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陰謀陽謀
感情不是要或不要，而是愛或不愛。
一絲酸楚在心口蔓延開來，肆意地滋長着。在那一刻，洛洛非常想聽到凌墨的聲音，非常想。原來，那些冷漠矜持只是爲了維護自尊而製造出來的假象，原來心裡一直想着他，從來沒間斷過。
她拿起電話，飛快地按下那一串號碼，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些緊張無措。“喂。”他醇厚的嗓音傳來，洛洛的心狂亂地跳着，連臉都紅了，她小聲說：“是我啦。”
凌墨輕笑一聲：“知道是你。”
她傻傻地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凌墨笑笑：“過兩天就是培訓考覈了，準備得怎麼樣？”
“還好。”
“這是一場較量，要加油。”
他只關心培訓啊？那幹嘛還發那種郵件！洛洛有些失望，她有些賭氣地說：“只留三個，我要是選不上呢？以我在公司裡的緋聞，不會有人同情我吧？”
凌墨笑道：“應該是的。”
洛洛生氣了，拿着電話不吭聲，凌墨說：“要是需要什麼資料，儘管給我打電話。”
“不需要，再見。”真是的，幹嘛非要給他打這個電話，他倒不冷不熱地只談工作，誰稀罕跟他談這些啊，真沒意思。
看來。果然不能被誘惑。光是爲一句“想你了”就心煩意亂。太沒出息了。
電話亮了。進來一條短信：想我了請回復1。非常想我回復2。相當想我回復3。怪我剛纔沒說情話回覆4。想讓我衝過去吻你回覆5。
洛洛哈哈笑出聲來。很快回了一條：您地電話已欠費。請不要亂髮短信。
從那天起。凌墨一直沒來找洛洛。怕影響她備戰考覈。但是他地電話會經常打來。囑咐洛洛不要睡得太晚。每當結束通話。洛洛都會拿着手機愣上半天。嘴角是情不自禁漾出地甜笑。
已經是培訓地第六天了。洛洛越來越融入角色。這天丹妮提出了一個問題：“大家認爲在培訓過程中。怎樣才能達到最好地效果呢？”
洛洛猛地想起最近看地那些演講視頻。她決定一雪前恥！她快速地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記下地要點。然後舉起了手。
丹妮顯得有些意外：“好，方洛洛說說看。”
洛洛站起來說：“我覺得培訓現場的氣氛很重要，好的氣氛才能引起興趣達到共鳴。還有，要在互動環節上多下功夫，可以主持有趣的討論、也可以進行現場演示，因爲真實的體驗會產生最直接的效果。”
丹妮點點頭，語氣中帶着些讚許：“很好，看來你是用功了。”洛洛心裡竊喜，丹妮難得誇獎自己一次，有付出就有收穫，這話是誰說的啊，真有道理！
前面坐着的史欣怡回過頭，狠狠地瞪了洛洛一眼。於是在休息時間，新一輪的冷嘲熱諷指桑罵槐上演。洛洛雖然不理她們，但是也氣得直咬牙，出了醜你們就看笑話，稍微表現好一點兒就遭你們嫉妒，這都是什麼人啊！
洛洛心裡清楚，因爲有和許思源的傳言，她是無法融入到那個圈子裡的，但那些女孩就算每天都在一起，大家都是競爭關係，友誼真的能那麼純粹嗎？
這一次的考覈，要求每個人準備PPT進行一次三十分鐘的演講。洛洛暗自較着勁，她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史欣怡們的假想敵，拼進那三個名額她們會說是內定，拼不進是遭到了許思源無情拋棄。不管怎麼樣，方洛洛要用實力說話，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連着幾天晚上，洛洛都和威廉一起查資料，一起研究細節，還把娜娜按在沙發上勒令她做觀衆，娜娜很重視自己的角色，有時候威廉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大喊一聲：“好！”，然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十天的培訓很快結束，在最後一天的下午，大家把準備好的PPT都拷貝到公司的筆記本電腦裡。洛洛心裡雀躍着，對明天的評估考覈既緊張又期待。那個PPT她花了幾個晚上才做好，上網找了好多絲顏產品的圖片，還修改了好多次，一定會很出色。
