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瑾掛掉電話,看了看色彪和他的八個馬仔,又看了看王興林和他的族人,厲聲命令道:“以有組織犯罪、故意傷害罪把這些人全都逮起來,他們肯定有其他罪行,以後慢慢審問,先押回去!”
鄭秀瑾原來沒有估計到色彪的表舅及其族人也會參與進來,只帶了兩個囚車,明顯不夠裝,趕緊又打電話回市局,多派幾輛過來。
龍井村的惡霸支書王興林不知道鄭秀瑾是市局的,竟然叫囂道:“趕快放了我,我上面有人,區裡張書記是我女婿!你敢抓我,我讓他撤了你的烏紗帽!”
“沙頭區的張書記,哦,是張新福吧,”鄭秀瑾冷笑道:“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就說鄭秀瑾在這裡辦案,讓他替你求情吧!”
惡霸支書王興林腆着草包肚子,拿出手機,撥通沙頭區區委副書記張新福的手機:“張書記,我是王興林啊,你和小豔處的還好吧?”
“還好,就是她最近亂花錢,有找小白臉的嫌疑,我揍了她一頓,她老實多了!”張新福對這個老丈人一點都不恭敬,因爲這個老丈人的女兒不過只是他衆多二奶中的一個罷了,而且是長得最醜的一個。
“你打了她?”王興林提高了嗓音,他有四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從小就愛若珍寶,視爲掌上明珠,驕縱得很,沒想到做了別人的二奶以後,人家說打就打,一點都不給面啊。
“你有意見?”張新福冷哼道:“你要有意見,我就把她送回你家裡。”
“沒意見,呵呵,我跟你說,這女人就是不能慣,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隨便打,我沒意見。”王興林陪着笑,他雖然在村裡稱王稱霸,遇到區委副書記這樣的大官,他就蔫了。
“你沒意見就好,嗯,我等下有會要開,你有什麼事嗎?”張新福煩透了這個整天拿着他的雞毛當令箭、拿着他的皮扯大旗的便宜丈人。
“呃,有這麼一件事情,有一個叫什麼鄭秀瑾的女警察過來抓我和你那四個大舅子,說我們有組織犯罪、故意傷害罪,要抓我們去坐牢,她太過分了,你說說她,讓她以後長長眼色。”王興林一邊對電話那端的張新福點頭哈腰,一邊趾高氣揚地望着鄭秀瑾,小樣,等下就讓你對我賠禮道歉。
“鄭秀瑾?你說的那個鄭秀瑾是不是一個長相很漂亮、身材很好的女警察?”張新福急忙問道。
“是啊。”惡霸支書王興林色眯眯地看了看鄭秀瑾。
“尼瑪逼,你害我啊!”張新福怒罵道:“趕緊把電話遞給鄭警官!”
惡霸支書王興林仗着張新福的勢力,在村裡稱王稱霸多年,優越感很強,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把電話遞給鄭秀瑾以後,他還皺着眉頭想着自己到底那裡做錯了,張新福爲什麼罵自己呢。
鄭秀瑾從王興林手裡接過手機,根本沒往耳邊放,而是直接打開了免提。
張新福的聲音從話筒傳出來:“鄭警官,您別聽王興林那個混賬胡說八道,他女兒喜歡我,我呢一直不答應,除此之外呢,我跟王興林沒有半毛錢關係,您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我絕對不敢妨礙您的公務。”張新福貴爲沙頭區區委副書記,級別跟鄭秀瑾同爲副處級,對鄭秀瑾說話卻有一股濃濃的奴才味。
王興林和他四個兒子都傻了眼,這鄭秀瑾是何方神聖啊,聽張新福那意思怕她怕得要死,忙不迭地跟自己撇開關係。
“張書記,我無權干涉你的私生活,但因爲你混亂的私生活而讓廣大的龍井村民飽受王興林的欺壓,我認爲,你有必要親自來龍井村一趟,向他們賠禮道歉。”鄭秀瑾知道這個張新福是爸爸所在派系的一個外圍小角色,不想影響到爸爸,所以不想深挖張新福的貪腐,但她實在看不慣王興林一家的囂張跋扈,也可憐龍井村村民過去一直飽受王興林一家欺壓的悲慘,她清楚地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沙頭區區委副書記張新福。
“鄭警官,您放心,我等下開完會,一定到龍井村向廣大的村民賠禮道歉,而且會邀請龍井村所在的桃苑街道的相關領導前去龍井村,處理王興林事件的善後事宜,稍後我會把處理結果彙報給您的。”雖然鄭家的勢力都是在警界,但聯絡的勢力遍佈政界、軍界,所以張新福萬萬不敢得罪鄭秀瑾,只能儘量陪着笑,而且他也明白王興林的事情一定要妥善處理好,不然肯定會成爲他仕途的污點。
“好的,我就看你的實際行動了。”鄭秀瑾掛了電話,把手機扔給王興林,厲聲喝道:“逮起來,帶走!”
遠遠站在四周圍觀的龍井村村民歡呼雷動,有些人甚至放起了鞭炮慶祝王興林的垮臺,癱軟在地的王興林頹然地發現,過去人五人六被大家逢迎着巴結着的他竟然是如此不得人心。
警察把王家所有參與械鬥的族人全都帶走,又要押着色彪等九個人上車。
盧衝回頭望了望鄭怡君,攔住鄭秀瑾:“不能這麼便宜他們,要罰沒他們的錢財,補償給鄭姐!”
鄭怡君在過去十幾天被色彪等人砸了好幾次店鋪,直接經濟損失達到二十多萬,盧衝知恩圖報,決心從色彪等人的身上給鄭怡君找回這些損失。
“等到法庭上,由法官判決,罰沒這些人的財產補償給鄭姐吧。”鄭秀瑾畢竟是體制內的人,凡事都喜歡走正規程序。
“你好好想想,通過這種方式真的能有效地補償鄭姐嗎?”盧衝輕輕搖搖頭:“色彪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的財產都是隱匿的,真正的合法財產很少,法庭能夠查到的估計還不夠鄭姐損失的一個零頭。”
鄭秀瑾輕嘆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盧衝微微一笑道:“還是催眠大法,問問他們的隱匿財產在那裡!”
“這不太合乎規矩吧。”鄭秀瑾有些遲疑,制度和良心在她心裡搏殺,最終良心的一端上放了對盧衝的感情,勝過了刻板的制度:“好吧,儘量別讓其他警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