謀就可能落空,所以你必須趕在他開口之前,讓他永遠閉口!但就算那個人沒有出現,你一樣會殺了他,只不過不用自己動手!對不對!”
梅二點頭:“當然,昨天那個大廳裡的人本就都是該死之人!”
龍飛羽緩緩地說:“一舉屠殺中州羣雄,中州將是拜月教的天下,這一點我可以理解!……既然你連自己地親哥哥都能殺,對自己的侄兒當然不會手軟,梅大公子這五年病莫非也是你所爲?”
梅二陰森森地說:“真沒想到老子死了,兒子倒活了,可惜還是活不長!今天他們兩個是死在你的手中,你可知道?”
龍飛羽點頭:“如果我不揭穿你的秘密,他們或許不會死,但或許比死更慘!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對梅大公子下毒?你要殺他應該並不難,但你偏偏不殺,偏偏要讓他就這樣不死不活地拖着,是爲什麼?”
梅二微微一笑:“大哥武功本不在我之下,但愛子命在旦夕,他自然得專修醫術,而且心力交瘁之下,又如何能夠兼顧其它,五年下來,山莊已有一半是我的人,他的武功也遠遠不及我!你得承認,我這個計謀還算得上高明吧?”
還有這麼狠毒之人,龍飛羽目瞪口呆:“你爲什麼這麼恨他?”
梅二臉上有怨恨之色:“梅莊本是我和他共同創下的產業,憑什麼他就是莊主?我得聽從他的指今?他武功不如我,計謀不如我,還根本不聽我的勸告,反而處處壞我地大事,我不恨他恨誰?”
龍飛羽微微一笑:“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
梅二盯着他:“你也得告訴我一件事!你是如何從一開始就懷疑我,我絕對不信你今天來驗傷沒有針對性。”
龍飛羽點頭:“知道梅公子中毒之後,我就懷疑山莊有內奸,我相信梅三爺的爲人,只是不瞭解你的底細!真正懷疑你的是你昨晚的殺人滅口,如果是別人爲親人報仇而將仇人碎屍萬斷我不會懷疑,但你卻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梅二爺手中劍舉起:“衝動的人是不可能成爲天下十大劍客的,死在我的手下是你的榮幸!”
龍飛羽擡頭:“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告訴你!”
梅二盯着他:“請!”
龍飛羽淡淡地說:“你以爲你已經控制了局勢,其實……我要殺你只是舉手之勞!”
梅二手中劍已刺出,對方地鎮定給了他最大的驚恐,龍飛羽手一擡,劍在手中,能量發出,長劍粉碎,一指點出,梅二大駭之下,疾退五步,身形一展,直撲門外,但後腦突然一痛,意識瞬間模糊。
龍飛羽站在院子中,隨口吩咐道:“請梅三爺過來!”他沒有爲他們兄妹解穴,因爲他根本不會解穴;他沒有在靈堂繼續呆下去,是因爲他不願意面對翠兒,自她刺了一劍之後,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臉色,也許他更願意在心裡保留她原來的那個笑臉,而不願意讓自己看到現在這張讓他感到陌生的臉!
遠遠有一條人影飛掠而來,正是梅三,龍飛羽身子飛起,掠過院牆,這裡已不是他該留地地方,至於山莊內部應該如何整頓,無需他過問,至於翠兒對他的看法是否改變,他已不在心頭,馬蹄聲疾,片刻間已到十里開外,這裡,他不會再回來!秋風起處落葉飄,他心頭也有了秋的蕭瑟!
穴道解開,翠兒飛奔而出,梅林沒有人,他房間裡也沒有人,她瘋狂地跑出山莊,外面拴馬的梅樹還在,馬兒卻已不見!翠兒頭腦中一陣昏眩,他走了!沒有告別,也沒有牽掛地走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刺他一劍,但她知道這一劍已經在他和她之間劃了一道深深地溝,這一劍將他的心刺傷了,也將他的情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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