第二天就是培訓考覈的日子。洛洛一大早起牀，對着鏡子收拾停當，她今天的妝化得格外用心，還專門讓威廉幫自己弄了頭髮。娜娜看着忙忙活活的兩個人，不停在旁邊揮着拳頭吶喊：“加油加油！洛洛加油！必勝必勝！威廉必勝！”
洛洛笑着說：“重色輕友，爲啥威廉就是必勝，到我就只剩下加油了？”
娜娜於是顯得更加重色輕友：“洛洛啊，本來今天晚上想請你大吃一頓，可是和威廉的爸媽說好回去吃飯，你晚上自己安排，好不？”
洛洛恨恨地說：“作家，能不能先把你嘴角下方一釐米處的飯粒舔了？”
考覈在公司總部的中型會議室開始。因爲絲顏急需優秀的培訓人才，所以這一次的考覈格外嚴格。颱風、現場掌控、環節設計……每一項都有評分標準。PPT由培訓助理小曾來負責，前面的人講完以後，他會在主持人說話的間隙裡，幫助下一位調好。
洛洛被安排到下午，所以上午的時間，她一邊扮演BA給其他學員做配合，一邊在心裡反覆重負着各個環節，當然，她還會偷偷瞄上凌墨幾眼。
上午的兩個亮點是史欣怡和威廉。史欣怡是屬於人越多發揮得越好那種，尤其下面坐着帥氣的總經理，她更是極力讓自己的表演沒有瑕疵。不得不說，史欣怡能力很強，她的三十分鐘演講結束後，丹妮還跟凌墨許思源低聲討論了一會兒，看來很有希望。
威廉最大的優勢是來絲顏之前就有過專業化妝師的工作經歷，而且他是參加培訓的唯一男性。再加上容貌俊美衣着時尚，一上場就很吸引眼球。如果他留在培訓部，培訓時帶來的新鮮感和衝擊力一定不同凡響。威廉在臺上的時候，洛洛在下面一個勁兒地給他豎大拇指，其實威廉除了有點兒娘娘腔，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
簡單地吃過午飯，緊張的考覈繼續進行，洛洛是下午第二個上場。
走上去的那一刻，她看見凌墨鼓勵笑容，看見丹妮的期待，在那一瞬間她變得更加自信，微笑着說：“曾經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遊客來到美國的一個著名小鎮上，他問當地人：你們這個鎮出生過很多將軍吧？當地人回答：不，先生，我們這兒只出生嬰兒。
厲兵秣馬的將軍、粉絲無數的明星，最開始和我們一樣，都不過是個小嬰兒而已。就好像珍珠最開始是沙礫，蝴蝶最開始是毛蟲一樣。我們是BA，就如同沙礫和毛蟲，在我們努力完成蛻變後，就會是最優秀的銷售精英！”
這是洛洛看到過的一個小故事，她覺得太適合用在這裡了。果然，這一番開場白說完，臺下的丹妮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讚許。
洛洛更加自信了，她走到放筆記本電腦的臺子前，微笑着說：“那麼，我們就來了解一下，一個優秀的BA怎樣走好堅實的每一步。”
手指，在鍵盤上輕輕一敲，講臺一側投影上的畫面開始切換。臺下突然一片譁然：“怎麼會這樣？”
洛洛在臺上呆住，臉瞬間變得慘白，那一幀畫面不是自己選的圖片，而是一個當紅組合的合影，下面還加了個標題：傾城四少。
再往下切換，是一幅開心網農場的菜園子截圖。
洛洛無法形容那一刻的震驚和憤怒，中午離開的時候她還檢查了一下，PPT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電腦由小曾負責，誰會把方洛洛的PPT換掉？
凌墨站了起來，問小曾：“是不是弄錯了？”
小曾跑上臺前檢查了一番：“沒錯，這個文件是方洛洛的。”
下面已經開始議論了：“不會吧，這也能拿來開玩笑？太不把培訓當回事兒了！”
威廉也站了起來，大聲說：“我見過洛洛的PPT，不是這個！洛洛，你的U盤帶了嗎？”
洛洛搖搖頭，鼻子一酸，眼裡蒙上一層霧氣。所有人PPT的第一張圖都是絲顏的LOGO，所以上臺之前不會發現。都怪自己，爲什麼在下午開始之前不去確認一下？洛洛咬着嘴脣一聲不吭，她忍着淚慢慢走下講臺，一直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