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請鐘點工過來打掃嗎?”盧衝推開他那間房間的房門,雖然房子有些老舊,但窗明几淨,乾淨清爽,本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現在聞起來分外好聞,最特別的是天花板上掛着一個巨大的彩色吊燈,晚上開啓就會發出璀璨的七彩光芒,如果某一天跟某個女生在這個房間,感覺會很浪漫。
“呃,爲了節省時間和費用,我只讓她打掃了你的房間。”寧天愛赧然道。
“大姐啊,省錢不是這樣的省法,你是千字三千的女大神,秀瑾姐是分局局長,你們不理家務,我們都可以理解,可怎麼也要找鐘點工幫忙打掃一下衛生吧。”盧衝覺得如果她們再這樣邋遢下去,他真沒辦法跟她們在同個屋檐下生活了。
“好了!我知道了!”被兩個疑似情敵的女人看到自己最難堪的一面,寧天愛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爲了省錢,沒讓那個鐘點工把客廳打掃一遍。
顏如玉沒有顧得上嘲笑寧天愛,她和斯嘉麗開始給盧衝鋪牀。
她在心底深處已經悄悄地把盧衝當成了她的目標,她在幻想,某一天她躺在上面的感覺,這牀單是淺黃色的,她不喜歡,她喜歡純白色的,等到那一天,他要推倒她,或者她要推倒他,再換牀單就遲了。
顏如玉一邊鋪牀,一邊低聲嘟囔道:“應該買個白色的牀單。”
斯嘉麗笑問道:“爲什麼要買個白色的牀單呢?”
“因爲我喜歡啊。”顏如玉沒有多想,不假思索地說出口。
碰巧盧衝推門進來,聽到了顏如玉和斯嘉麗的對話,他腦仁有點疼,他確認瞭如玉師妹對自己的好感已經蔓延到想要把自己推倒的地步。
盧衝忽然聽到,天花板嘎吱一聲響,巨大的吊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墜落下來,碰巧顏如玉在整理牀鋪時,站在吊燈正下方,這吊燈全是玻璃,吊燈架子是純鋼打造的,重達四十多斤,從兩米多高的房頂上砸在腦袋上,顏如玉真的會有致命危險。
看到這一幕,盧衝來不及多想,猛撲過去,把顏如玉撲倒在牀上。
那四十多斤的吊燈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砸在盧衝的背上。
雖然盧衝繼承了師父的武魂,還經過九陽丹的淬鍊,抗擊打能力很強,可他在之前的戰鬥中真氣出了叉子,又耗費了大量體力,現在他的背部並沒有做好防禦準備,四十多斤的東西砸下來,生生把他砸得口吐鮮血,鮮血飛濺在顏如玉光潔細長如同天鵝頸一樣柔美的脖子上。
當盧衝把顏如玉撲倒在牀上,他削瘦卻結實的身子牢牢地趴在她的身上。
在那一瞬間,顏如玉又驚又喜,驚的是盧衝居然這樣大膽,當着斯嘉麗和寧天愛就敢把自己往牀上撲,喜的是盧衝真的喜歡自己,有了新牀之後第一個找自己試牀,可是自己減肥還沒成功,擔心等下脫了衣服,他會嫌棄自己。
正在顏如玉胡思亂想之際,耳旁響起了斯嘉麗和寧天愛的驚呼聲:“盧衝!你怎麼樣!你吐血了!”
盧衝艱難地從顏如玉身上爬起來。
盧衝努力調整氣息,待氣息平穩了,不再吐血了,他扭頭凝視着從他身上滾落地上而破碎一地的吊燈:“哎,寧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寧天愛蹲下身子,摟着盧衝的脖子,仔細地看他的臉色,看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恢復正常,氣息也平順起來,十分抱歉地說道:“這個小區是老小區,已經有二十年的歷史了,房子年久失修,這個房間原來是以前業主的臥房,我們嫌棄這裡的裝飾,就把這裡當成了雜物間,也就一直沒有管這個吊燈。”
寧天愛扭頭仔細看看地上的吊燈架子:“怪不得它會掉,原來這些金屬連接件全都鏽得不像樣了,剛纔那幾個搬家工人搬傢俱的時候,可能碰了一下,當時沒斷,過了一會兒就斷了。”
斯嘉麗用手拍着心口:“要不是盧衝把顏如玉撲倒,這吊燈就砸在顏如玉的頭上了,好險啊!”
顏如玉收拾好羞赧的心情,起身一看,天花板上吊燈的位置跟自己剛纔站立的位置,斯嘉麗說的沒錯,如果不是盧衝把自己撲倒,這個巨大的吊燈砸在自己頭上,自己這個小命非要交代在這裡不可。
她見盧衝嘴角還有血跡,趕緊從口袋裡掏出紙巾,蹲在盧衝面前,輕柔地擦去盧衝嘴角的血跡,大眼睛含情脈脈地望着盧衝:“要不是你,我肯定被吊燈砸死了!我……”很想說以身相許,可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平時矜持慣了,不可能當着兩個疑似情敵的女人面前說出太過主動的話。
盧衝溫柔地看着她:“如玉,你是我師妹,我救你是應該的,何況我沒有受太嚴重的傷!”
盧衝突然發現,他吐在顏如玉脖子上的血跡,趕緊從顏如玉手裡拿過紙巾,輕柔地把那團血跡擦掉。
盧衝的溫柔讓顏如玉覺得好溫暖,同時也感到很後怕,如果盧衝沒有及時發現或者沒有及時反應,如果這吊燈砸的偏一點,砸中了盧衝的頭,兩個人豈不是陰陽相隔了,想到這裡,她伸出雙臂,緊緊地抱着盧衝,嚶嚶地哭了起來。
盧衝明白她的心思,輕輕拍着她的玉背,柔聲安慰道:“我總算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了這個難忘的經歷,這一天算是沒白過。”
顏如玉輕輕拍拍盧衝的虎背,柔聲問道:“你剛纔都吐血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沒必要去醫院。”盧衝雖然覺得背部還有點火辣辣地疼,但比剛被砸中那時好了很多,他盤腿坐在地上,稍微做下調息,氣息恢復正常,全身上下真氣貫通,精氣神大好。
但他心裡明白,如果不早日突破內功第九重,如果不早點把九陽丹氣全部煉化,今天遭遇的問題還是會發生的,可內功突破談何容易,需要一個極爲特別的機緣。
顏如玉以爲,師兄是故作堅強,好讓自己不擔心,柔情讓她放下了矜持,毫不避諱地掀起了盧衝的體恤,只見盧衝白皙嫩滑的後背上顯出一大片殷紅的血印,顯然是被那個大吊燈打傷的。
顏如玉晶瑩的淚珠瞬間盈滿眼眶,順着白皙的臉頰滾落,滴滴答答地打在盧衝的背上。